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尼玛,这真是要闹鬼呀!
习惯性的往师父那边拉扯一下,想跟师父交流交流,可我手拉了个空,原本师父坐的地方根本没有人!
“师妹,小师妹~!”我轻声的喊着,希望能引起他俩的注意。
这该死的黑夜,让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着感觉对着我认为对的方向喊几声。
可小师妹也没有回音,有一刹那我感觉这世界只剩下了我自己。
人在未知的事物下最能胡思乱想,我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中毒了,或者又被鬼打墙。
烦躁,这夜色也黑的有些诡异,这就跟掉进了煤炭堆里似的,放在眼前的手都看不清。
“轰隆”一声巨响炸起,让我颤动了一下,感觉上是棺材掉到了地上,这棺盖不会开了吧,里面会不会跳出个电影里的那种穿着清朝官服的僵尸呢?
我摸向后腰的工具包,掏出了几颗桃木楔子紧紧地攥在手里,吃一堑长一智,我可不会像前几天一样被一个“水鬼”耍的团团转,只要闻到一丝的危险,我这桃木楔子可不是吃素的!
就在我胡乱猜想的时候,“掌灯~~~”这老阴阳生奇怪长音再次出现,我就很纳闷,这老头就不会好好说话吗?在这场景下也不怕吓死个人。
火把终于是亮起,我稳了稳心神向棺材那边看去。
我长长叹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是回到了肚子里,刚才的声音原来是那阴阳生搞的鬼,这黑漆原木棺材已经被粗麻绳捆成了粽子一般,油亮的墨斗线在火把的照耀下闪闪出光,棺盖上的陀罗经被也已经盖上,整个棺材也被多层的黄符纸给贴的满满当当。
看的出,这阴阳生也是有几把刷子的,也是,没点“手艺”的人敢接这活?
我估计这又是“阴婚”的古怪规矩,这灯应该也是被人拉了闸!他娘的,这都不提前通知一声的吗?把小爷我吓个半死!
也难怪刚才没声音,估计其他人也是被提早通知过了。
转头看向师父跟小师妹,他俩稳稳的坐在原来的凳子上,我一瞅他俩就来气,“师妹,刚才我喊你怎么不应声?”这个场合我不好跟师父发脾气,只能气鼓鼓的问着师妹。
“我为啥要应声?”这小丫头片子竟然白了我一眼,冰冰凉凉的脸上毫无波澜,就好像是我做错了一般。
要不是看她一阶女流之辈,我真的要好好收拾她一顿,实在是太可恶了。
“起棺~~~。”阴阳生再次拖着长音喊着,那十六个阳刚汉子就像经过排练一样,一人抬起一根杠头很平稳的把硕/大的棺材竖了起来。
我也是第一次见人竖棺,古人云:竖棺发财,福荫后代。火葬流行的今天,这老牛家不但配“阴婚”而且还来个竖棺葬,我今天算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不太相信,一个村里的暴发户怎么会有如此手笔,有些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大队的人马抬着棺材往外面走,阴阳生后面的几个人拿着我们做好的纸人纸马,那名中年妇女撒着纸钱,我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悲哀,我竟然看到了一丝丝的笑意,在这种场面下,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我跟师父和师妹走在最后,我也算是想明白为啥苦主拉闸停电的时候不通知我们,我们也就算是参合,这里的阴阳生才是主角,我估计是那个牛家主让我们留下也是为了防止意外来个双保险。
队伍一路向北,这路可是不太好走,都是农村的山泥路——坑坑洼洼。
走了近俩小时,队伍终于是停止前进。
“摔盆儿~~~”阴阳生又喊了一句,一声清脆的瓦罐碎裂的声音,就听到苦主家的几个人放声嚎啕大哭,哎妈呀,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特别是那个中年妇女,刚才我明明看到她脸上的笑意,现在她沙哑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更具有穿透力,要不是人多,我还真以为是鬼哭坟呢!
这配“阴婚”的规矩我是一点不懂,按照我的学的殡葬知识,摔盆应该是在抬棺这一站开始的,而且阴阳生还要喊上一句:孝子少痛呀~。这句喊完才是送葬的开始,今天这些常事都是反过来做的也算是学到了新东西。
队伍除了抬棺的那十六人,其他人跟着哭声四散而开,把纸人纸马按照某种方位摆好,虽然我不懂,但我能看的出这是一种阵法。
中间的大坑可是不小,足足有十米的直径,这种规格的墓穴现在可是不多见,现在的社会能有个一两米的坟包就不算小,这个足足大了几倍,看来这牛家也是财大气粗。
“下棺~~~”阴阳生又喊了一句,十六个壮汉牵着杠头绳缓慢的把棺材放了进去,竟然是不带照片的那一面先下了地,这就说明棺材里的“死鬼”是头朝下。
“这叫蜻蜓点水,弄好了福泽三代,弄不好就是家破人亡。”师父突然走到我身边开口跟我讲解,这老家伙越来越奇怪,倒退几天,他可没这耐心跟我讲这些,这老家伙绝对有问题。
就在师父刚说完,下葬的人群就出现了第一次的混乱:“不好,杠头绳断了!”
“我的也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