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山的路上,丁钩呼出了系统的面板。
有了三点功德点数的加持,原本空无一物的面板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莫名其妙的文字:
什么“狗血喷头”,什么“指桑骂槐”,什么“笑里藏刀”等等词语。
只不过这些词语都是灰色的,根本无法使用,这应该就功德点累积到一定程度,可以在系统兑换的暂时性能力。
而在系统面板的上面,还有两个窗口按钮也是灰色的,根本无法查看。
丁钩估摸着,这应该是系统新的功能,现在自己还无法使用。
只不过,系统发布的任务是随机的,功德点的获取方式,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真当自己遇到了紧急情况,还没有功德点,该如何是好?
而且现在的系统,似乎已经被自己气到了,从一早开始呼唤它,便没有任何回音。
一个破系统,竟然还带情绪了!
吴良材还沉浸在狂喜的情绪里,他要给众人展示淬体境的强度,非要表演徒手开岩。
为了避免吴良材突然脑袋抽了,要向自己指点一二,丁钩不得不偷偷摸摸地溜了。
他顺走一根扁担和一个竹筐,挑着从砍材组众人那里收获的贡品,一脸懵逼地下了山。
在路过操练场时。院墙内的呼喝声吸引了丁钩的注意,他趴在门扉上,透过缝隙朝里看去——
只见大量的外门弟子,排成整齐的方阵,一起运行着吐纳之法,场面蔚为壮观。
而大师兄萧白,则站在操练场的高台上,平静地注视着台下的众人。
这是何等的风光!
按照正常的逻辑,如果自己的身份是恶霸,是反派,那么像萧白这样的人物,无疑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主角了。
不然的话,只有反派,没有主角的剧本无法成立。
根据丁钩看过的大量小说的经验,反派的宿命就是要干掉主角,但看着自己弱鸡般的身手,丁钩觉得,抱住主角的大腿才是正途。
在主角光环的笼罩下,就算是反派,也会有洗白的一天。
只不过,怎么才能抱住萧白的大腿呢?
这是让丁钩非常头痛的一件事情。
很快门内守门的人就发现了趴在门上,鬼鬼祟祟的丁钩。
他将门拉开一条缝隙,四目相对了几秒钟,对方就瞅见了丁钩竹筐里的贡品,于是低声询问道:
“你是来送饭的?”
丁钩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你是来偷学的?”
丁钩现在满脑子都是大师兄萧白,怎么可能去偷学,何况里面在练习吐纳之法,学他们盘腿坐下就能学会了?
这不是在侮辱人吗?
“你才在偷学!我好奇看两眼,怎么就成偷学了?”丁钩反唇相讥道。
门里那人顿时没有了耐性:
“你既不是来送饭,又不是来偷学,跑到这里看什么看!滚蛋!”
那人“碰”地一声将门关上,末了还在能够看见里面的缝隙上,吐了口痰。
“我呸!看门狗还这么神气!”丁钩嘴上不饶人,在门口叫骂着。
看着门缝里影影绰绰的身形,丁钩又害怕操练场上的百来号人冲出来,只得挑着框,骂骂咧咧地走了。
回到宿舍,丁钩将框里的贡品拿了出来,竟然铺满了整张桌子,他随便挑了几个水果,便躺在床上,一边吃,一边思考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系统断了自己修炼的路,而抱大师兄的大腿,一时又毫无头绪,等玩家出了新手岛,杀到安宁州,一切就都完啦!
如果到时候仍然找不到出路,那就只能往北方走,远离玩家实力能够到达的地方,能拖一天是一天。
自己是不是该放下身段,和系统扮演的“知心大姐姐”,来场透彻的“促膝长谈”?
想到这里,丁钩只觉得满腹幽怨,连手里的苹果,都变得没有滋味起来。
这时,房门外又传来木桶拖动的声音。
那长着一副得道高人样子的送饭老头儿,毫无例外地出现在了门口。
他从桶里抓出一摞面饼,正要抛过来,却没看见桌上的筲箕,只看见一桌子的瓜果,和一小坛酒。
“酒?”
老头儿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他毫不客气地走进房间,跨过倒扣在地上的筲箕,在丁钩一脸懵逼的注视下,径直走到了桌前。
老头儿吸着鼻子,好像房间里都有酒味似的:
“小子,你这坛酒,可不可以给爷爷我喝了?”
“谁TM让你自称爷爷的!”
丁钩很想骂一句,但老头儿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不好惹的人,而且他只要一坛酒而已,丁钩也并不喝酒。
于是丁钩懵逼地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头也不客气,他抓起酒坛,一掌就拍开了泥封,他抱起酒坛喝了一大口,随即瘪着嘴,摇头说道:
“不好喝不好喝,这酒淡得像鸟一样。”
老头的话让丁钩勃然大怒,他从床上翻起身,指着老头骂道:
“给你喝还挑三拣四的,我拿来洗脸都不给你喝!”
老头儿也不放下酒坛,也不生气。他嘿嘿一笑,从桌上拧起了一本书的一角,只轻轻一抖,书里的内容就显现了出来。
“宵花宗初级心法。”
老头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战神宗里,偷学别家门派的心法!”
老头儿这么一说,丁钩的气势立刻就萎了下来,他支支吾吾地辩解道:
“没学……没学,就是看看而已。”
老头儿“嘿嘿”一笑:
“你学不学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个送饭的糟老头儿。”
这句话把丁钩噎个半死,还没等他开骂,老头儿突然又神秘兮兮地说道:
“但是我这里有好东西,比这些功法都要好,你要不要学?”
遇到高人了?
丁钩突然警觉起来。老头儿在丁钩的眼中,突然变得异常高大与神秘。
他的出现,就像是寒夜里燃起一个火堆,狂浪里抓住一块舢板,沙漠里找到一汪清泉。
就像是块溺死的人想要呼吸最后一口空气,丁钩从床上跳起来,大喊到:“要学,要学!前辈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