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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上海暑气正盛,上了一天班,我晚上八点才到家。

推开家门,我正看到柳新月和顾远明正坐在沙发上,你一片,我一片的吃着我喜欢的原味薯片,乐呵呵的看着一部都市狗血剧。

看着两人笑的有声有色,我愣了几秒。

顾远明是会笑的吗?

反正我是几年没见过了。

“张姐快开饭。”顾远明卖力的喊了一声。

柳新月大方起身喊我:“姑姑!”

三年没见,十九岁的小姑娘出落的十分水灵好看,尤其是空气刘海下的大眼睛,跟当年的我竟有几分神似。

饭桌上,我拿给柳新月一万块零用钱,让她慢慢选一份合适的工作。

柳新月没说话,我老公顾远明倒是先开口了:“让新月到公司上班吧,她这么小,万一在外面被坏人骗了怎么办?”

顾远明的担心很实在的体现在了脸上。

我直接说了想法:“不能因为她是我娘家亲属,破坏公司规矩。”

我瞄了眼失望的柳新月,不想多解释。

“嗯。”顾远明闷哼一声,低头吃饭。

这是他一贯的反抗技巧,绝不回怼,只以冷淡态度回应。

这两人熟稔的不像第一次见面,我默默在心里腹诽。

在外人看我和顾远明属于婚姻幸福,事业有成,可那都是外在。

我是顾远明的初恋,又陪着他辛苦打拼五年,我怎么也想不到,他能自私到为了一层膜,将我雪藏在冷宫里。

顾远明是那种冷漠自私到极致的男人,他对任何人,任何事不满都只会用冷暴力解决问题。

当年他曾经在学校大会上,跑上台,在一千多师生面前向我表白:“柳琳我爱你,我愿意三生三世和你在一起!”

又在众人艳羡的瞩目下,捧着花单膝跪地向我求婚。

那一刻,我以为,顾远明就是我最终的归宿。

没想到,新婚当晚我幼稚的想法就被打脸。

上床后,那个痴情的顾远明就原地死了。

我没有落红。

顾远明冷着脸穿好衣服,背对着我说道:“柳琳,我没想到你是个放荡的女人。”

听着他摔门离开,我泪流满面。

那晚小旅店30块钱的房费,是我付的。

婚后,我和顾远明住进了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

当时的我只想有个家,一个不大的地方,至于那个人是谁,并不重要。

五岁那年父母离婚后,我就像皮球一样在亲属间来回周转,光是小学六年就转了四次学。

成年后,我又被初恋伤到跑去卧轨自杀。

对于别人的冷漠,我早就已习惯。

即便他顾远明是我的丈夫,应该是我最亲近的枕边人。

婚后,我像台机器一样拼命挣钱,开公司,买房,买车。

终于活成了外人眼中的成功人士。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那层膜,让我过了五年的无性婚姻。

五年中我在无边的冷漠中,活成了一台赚钱机器。

他真的会去洗手间用手解决生理需求,都不碰我一下。

这五年,我们每天一起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