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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倒火车,下火车,倒汽车。

陈琛早就跟我说过他家穷,我一直以为他是谦虚。

直到坐上牛车,我才对穷有了一个立体的概念。

可是……我瞄了眼陈琛脚上的AJ,有些疑惑。

后山村,我们一路走来,除了村长家,就没见过红砖房。

陈琛家和村里的其他人家也没什么区别,泥墙小院,斑驳老旧。

陈琛他爸和哥哥常年在外务工,家里只有他妈、嫂子,还有一个小妹。

除了陈大嫂笑的有些木然,其余陈家人很热情,招呼我吃饭,还让我做主位。

可惜这股子热乎劲,也就维持了五分钟。

听说我爸和我哥都是‘保安’,陈家人的态度急转直下,整个一180°大转弯。

八菜一汤的席面,转眼撤了六道菜。

「咱们大家伙拍个照,发发朋友圈,面子到了就行。自己家人吃饭不用那么铺张。」

陈琛妈妈解释说因为我们回来的太匆忙,家里没来德及准备。

所以那些个‘硬’菜都是借的。

借…借的?

我目光顺着被端走的鸡蛋羹移动,对硬菜有了更深的认识。

最后一家八口加上我,就两个半菜。

两个菜里一个黑乎乎不认识,另一个是榨菜炒肉沫。

那个半,是酱豆子。

这一顿色香味

弃权

的饭,吃的我嘴里发苦,倒是恋爱脑清醒了不少。

婚姻是两家庭的事,我和陈琛的感情还得再慎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