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丁兰早早起床,看到女儿孙若雪又在和高凌又在包饺子,忍不住想要干呕。
昨天中午和晚上就吃的饺子,今天早上又吃,这难道是想要把她这个丈母娘逼走不成?
“怎么又吃饺子?不能吃点别的吗?”丁兰问孙若雪。
“饺子······好吃,好吃。”高凌憨憨地说。
“这两年,我们总共也没吃七八次饺子,”孙若雪说,“没办法,家里太穷了。”
丁兰并没有因此同情女儿,过这么穷的日子,还不是傻女儿自找的,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对傻夫傻妻还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昨夜折腾了一宿,今早看上去还都是神采奕奕,看不出一点儿疲惫。
丁兰不由地感慨,年轻真好······
“大凌,以后我们天天吃饺子。”孙若雪用一双柔情似水的杏眼看着高凌,“好不好?”
“好。”高凌憨笑道,“老婆吃······什么,我就······吃······吃什么。”
丁兰看着这腻腻歪歪的女儿女婿,真的是受不了了,便离开了厨房。
她在屋子里兜兜转转,又在院子里四处巡查,寻找着年代比较老旧的东西。
她坚信这个家里除了那只夜壶,一定还有其它古董的!
猛地,丁兰瞅着院子里东南角的一间破旧小厢房,两眼直放光!
那个小厢房,居然上了锁······
乡村人家,一般都会把不用的东西,存放在废弃的房屋里,但是基本上都不会上锁。
如今那个小厢房,居然上锁了,里面肯定另有蹊跷。
丁兰来到了小厢房门前,看了看门上的锁,早已是锈迹斑驳,仿佛很多年都未曾打开过。
“妈······妈妈······你······干嘛······”
丁兰听到高凌的声音,慌忙回头一看,“吓死我了,你这个大傻子,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高凌憨笑道:“吓······吓你。”
“没想到你这个大傻子还知道吓人,也不算太傻嘛!”丁兰直奔主题,“喂,我说大傻子,你们家这个小屋里,怎么还上着锁,里面都放着什么宝贝啊?”
“没······没宝贝。”
高凌嘴上这样讲,心里却在庆幸,看来他果然没有猜错,丈母娘留下不走的原因,果然是为了寻找和夜壶一样值钱的老古董。
所以,他便略施小计。
——昨晚趁着孙若雪和丁兰包饺子做饭的时候,他便去了邻居王二风家,向王二风索要了他们家的那只大夜壶。
——然后回到自己的家中,把王二风用来方便的那只夜壶,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了这个小屋子里。
——最后为了引起丈母娘的注意,他还特意用那把生锈的大铁锁,伪装成了锁闭的状态。
没想到,丈母娘果然很上道!还没等高凌引她过来,自己便找到了这里!
丁兰问:“那你有钥匙吗?”
“没······没锁上。”高凌走到小门前,双手拽了拽那把生锈的锁,开了。
丁兰心生欢喜,原来这把锁根本没有锁上,只是看着像是锁上了。
“大傻子,我进去看看,你千万不要跟你老婆讲啊,”丁兰哄骗高凌,“这是你和丈母娘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秘密······”高凌假装想了想,“我不跟······老婆说,这是······秘密。”
“好女婿,真乖。”丁兰悄悄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只大夜壶!
这个小房子里空无一物,就放着一只大夜壶!
这只大夜壶锈迹斑斑,看上去年代久远,就是骚味很重。
尽管貌似搁置了很多年,但就凭这骚味,足以证明,这到底是经过了多少代主人的使用,才能沉淀出如此厚重的气息!
丁兰激动地握紧了老粉拳,又问高凌:“你老婆知道这里放着一只夜壶吗?”
高凌摇了摇头,“不······不知道。”
“那就好!”丁兰说,“咱们先去吃早饭,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你老婆,这是秘密!”
高凌点了点头,“好。”
屋子里,孙若雪的饺子都快包好了,也迟迟不见高凌回来,忍不住喊道:“大凌,你去个茅厕,怎么去这么长时间,我还等着你烧火煮饺子呢!”
“来······来了!”高凌回到了屋子里,“我·····我去烧······火。”
此时,丁兰已经秘密地把那只大夜壶从小屋子里带了出来,把外套脱下,包住了夜壶。
紧接着,她回到了睡房中,把包裹着大夜壶的外套,放在了椅子上。
一家人吃完饭后,丁兰就提出了告别。
“若雪,我要回去了。”丁兰说,“你就和大傻子好好过日子吧!”
“妈······别走,”高凌说,“中午······还吃······吃饺子。”
丁兰心中一阵作呕,再吃饺子的话,就真的要把她吃吐了,“不了不了,我是得回去了。”
孙若雪也不挽留,“那好吧,就是现在山村还有十里路的山路要走,咱们家也没有自行车。”
“没事没事,我自己能走,还年轻呢!”
言毕,丁兰便匆匆回到睡房,把包裹着夜壶的外套抱在了怀里,然后提起随身携带的小背包,心中,大喜,畅快,美滋滋。
夫妻二人送丁兰出了大门口。
“妈,你怎么不穿上外套?”孙若雪问丁兰。
“天儿太热了,一会儿走山路,肯定会出汗的。”丁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咱妈好像从咱们家带走了什么东西······”孙若雪瞧着丁兰的背影,对高凌说,“她那件外套看上去比一般的衣服大了几倍,里面应该藏着什么吧?”
“不好,”孙若雪大惊失色,“难道咱妈从咱们的小木柜里偷钱了?”
说着,她便跑回了屋里,查看了一下那搁置着五十万块钱的小木柜。
结果看到小木柜的锁好好的,打开后,里面的钱一张不少。
“还好没有······”孙若雪叹道,“难道是我太多疑了,竟然还怀疑自己的妈妈不太地道······”
高凌笑了笑,“妈·····很······很,地道。”
“你这个傻子,出去别这么说,”孙若雪白了高凌一眼,“你知道‘地道’是什么意思吗就很地道!”
“不······不知道。”
临近中午,丁兰大汗淋漓,费劲千辛万苦,终于走出了山路,等来了公交车。
丁兰一上车,公交车内的乘客们,便闻到了一股子怪味。
由于现在已经是夏天,公交车内的温度很高,即便丁兰用外套包裹夜壶,也难以掩饰夜壶的骚臭味。
乘客们纷纷捂起了鼻子,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丁兰。
丁兰却洋洋自得,心想你们这帮土鳖知道个啥,老娘怀里揣着的,可是价值几百万的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