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林久说道，叹了口气，对上顾凉夜那双淡薄的眼睛，心头猛然一颤，“我们死了，余知……死了，对你难道一点影响都没有吗？”
“你说呢？”
如果有影响的话，他就不会一直袖手旁观到现在。
余知缓缓地站起身，走到顾凉夜的面前，轻声说道，一双黑幽幽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顾凉夜，你不想赢吗？”
“无论如何我都能赢，无论哪一边胜利我都会赢。”
顾凉夜懒懒的掀起了眼皮，“余知，你要拿出筹码来，才可以说服我，却做这费劲不讨好的事情。”
“费力不讨好？”
“对，如果他们最后把矛头指向我，我打可以杀了他们，这样一定程度上，我的游戏也就结束了，我也是胜利者。”
余知皱了皱眉，脸色异常难看，要知道他现在并没有什么绝对的筹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
“除了遥知许，你根本就没有任何筹码来号令我。”
余知脸色有些难看，林久一脸不理解的看着这两个人，“什么遥知许？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余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跟顾凉夜解释这件事。
“但是不能杀了他们不是吗？”
顾凉夜眼睛微眯，看着眼前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是谁告诉你，我没办法攻击的？”
“遥知许……”
根据遥知许的举措，她可以推测出，这个游戏里面的顾凉夜也好，遥知许和沈云舒也好，都是不能参与对人类伤害的事情。
他们要做的，只是让规则“杀”人而已。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不能主动杀人，但也只是主动……”顾凉夜抬眸，一双眼睛里面尽是凉薄。
“但是万不得已，我们也是可以做出一些规则之外的事的，知道吗？”
余知看着顾凉夜这么说的时候的神情，一时间竟然也说不出什么了，嗓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
“余知，你太聪明了。”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不该揣测这变幻莫测的规则，或者是变幻莫测的他们。
顾凉夜垂眸，声音冷淡，“但你并没有从任何人口中得知我们，包括我们之中的规则，知道吗？”
余知皱了皱眉，伸出手，想要抓住顾凉夜的衣服，却被他一下子躲过去了。
“顾凉夜，你……”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筹码，只是需要你帮忙而已，最起码你可以看上一场好戏，反正你也不愿意自己动手。”
余知说道，一双眼睛里面闪着幽暗的光。
“所以呢？”
“能让你看一场好戏，又不用自己亲自动手，这样的事……”
顾凉夜抬眸，声音之中多了几分寒意，他仿佛再透过余知又在看什么人，“你觉得我跟遥知许他们的性格很相似吗？”
余知歪了歪头，一时间竟然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
“我对于这种‘有意思的戏’的兴趣不大。”
余知皱了皱眉，张合了下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一旁的林久，歪了歪头，一时间充满了不理解。
他们这是在说什么呢？
“不过，你确实有个很好的筹码。”顾凉夜看了看她，深吸一口气，“我会帮你，不过，你也会欠我一个人情债……”
余知微微一笑，“那就提前谢谢你了。”
顾凉夜眉头微蹙，一双眼睛里面闪着幽暗的光，“他们说得不错，你确实是个吸引人的女人。”
“你……”
“不过你放心，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余知撇撇嘴，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奇怪。
她抬起了眸子，看着顾凉夜慢慢离开的背影，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顾凉夜……”
顾凉夜走在前面，一次都没有回头。
他在透过自己看什么东西。
余知越发确定这一点，她身体有些摇晃，被林久搀扶着才站起了身子，她抬眸，看着顾凉夜离开的背影。
恍惚间，竟然与记忆里面的某个人的样子有些重合。
“他……到底是谁？”
余知喃喃道，她费力地看着那个背影，十分用力，像是要把她的影子看到自己的心里那样。
“余知，余知？你怎么了？”
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兴许是因为吃了致幻剂的原因，她恍惚了一会儿，几乎是想要把对方看出个窟窿出来。
这个人，我似乎认识。
【我想，你现在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完成这个游戏。】
林久扶住余知的身体，连忙问道，“余知，你怎么了？”
余知扭过头，看着站在身侧的林久，“我想林笑给你的‘礼物’之中应该还有些别的东西吧？”
林久下意识地往身后退了两步。
“余知，你这是……”
余知皱了皱眉，“很明显，我是在怀疑你，你没理由一下子对我转变这么快，只能是怀疑林笑跟你说什么了。”
“余知，我对你这么好，你却怀疑我？”
林久垂下头，眼睛浸没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出悲喜，有几分阴沉，说出的话也有些凉飕飕的。
余知叹了口气，“我只是有个猜测，并没有怀疑你。”
林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看上去阳光明媚，跟之前冷漠阴森的样子判若两人，她挽住余知的手。
“你只要记得，在这场游戏里我们绝对不是敌人就可以了。”
余知一愣，看着林久的神色，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过了片刻，她试探性的问了句，“你真的是林久吗？”
“你在想什么啊？我除了是林久还能是谁？”
林久大大咧咧的笑着，一双眼睛灿若星辰，“除了我，还会有谁会这么思念我妹妹？”
余知看了她一眼，像是要看透她的灵魂一样，许久之后，她还是扭过头，“如果你是的话，就最好了。”
说实在的，不是余知怀疑她，实在是林久的变化太大，让人不得不怀疑。
“你究竟是谁？”
夜晚，林久抱着余知的胳膊，靠在她的怀里，他看着自己的掌纹，叹了口气，慢悠悠地想着。
是啊，我究竟是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