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驻小别墅的第一天,孙若雪让高凌跟在自己的身后,带着高凌参观了所有房间。
“大凌,一楼有两个卧室,一间客厅,这边是厨房,卫生间在东南角。”
言毕,孙若雪带着高凌上了二楼,
“二楼有两个卧室,一个客厅,还有一个比较大的洗澡间。”
最后,孙若雪带着高凌来到了洗澡间,
“灯灯灯灯,请看,这是一个大浴缸,以后我们可以洗双人浴哦。”
高凌看着孙若雪一脸憧憬的神色,憨憨地摸了摸头,“嘿嘿······嘿嘿······”
“咦?村长怎么来了?”
孙若雪无意中瞄了一眼窗口,只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倒背着双手,闲庭信步走进了院子。
那个男人就是村长马友才。
高凌剑眉深锁,寻思着,他怎么来了?
坦白说,高凌对村长马友才并没有多少好感。
马友才这个人担任村长的这些年来,业绩有目共睹,
政府拨款由他主办修理的那条通往山外的公路,
只用了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便已经是土崩瓦解,裂痕交错。
村子里的果园,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外乡人承包,只因为外乡人暗地里给了马友才不少的好处费。
马奎在后山上开办污染河流的地沟油加工厂,也一直都是马友才帮忙打掩护。
马友才如果背地里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就这样帮马奎,鬼都不信。
现在马奎进了监狱,马友才却没有追究连带责任,只能说他在上面还有人替他撑腰。
就是这样一个蛀虫败类,可偏偏还不能得罪。
谁让他马友才是村长呢?
尤其是孙若雪,就更不能得罪马友才了。
因为她以后若是想要承包村里的果园,就必须经过马友才这一关。
“大凌,走,跟我下去看看。”孙若雪一边说,一边带着高凌走出了小别墅,来到了院子里。
“村长,您怎么来啦?”
“哦呵呵,”马友才摆出一副首长下乡的官腔,双手叉腰,笑着说,“有件事,我实在不好意思跟你们说。”
孙若雪和高凌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意识到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是这样的,”马友才接着说,“你们的建房流程有些不合规矩,现在可能要面临着拆除风险。”
“怎么会呢?”孙若雪大吃一惊,“我已经书面申请了翻新房子,这也是经过村委会和相关部门审核批准的啊?”
她接着说:“难道村长你忘记了,我当初还是找的您申请的。”
马友才面露难色,“可是你当初没有写要翻盖成二层小楼啊?”
孙若雪心中一惊,“当初我去村委会申请,你不是说不用写盖成什么样的吗?”
“胡说八道!”马友才火了,“我什么时候说不用了?”
前不久,自从孙若雪决定翻新房子,就去了村委会办理相关申请。
当时,孙若雪特意问了马友才一句,要不要写上盖什么样的房子,马友才亲口说不用。
然而现在,房子都盖好了,马友才又跑来说不合规定,对于自己当初说过的话翻脸不认账。
高凌的心里,顿时有了一团怒火。
孙若雪也很生气,和马友才理论了起来。
“村长,那天在村委会,在你的指导下,让我填写那些材料时,你可是亲口跟我说不用填写盖两层小楼的,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好你个孙若雪,你自己盖房不合规定,反而胡搅蛮缠怪罪到我的头上!”
“村长,我和大凌都是普通老百姓,盖一栋房子真的不容易,你怎么能这样当村长呢?”
“孙若雪,你可真是胡搅蛮缠!不管你怎么说,反正现在是你的房子不合规定,又不是我的,我说给你拆,就给你拆!”
孙若雪的心里又焦虑又生气,不由得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马友才冷笑一声,“孙若雪,你这是在跟我道歉吗?”
孙若雪没好气道,“民不与官斗,我怎么敢不跟村长道歉呢?”
马友才笑道,“这样吧,你给我十万块钱,我去上面帮你走动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这件事压下来。”
“十万?”孙若雪欲哭无泪,“村长,你这是在明抢吗?”
“明抢?你说我是在明抢?”马友才恨恨道,
“你们家光一只夜壶就卖了两三百万,我现在就让你拿出十万块钱来,你说我是明抢?”
孙若雪反驳道:“我盖这栋房子才花了十几万,你现在让我给你十万,你这不是明抢又是什么?”
“我是拿钱给你办事啊!”马友才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按说你两三百万的身价,拿出这十万块钱来,充其量也就是毛毛雨啦!”
孙若雪黯然道:“我哪有那么多钱,我妈妈从我这里就拿走了两百万。”
“你妈妈从你这里拿走了钱,还不是给你保管,你在要回来就是了嘛!”
孙若雪失落的垂下了眼帘,她哪有那么好的妈……
马友才见孙若雪不说话,不禁恼羞成怒,“难道你认为我会私吞这笔钱,我看你丈夫是个傻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高凌心中一紧,看向身旁的妻子。
孙若雪的身子因为愤怒和委屈,开始在阳光下开始瑟瑟发抖,眼泪彻底崩溃。
这两年来,她好不容易才撑到了今天,刚有了过上好日子的眉目,
没想到现在却冒出个马友才来,不给钱,就说她傻。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婆可以忍,丈夫不能忍!
高凌握紧了双拳,有了暴揍马友才的冲动。
“你······你敢······训我······老婆,”高凌摇头晃脑地走到马友才身边,“你找打!”
马友才瞪了一眼高凌,“怎么,你这个大傻子,还敢打我不成?你要敢打我,我就拆你房子!”
“你······拆我房子,我就······打死你!”高凌一拳锤向马友才的眼睛。
“啊!”马友才一声吼叫,那只眼睛顿时变成了熊猫眼。
“大凌,不要打人。”孙若雪慌了,急忙拽住了高凌。
高凌憨憨笑道:“你······放心······老婆,我不打了。”
不料,孙若雪刚松开手,高凌便又来到马友才身边,一拳锤向马友才的另一只完好无损的眼睛。
“啊!”马友才又是一声惨叫。
高凌回眸一笑,对孙若雪说,“我······我骗你的······老婆。”
孙若雪哭笑不得,虽然她现在巴不得高凌痛扁马友才一顿,可打人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打人所带来的后果,也很麻烦。
“好小子,你给我等着!”马友才眯着一双熊猫眼,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孙若雪家。
孙若雪见马友才走了,急忙在网上找了一名律师,咨询了关于农村翻新的相关政策。
律师告诉孙若雪,根据本地政策,房屋翻新只要不影响他人和公共设施,基本上是可以由自己决定的。
孙若雪这才知道,马友才刚才就是觉得她傻,不懂法,才故意跟她索要那十万块钱的。
“打得好!”孙若雪握紧了小粉拳,“大凌,你刚才就该那样做!”
高凌“嘿嘿”傻笑起来,“你不拦着······我刚才······打死他!”
“哈哈哈哈······”孙若雪开心的笑了,“你看我的傻丈夫,还知道吹牛了。”
没过多久,高凌家的门外,忽然冲进来两个男人,
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铁锹。
竟然是马友才的两个儿子,马大勇和马二勇。
兄弟二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马大勇大声道:“好你个大傻子,敢揍我爹!看我不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