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
余知叹了口气，眉目之间满是肃杀的寒意，“余纪迟，我想知道当初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
余纪迟皱了皱眉，一时间没有说一句话。
“我想知道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她……对我而言，已经是过客了，但是我想我得去找到一个敌视她的理由。”
余知皱了皱眉，“之所以想要知道，是我不想从别人口中得到关于她的事情，我跟他关系不一般，所以……”
“余知，你已经死了，生前的那部分是早已经死了的你的事情，现在你不是任何人，你不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你没有仇恨，你干干净净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余知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想说些什么？”
“余知，我想说，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即将转世轮回的灵魂，你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离开……”
“这个世界毁灭与否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你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呢？因为遥知许？还是因为你心里可悲的正义感？”
余知叹了口气，“余纪迟，我只是希望找到一些关于那些人的事情，但是我就在想如果我一辈子都被蒙蔽，那我是不是很可悲……”
余纪迟说不出话来
。
自己这个妹妹已经不是原本那个被人冤枉之后无助哭泣的小女孩了，她长大了，免得可以独当一面了。
余纪迟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然后微微一笑。
从自己再一次在游戏世界里面见到余知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她已经成长了，变得不在乞求别人的庇护了。
可是现在她已经变了。
见面的时候，他还在愤怒，凭什么遥知许这小子能够一出现就多走余知的注意力，自己这个妹妹明明一直都很懦弱。
“余知，我……”
余知垂下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并不打算帮我，是吗？”
余知准备离开这里了，她再在余纪迟这里呆下去，她怕自己会失控，因为比杀死遥知许之外更大的吸引力大概就是杀死余纪迟。
她更大的程度上是仇恨余纪迟。
余纪迟苦笑了一声，缓缓的摇了摇头，“如果这么做能够弥补我的罪孽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余知脚步一停，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心头的复杂，扭过头，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我……”
余纪迟刚想说“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后来他才意识到，自从余知来到这里，自己还想一直都在骗她。
“余纪迟……”
“傻东西，最起码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哥哥的，好歹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怎么也该叫声哥哥。”
余知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余纪迟眼睛里面的柔和与认真却让她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
“余纪迟……”
余纪迟微微一笑，眼睛里面闪过柔和的光，“都说了，你这个傻东西，应该叫我哥哥的……”
“余纪迟，你我都已经死了。”
余知说道，“就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不在是什么人的女儿，你也不是我的哥哥，你的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
余纪迟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手心，“所以，在你看来我也不是你的哥哥了吗？”
余知点了点头，表情异常的严肃，然后微微一笑，“对啊，而且这一切最初不都是你说的吗？”
“傻东西，还在这里套我的话呢。”
余知叹了口气，瘪了瘪嘴，似乎是有些不满，到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别叫我傻东西了，哥哥。”
后来余纪迟才想起来，那是他们漫长岁月之中少有几次的和颜悦色，也算是日后几百年里回想起来的温柔岁月。
“现在开始吧……”
余纪迟说道，“我把你送到当初的那个时候，你要去寻找这些真相也好，旁观自己的命运也好……”
他说完，又顿了顿，“不过我跟你提个醒，永远不要试图去改变命运，不然你也将面对不可控的结局。”
“总不会是改了回命运，自己少活了十年吧？”
余纪迟笑了笑，“对于人类来说，可能只是少活了十年，或者是几十年，对于我们而言就是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
“对啊，不要试图去改变命运，他已经写成了一条路，就不要去试图更改。”
余知叹了口气，坚定的点了点头。
光圈汇集起来的时候，余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如果她不是现在这样，遥知许不是现在这样，那他们会是什么样？
他们……会是什么样？
余知一时间想不明白，只能默默的闭上了眼睛，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睁开了眼睛，“余纪迟……”
余纪迟抬起头，看着余知的方向微微一笑。
“谢谢你了，哥哥。”
虽然我依旧在恨着你，但是我对你为我现在所做的事情，感觉到十分感动，很感谢你，余纪迟。
或许你以前从来不是一个好哥哥。
但是你最起码现在帮助了我，谢谢你，“余纪迟，我恨你，但是我希望你以后能做个好人……”
“没有机会，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余纪迟嗤笑了一声，轻声说道，“你以后只要想，我是你哥极其恶毒的人，害得你流离失所，这样才对。”
余知闭上了眼睛，再也没看余纪迟一眼。
余纪迟看着传送阵一点点的关闭，长叹了口气，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看起来给人传送，这事儿还挺累人的。”
余纪迟叹了口气，一双眼睛里面发着冷光。
“余知啊，你还真是个不找人省心的傻东西。”
余知看着天空，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城中村里面满是烟火人间的气息。
“连个儿子都给老子生不出来，你看我不……我打死你！”
余知皱了皱眉，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深吸一口气，轻车熟路的走到了一家房门前面。
余知缓缓地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蜿蜒的血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