一个月前还在高考的张岳此时已经懵了，他没法接受杀人的这个事实。
但是，
几分钟后，他就被这个世界的“张岳”说服了。
与其说是说服了，倒不如说是意识融合的结果，因为对于这个世界的“张岳”而言，杀人实在是太常见、太普通了。
尤其是对于外城的“贱民”们来说，命比草贱！
那些被“幸运者选拔”选中的人，谁活下来了？
更何况杀的还是一个制衣厂安保部门的人，这些人，谁手里没有十条八条人命？
十米之外，
张岳静静地看着一群丧尸将那个酒鬼尸体撕碎、啃烂。
随后，
他几乎是百分之百地认识到了一个事实——
解锁【私人订制】，要杀活人！！
此时此刻，虽然解锁了【私人订制】，但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喜悦。
黑暗中，
张岳点开【苟笔系统】——
【随机绘画：共8次，剩余0次】
【私人订制：共1次，剩余1次】
【请问——是否绘画？】
他看着眼前的绿色界面，在思考着该画什么？
首先他确定的是，此时此刻最缺的就是武器，而且是热武器，比如枪、炮、炸弹……
其次，要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毕竟画个原子弹容易，但不会用啊。
第三，要命中率高的，威力大的，而且可以重复使用的，所以基本可以排除炸弹、炮了。
那就画枪！
什么枪？
AK47，后坐力太大！
M4A1，杀伤力偏弱！
狙击，不好瞄！
加特林，太重！
想了想，张岳最终决定让系统画一把喷子！
命中率高，几乎不用怎么瞄准，容易上手。
威力大，一喷一个头！
念自此，
张岳在心中默念：画！来福喷子！
下一秒，中性笔立在他掌心唰唰唰，飞快地画出喷子的轮廓。
一把喷子立即出现在他手中！
张岳感受着金属质感传来的冰冷，然后看了看子弹，一共有7发。
将喷子握在手里，他感觉心里更有底了。
下一步，
就是进去制衣厂了！
此时大概是凌晨三点左右，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后，丧尸就会消失，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张岳也不知道。
记事以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了，白天大家“相安无事”，该打架的打架、抢劫的抢劫、杀人的杀人……
到了晚上，丧尸就出来了，所有人都会躲在家里，关门熄灯睡觉。
……
制衣厂外，
零零散散地游荡着几十只丧尸。
张岳屏住呼吸，偷偷地摸到了制衣厂的大门口——老式电动门。
大门口左侧有一个保安亭，里面没人。
他一口气翻过电动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左右转动，观察四周的动静。
过了几分钟，他才慢慢起身。
黑夜中，
张岳穿过一片空地、制衣车间、办公大楼、卸货区……找到了宿舍。
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大房子，几乎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四面透风，地上躺满了制衣厂的女工。
房子里面传来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冲得张岳说不出话来。
他整理思绪，沉声喊：
“陈小瑶！”
“陈小瑶！”
“陈小瑶！”
“……”
他围着大房子，一边走一边低声喊。
五分钟后，陈小瑶依旧没有回应，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句：
“喊什么喊，让不让人睡觉了！”
张岳问：“你认识陈小瑶吗？”
那个声音回答：“她不是早就回家了吗？！”
张岳还没反应过来，里面另一个声音说：“回什么家啊，送去内城了，还有那个苗彩云、王君、殷红，都上货了，哎…真羡慕！”
“哎…算了算了，睡觉，别说话了，招来了丧尸就完蛋了。”
张岳心思一沉，忽然想起了刚刚酒鬼身上那个对讲机的对话——“货已经装好了，天一亮就出发！”
这个“货”，莫非指的是人？
想到这，
张岳多问了一句：“大姐，你说的上货，一般是在哪里上货？”
里面的声音很不耐烦：“当然在卸货区啊，难道在我**里？神经……”
张岳：“……”
卸货区他知道在哪，刚刚经过那儿。
仔细回想，确实有一辆大货车停在卸货区门口，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陈小瑶八成在车厢里面！
来不及多想，张岳慢慢摸索着前往卸货区。
几分钟后，
张岳来到了卸货区，悄悄钻进货车车底。
此时的四周非常安静，只有卸货区里面有一丝微光传来，还有几声沉闷的呼声，此起彼伏。
车底，张岳用散弹枪轻轻敲了三下。
没有回应。
他又对着车底敲了三下。
还是没回应。
他稍微加大了力度，“咚咚咚！”
“咚！”
里面终于传来了一声闷响！
车厢里面有人！
张岳按压着紧张不安的心，从车底钻出来，来到车尾，然后轻轻地、慢慢地转动把手。
做这个动作的同时，他还不忘回头盯着卸货区里面的动静。
他不断地调整呼吸，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抖动，汗水从额头流进了脖子。
原本一秒钟就能完成的事，他几乎花了五分钟！
“哐——”
一声轻响，车厢后门打开了。
里面太黑，张岳根本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他只能低喊一声：
“陈小瑶？”
黑暗的车厢里面，熟悉的声音回应：“大侄儿！”
张岳急忙“嘘”了一声。
然后里面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十秒钟后，陈小瑶从里面爬了出来，脸色惨白。
除了她，还有三个女人，样貌虽然没有陈小瑶那么好看，但在这个末世，已经算不错了。
这三个，应该就是苗彩云、王君、殷红了。
陈小瑶跳下车。
张岳知道陈小瑶现在满脑子疑问，但此时显然不是提问的时候。
“先别问，离开再说！”
陈小瑶会意，立刻噤声。
此时，
车厢里面最右边的女人说道：“小瑶，你不去内城？”
陈小瑶摇了摇头，回答：“彩云姐，我不去了，你们刚刚讲的那些我不太懂，但听上去不像好事，要不你也下来？”
苗彩云沉默了一下，看不清是什么表情，说：“人各有志，外城这个地方我真的不想待了。”
陈小瑶点点头，“嗯，那你记得好好活下去！”
苗彩云回答：“你也是，如果我混好了，你就来内城找我！”
张岳扯了扯陈小瑶的衣袖，示意她该走了，不然来不及了。
陈小瑶也明白，说：“那我走了，我大侄儿来接我了，帅吧！”
苗彩云低声笑，“掉渣！”
张岳抓起陈小瑶的手，往工厂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货车车头。
他听到了——拉枪栓的声音！
“是谁！”
“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