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你说清楚啊!”陈鸣着急道,现在他能力丧失,被人逮住可没好果子吃。
“总之快躲起来就行,要是对方砸门,你发个信息给我,我帮你报警。”老陈压低声音回应,似乎那人就在附近。
“行!”
挂断电话,陈鸣调整略微急促的呼吸,使自己勉强冷静一点。来的人应该不是刘冰业派来的,他刚被一拳打的昏迷不醒,就算是也不会明目张胆,至少会更隐秘些,这样自己才能放松警惕。
“薛灵其他舔狗?”陈鸣略一思索,发现极有可能是这样的现象,毕竟薛灵身材容貌都还不错,养几条鱼简简单单。
陈鸣拉开窗帘一角往外看,果不其然发现有个身材高大的人正四处寻望,背部呈三角形微微凸.起,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只不过令人感到疑惑的是,那人竟然留着双马尾,夜色下依稀能辨认出是粉色。
“什么情况?”这下陈鸣懵了,他印象里薛灵并没有女汉子朋友,看架势还是个练家子,怎么办?
跑肯定是来不及,正面刚实力悬殊,没有太多思考,陈鸣已经摸出葫芦玉瓶,打开瓶塞放在手办“嘴平伊之助”身旁。浓郁的香气立刻充盈屋内,整个住所似一座小花园,每个角落都散发着馨香。
略一呼吸,陈鸣孱弱的身体立刻挺直,凌乱的黑发变得蓬松,气质直线上升。
拿起玉瓶微微眯眼,陈鸣发现这香味的源头来自瓶内,里面有一滴翠绿无比的似露珠般晶莹的液体,它散发着柔和的绿光,似乎充满着无限生机。
陈鸣忍住一口喝下的冲动,将瓶口靠近手办人偶的鼻孔,似乎对方真的可以呼吸。
没过两秒,嘴平伊之助身体猛然膨胀,将陈鸣的桌子直接压垮,从中间断成两截,它手中的日轮刀也随之变大,轻易切开墙面,留下一个深深的口子。
“大哥,有人说要……”陈鸣望着变大的手办,准备开口求救,没想到话说到一半,对方猛然萎缩下去,最后只剩下一个野猪头套。
“砰!”
“砰!”
“砰!”
门外突然传来巨响,似是有人拿着钝器在砸门,而且力气奇大无比,陈鸣在屋内都能感受到震动。凭这老旧的门锁,大概率撑不到两分钟就会应声倒下,结束自己的“门生。”
“陈鸣,给我滚出来!”撞击声中,夹杂着怒吼,那人似乎对陈鸣有杀父之仇。
“谁啊,这么吵!”隔壁张大娘开门探出头来,骂骂咧咧喊道。
“砰!”只听到一声巨响,小区里只剩下呜呜的风声。
这个时间点小区里的人大部分都回家了,不可能没有听见震耳欲聋的声响,但并没有一个人为陈鸣出头,或者说打个电话报警。
想到这里,陈鸣脑海中浮现老陈苍老的面孔,心头一暖,戴上了猪猪头套。
并不似带安全头盔一般,头顶与后脑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猪猪头套内部更似一个虚空,没有遍及,更感受不到一丝重量,就如同自己的脑袋一般。
从外部看,猪猪头套有两颗幽蓝色的眼睛,令人觉得害怕,可陈鸣现在看到的是无比清晰的世界。
桌底下的灰尘,花盆里的西瓜虫,沙发上的毛发,空气流动的方向,手臂流动的血液……
一切清清楚楚,纤毫毕现。
并且身体素质发生了难以言说的变化,嘴平伊之助那线条分明的健壮肌肉,此刻仿佛转移了一般,生长在陈鸣每一处肌肤下,散发着无穷的力量。
陈鸣抬手轻轻向后一扫,头顶的节能灯立刻粉碎,窜出几缕火花,房间陷入黑暗之中。
“速战速决!”王天朔看着面前严重凹陷变形的防盗门,心中暗暗道,拖得太久难免有人会报警,到时候难免要请几个关系替自己摆平,没必要。
深吸一口气,王天朔铆足了劲,抡圆手中的铁质棒球棒,朝着防盗门中心狠狠砸下去。
“轰!”
挥到一半,烟尘四起,防盗门竟然自己倒下了。王天朔愣了下,没有过多在意,他觉得是自己前面几下已经将门砸松,现在倒了也正常。
踏着防盗门进屋,他发现屋里竟然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按了下门口的开关,只见头顶闪出几颗电火,再没有任何反应。不知为何,他竟有种胆颤的感觉,像是在电影院看恐怖片。
“陈鸣,给老子滚出来,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
王天朔走到客厅,一棒
子砸在电视上,荧屏被打出一个深深的打窟窿,他大声叫骂着,四周邻居或许会感到害怕,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过是为了壮胆,不然周遭黑暗会在他身上爬满。
没有任何回应,王天朔打开手机手电筒,刺眼的白光将客厅照亮,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张被大力弄断的两半桌子,墙角上被刀割斧砍留下的深深痕迹,头顶摇摇晃晃没有灯泡的罩子,以及天花板上的裂痕。
“陈……陈……陈鸣,你他……他妈……赶紧滚……滚出来!”
见到此番诡异场景,王天朔下意识后退一步,牙齿不自主打颤,连说话都开始结巴。
“砰!”
门口传来不算大的声响,王天朔回头望去,被他砸坏的防盗门竟然自动复原,牢牢贴在墙上,如同新安装的一样。
“啪!”
没等他想通,又一声响动在耳边炸开,王天朔手上的顶配手机屏幕碎裂开来,玻璃片四处飞溅,扎的他手上出现密密麻麻的伤口,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流。
“有鬼!”
这下,王天朔硬撑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凭着记忆退到房门口,扔下铁棒双手握着门把手死死向后拽,可无论他用多大力气都无法撼动防盗门分毫,额头上冷汗直冒,脸上的口罩都被浸湿。
回头望了一眼,那无尽的黑暗似乎要将他吞没,一咬牙,拿起铁棒狠狠朝着门上砸去。
但熟悉的巨响并没有传来,手中的铁棒轻了许多,顺着铁棒摸上去,王天朔碰到了一处无比光滑的横截面,铁棒球棒另一端不知所去。
这一刻,恐惧、绝望、弱小、可怜、无助,占据了他的心。
“听说,你要打残我?”这时,他身后响起了一个死神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