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他不在这里？”
余知看着眼前的人，“我是他心里面的阴暗面，却也远不同于江岫白那样的存在，我是吸收了遥知许这么多年的怨念”
“与其说是他一个人的，不如说是他们两个人的……”
余知皱了皱眉，声音异常冰冷，“你把我叫来这里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
“我是想说，如果小丫头你想要拯救他，就必须得杀了他，他的灵魂就像你这些年遇到的山神的灵魂一样……”
“什么意思？”
余知问道，强烈的不安充斥心脏。
男人叹了口气，缓缓地说，眼底满是无奈，“几百年的等待已经耗费了遥知许太多的耐心，他现在灵魂就像是一张纸一样，一碰就碎。”
“余知，你是唯一一个能帮他做这个解脱的人。”
余知皱了皱眉，声音像是掺杂了冰碴子，“我相信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伤害遥知许的事情，更绝对不会杀死遥知许。
“你也看到了，你也知道了遥知许以前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像他这样亲手手刃了父亲的人，是不能踏入轮回的。”
余知咬了咬牙，“那时他爸妈造的孽，为什么全都报应在了遥知许的身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存在吗？”
余知摇了摇头。
“之所以你能看见我，是因为遥知许的嫉妒已经实体化了，他的阴暗面在不断的放大，而我是融合了江岫白和遥知许所有的阴暗面才形成的，他心里的所有阴暗形成的我……”
余知摒住了呼吸，“你到底是什么样的……”
融合了所有的黑暗和挣扎之后形成的黑暗，“可是遥知许他什么都……”
利维坦嗤笑了一声，“你现在还觉得遥知许什么都没做错吗？当他出现在这个世界，选择了杀死自己的父亲的时候，就已经做错了。”
“你难不成真的觉得遥知许害死自己的父亲是因为那些吧？”
余知一愣，“难不成不是他父亲对遥知许施暴，他为了自卫才会失手杀了他的爸爸的吗？”
“利维坦……”
“人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那一面，而对于另一面，很少有人相信，甚至，人们都不愿意……”
余知皱了皱眉，“你想表达些什么？”
“我想说，遥知许真的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吗？还是说，你只愿意相信遥知许的一面之词？”
余知缓缓的摇了摇头。
“你这么信任他，那么他配得上你的信任吗？”
余知皱了皱眉，哑口无言。
关于遥知许的过去，自己确实是只听了遥知许的一面之词，对于他其他的问题，她从来都不了解。
“你对遥知许究竟了解多少？”
利维坦说道，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知道你的一切，那么你知道他的吗？你对他又知道多少呢？”
余知皱了皱眉，“所以你这么说是为什么？想让我杀了他？”
利维坦笑了笑，他动了动身子，“啪嗒”一声鲜血就那么直直地砸在了她的脸上，惊起了一片涟漪。
缠绕在他身上的藤蔓也变得猖獗起来。
“余知，首先，我让你杀死遥知许对我一点好处的没有，我的身体也会一点点的受损，没有下一个宿主。”
“其次呢？”
“其次，我找不到新的宿主，只能等待消失的命运……”
余知看着他，眼底突然闪过一丝陌生，“所以，尽管如此，你还是希望我能够杀死遥知许吗？”
利维坦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最后，如果我说我愿意为你牺牲，你相信吗？”
余知皱起了眉头，一双眼睛里面满是敌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们好像才第一次见面吧？”
“我受到遥知许的影响不可以吗？”利维坦笑了笑，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到还真是够无情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迟早得杀死遥知许三次，亲手杀死自己恋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余知咬了咬牙，一双眼睛里面满是晦暗不明，转身准备离开了，“你还有什么别的想说的吗？”
“你就不想去问问天道吗？”
余知脚步一顿，扭过头看了看利维坦，“问他什么？”
“问问他是如何让你一次又一次地害死心爱的人的，再问问他是怎么样留在这个让你讨厌的人世间的。”
余知摇了摇头，“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执念不小，都是关于他的，我想要活下去，跟他一起活下去。”
利维坦叹了口气，看着白雾淹没了余知离开的背影。
“还真是个倔强坚强的小姑娘啊。”
利维坦感叹了一句，末了只是看了看她的身影，最终还是还是一句话没说，任由余知离开了。
“看样子这就是你很满意的那个继承者？”
看着人走远之后，利维坦扭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季岳山说道，“做了那么坏事，就是为了让她的女儿登上这个位置？”
“甚至是让她杀了你？”
季岳山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一句话。
“人类啊，真的是相当狡猾又奸诈的生物，想必她现在早就恨透了你了吧？这么做值得吗？”
“说实在的，我也不是为了余知一个人这么做的，我只是在想如果这样做可以让世人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好一点？”
余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末了她扭过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但很快的那双眼睛就消失了。
余知皱了皱眉头，长叹了口气。
兴许是她的错觉吧？
余知眨了眨眼睛，一双眼睛里面满是看不懂的情绪，“遥知许，他……如果这一次死了的话，他……”
【会真的死去哦。】
利维坦的声音突然在余知脑海里面响起。
【你这小丫头怎么不明白呢？他已经死了几次了，为了避免他死后重生，这一次绝对是特殊的。】
“可是沈云舒说过……”
【他如果死了，这一次就再也回不来了，但是我的建议还是你要杀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