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忙碌的风暴点,正是姜家三小姐,姜钰。
此刻姜钰两眼泛白,倒地身子直抽搐,唾液汗水交杂流了一地。
高静怡在一旁,咬着牙满脸担忧,想上前帮忙却又一副有心无力的样子。
姜天生同样在一边,表情不定,却也看得出担忧不比妇人少。
本来好好的上山踏青,怎地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可能是看得出姜莱最近心情不好,又或者不想让李丰安养伤收到打扰。
三天前一家五口,除了还在住院的姜尚外,去了那座先前唤做灵幕,现在没有名字的山脉游戏。
只是上去之时都还好好的,可下来之后,姜钰就开始了异常。
沉着脸披头散发,嘴里喃喃自语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言语,最后在回来的车上,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一家人并没有将老三送去医院的想法,从来没有,他们家里的私人医生更加顶级。
这不已经开始救治,虽然效果甚微。
已经打入五只成年人剂量安定剂的姜钰还是不断颤抖,甚至有些想要咬舌自尽的冲动。
见状,高静怡伸手,让女儿咬住她的小臂。
鲜血瞬间渗出。
高静怡忍着疼痛,咬牙坚持。
“去叫那个老道来。”姜天生道。
心里是更想去叫李丰安的,可是不知道少年是否苏醒的中年人,只得退而求其次。
“说谁老道呢,那么难听。”老者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姜天生身旁。
姜天生瞥了眼老者,没有半点熟人态度的开口:“怎么回事?”
老者抬起食指深入鼻孔,左右掏了掏。
“怎么样了!”高静怡吼道。
一是为了释放小臂处的疼痛,二是真忧心女儿出事。
“没事,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老者拿出手指,然后举着想要找个地方擦拭。
众人皆避开。
无奈,老者只得在自己裤腿上擦了擦,引得周围一阵鄙夷。
随后老者上前,在姜钰身上一阵摸索。
“啊!这里!”老者表情一喜,从腹部位置摸出来一根两指长的银针。
随着银针被抽出,众人捂着嘴,眼神惊讶。
那么长的针,是谁插~进去的。
高静怡也是满脸心疼:这么长的钢针,刺进去的时候,女儿该有多痛啊!!!
“还有呢。”老者手指继续在姜钰身上摸索。
还有?!众人闻言,表情凝重。
“滋!”
第二根!
“还有呢!”老者手根本没有停下来。
“滋!”
“第三根!”
“还有呢……”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是大厅内的人都已经看得麻木,胃中恶心和面色难受都已经定格住,就呆呆的站在原地。
老者最后一阵摸索,再确认无误后,这才拍了拍手起身:“好了。”
起身的老者脚下,密密麻麻放着粗细长短各不一,总计720根银针。
很难想象这到底是谁,在什么时间刺入姜钰身上的。
同样难以想象,姜钰竟然没有变成刺猬。
银针拔出来后,姜钰绷直的身子顿时软了下去,安定剂的作用下,其呼呼大睡起来。
想来该是无事了。
“这是怎么回事?”高静怡轻轻抽出小臂,不去看上头两排带着血迹的牙痕,转头看向老者。
老者还是那副平静:“这是以银针封住了其体内穴位,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穿透每个穴位的同时,又恰好和令几根银针碰撞。
在她体内形成了一个龙门阵,每个大脑传递的信息都会被银针换位。
比如,她脑子想的是抬右腿,结果信息传输,被银针不断改位,最后落在实施上,可能就成了张嘴。”
老者掸了掸粘连在裤子上的杰作,继续道:“大脑不断传输信号而做不出指令,几次过后,身体就会变成这样。”
“这是谁干的!”姜天生咬着牙,拳头紧握。
这个生意横跨十几个国家,富可敌国称霸一方的商贾怒了,心中发誓定要找出那个对他女儿下如此恶毒手段的人,然后将其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老者眯着眼,然后看向正在擦拭小臂的妇人,道:“这两天刚下的。”
这两天!姜天生和高静怡相互看了一眼。
三天来,他们四个都是在一起的,中途也未曾看到有人离开过。
观老者方才取银针的功夫,想来下针的时候亦是件非时间的事,不可能隔断出这么长的空挡时间,他们不知道。
然后夫妻二人猛然一惊,目光不太愿意的投向姜莱,以及高静怡生的最小的那个儿子,高欢。
如果他们两个不是凶手,那么唯一有可能做这种事的,只有当时一路都在的姜莱姐弟二人。
本来不该有这种怀疑的想法,奈何除了他们两个,夫妻二人再也找不到有时间下手的对象。
老者看了眼夫妻二人,叹了口气摇摇头,随后上楼。
“小子醒了?”刚好撞上扶在栏杆上的李丰安,老者笑着拍了拍少年肩膀。
没轻没重的一下,差点又给李丰安打出血来。
在李丰安幽怨和康婉儿担忧的眼神下,老者赶紧作势道歉。
千言万语好相劝,李丰安才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而是将目光放在了下头的人群中。
敏锐如鹰隼捕鱼之时的目光扫视,好似在抓那只隐藏在羊群中,做着猫哭耗子行为的羊皮狼。
“姜家这个麻烦不小啊,看来姜莱法界中所看到的,马上要到了。”老者同样负手,居高而下望着。
“这次算是铁索桥断裂前的小征兆而已,真正的变故,还是在两年之后。”李丰安轻咳两下,捂着嘴的手掌中附着血迹。
和山魈一战,李丰安耗损太大,短时间内,几乎没办法恢复往日五层功力。
康婉儿赶紧拿手帕擦去血迹。
老者不去接话茬,反而转移话题:“那不知道看出来这个布局画符之人是谁了吗?”
李丰安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心中早已明了一切的老者,右手握拳捂着嘴咳嗽两声,旋即道:“人唱戏,鬼画符,心作祟。”
说罢,李丰安在康婉儿的搀扶下走回房间。
老者笑容收敛,混浊瞳孔微微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