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奕辰小时候,我对他非打即骂,等他长大后,我被他关在了地下室三年,舌头被剪掉,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后还打点滴撑了半年。
想到我死的时候,那悲惨的样子。
我立刻把手中的剪刀扔了出去。
好巧不巧。
霍奕辰冲进来,剪刀正好朝他飞过去。
我惊的嘴巴大张,心也提到嗓子眼。
见他快速躲过去,我的心才落到实处。
视线一转,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眸。
霍奕辰表情阴鸷,完全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他逼近我,“平日里你扣我吃穿,逼我上工,就这还不够?”
“现在还想残害我的身体?你的心肠咋这么歹毒!”
我吓得双腿发软,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儿子,误会,都是误会,刚才那情况纯属巧合。我见你屋里有只大老鼠,我下意识把剪刀扔了出去。没成想,你正好冲进来。所以就……”
这事儿必须得解释清楚,我可不想被他卖了。
霍奕辰的神情没有一点松动,显然他并不信我的话。
“误会?你带剪刀偷偷来我屋,说是误会。”
他步步紧逼,“那这也是误会?”
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向那些被剪的破旧衣服,咽了口唾沫,心里慌的想骂娘,嘴上开始编理由。
“呵呵,这不是快到夏天了,我想着给你改几件短袖短裤穿。”
“你觉得我需要那玩意?”霍奕辰咬牙切齿,还指了指他身上的穿着。
南省四月底的气温有些凉,他短小的上衣紧紧包裹着他干瘦的身体,长裤变成了七分裤。
他脚上穿着一双变了型的布鞋,其中有四根脚趾头肆无忌惮的露在外面。
好嘛,这个便宜儿砸过的可真惨!
反应过来这是谁的锅后,我瞬间觉得自己更惨。
刚想再解释。
我被他无情的轰了出来。
看了看他住的茅草屋,又看了一眼我住的青砖大瓦房。
唉!
这坑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来…
我都不得不佩服原主的挖坑技术。
试问挖坑技术哪家强,当属我这个恶毒后娘~沈棠最强啊!
为缓解我们的母子关系,我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刷刷好感。
霍奕辰的父亲霍骁是军人,因常年不在家,又好久没寄钱。
我心生怨气。
今天这事儿正是因为霍骁好久没按时寄钱,我心里的怨气无处发泄,就把霍奕辰的衣服给剪了。
我刚做好饭,霍奕辰背着背篓下工了。
他上三年级时,我让他退学在家,每天割猪草挣工分,不然没饭吃。
我心存愧疚,忙道:“小辰快去洗手吃饭了。”
这几年,我和他的饭都是分开吃的,我吃白面大米,有菜有蛋又有肉。
他吃喇嗓子的粗粮和野菜,肉蛋这些金贵食物,他一年也吃不了几次。
霍奕辰撇我一眼没搭理我,自顾自的去烧火做饭。
我忙拉住他胳膊,试图把他拉到餐桌旁。
他像是碰到瘟神一样用力甩开我。
我趔趄一下险些摔倒。
霍奕辰慢慢逼近双眼怒视着我。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红烧肉,鸡蛋,你舍得让我吃?”
“呵,不会是鸿门宴吧!你这个毒妇,伤我不成,现在又想下毒?”
闻言,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真是造孽啊!
这孩子竟被我祸害的如此多疑,戒备心如此重。
我按耐住暴走的冲动,正色道,“我坦白,以前我的所作所为都是故意为之。”
见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继续瞎编,“其实,我那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就是想培养你的生活技能。”
霍奕辰嗤笑一声,“我正长身体,你不让我吃饱饭。寒冬腊月,你不给我棉衣穿。生病了,还不让我看病买药……”
“你这叫为了我好?”
听着他的控诉,我眼圈泛红,哽咽道:
“我也不想那样做啊,还不都是为了锻炼你的意志力。”
“看你吃苦受罪,当娘的我心如刀绞啊!”
霍奕辰不为所动,露出一副看傻子的神情。
“别在这假惺惺。我是十三岁,不是三岁。”
“骗鬼去吧!”
见他转身离开。
我目瞪狗呆。
难道我演的不够逼真?
想讨好他怎么这么难?
看来我的填坑之路,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