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费哥，以前你怎么没和我说过这事。”
黄超猛地提高嗓音，上身抬起，不自觉握紧手中的筷子。
“嘘，那么大声干嘛，再这样我可就不说了。”
费铁军拍了黄超一巴掌，紧张的抬头看看四周。
好在周围人不多，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费哥，你继续，我按住他，免得他又大惊小怪。”
顾恒把手放在黄超肩膀上，把他压回原样。
即使黄超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安静，费铁军仍旧告诫一番：
“院里当初下的死命令，谁都不能提，要不是时间久远，我现在也不会和你们说，就算这样，你们俩也别再往外传，知道不。”
得到顾恒两人肯定的回应，他才继续说下去。
“大概是六七年前，那时候黄超你还没来，有一个负责二号楼某间房间的同事，在315上吊自杀了。”
“根据当时和他关系相熟的人说，事发当天早上还好好的，晚上值班结束就整个人变了样子，好像被什么吓着了，一幅丢了魂的样子。”
“第二天，他就被发现死在了屋里，死相老惨了。”
“警察来了后，给出自杀的结论就走了，公寓管理员也没当回事，清理清理房间继续用，那时候住在这里的人也多，两个月后又有人住进去。”
“结果住进去的当晚就出了事，同样吊死在房间里！”
“院里领导当时就急了，赶紧下通知，所有人不能外传这些事，硬生生把事情压下来，后来听说那两个人的家属收下巨额赔款，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但就算这样，私下里还是有人传两个人是种了邪，被脏东西缠住，才丢了性命，房子也从那时候起，再也没人进去过了。”
费铁军意犹未尽的直起身，喝口汤，润润嗓子。
“费哥，为什么我住进现在房间的时候，你没和我说这个事。”
可能是顾恒在旁边，黄超虽然很害怕，但仍旧保持理智，犹有余力的质问道。
些许尴尬浮现，费铁军讷讷的解释：
“你回来的太突然，我还没来得及提醒你，这不是正好和你们一起说了吗。”
为了防止黄超继续追问，他连忙端起盘子跑路，留下对顾恒的一句劝告：
“顾小哥，你还是换个房间吧，随便找一个，都比315好的多。”
黄超被转移了注意力，也开口劝道，小眼睛里满是希冀。
“是啊，今天还是和我一起住吧。”
顾恒没有回答他的话，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吃完再说。”
黄超叹口气，知道自己劝不动，只能化害怕为动力，飞快的剥离鱼肉。
……
晚上十点，员工公寓，315房间。
房间不大，四十平左右，带有独立卫浴，冰箱、洗衣机、沙发也都有，对于单身男人来说，相当不错。
顾恒把一直赖在房间里的黄超赶回隔壁，躺在沙发上寻找厉鬼可能出现的位置。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房间里有厉鬼，鬼瞳的视线里，淡淡的灰白色雾气漂浮在空气里，这也是赶走高兴的原因。
‘就这么大的地方，能在那上吊呢？’
一览无余的房间，完全没有可以挂绳子的地方。
看了一会，越看越不对劲，他索性从沙发上起来，拉出一张椅子，仔细查看天花板。
‘这是什么？’
椅子换了多个位置，经过一番摸索后，天花板中央位置的微微鼓起，引起了他的注意。
轻轻敲了敲，传来空洞的声音，里面竟然不是实心的。
‘难怪感觉这么别扭，这个房间没有空调，那应该会有风扇才对。’
“但是因为有人用风扇上吊，所以被人拆掉，连打的洞都被封上。”
心里对厉鬼出现的位置有了大体猜测，顾恒从椅子下来，拿出手机，在粉丝群里发出直播预告。
即使时间不早，但仍有大批水友被炸出来。
“今天播？等我洗白白再开始啊。”
“你终于来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像你这样歇，快播快播。”
“我更喜欢直播洗白白，嘿嘿。”
“快播？你怎么知道我有，v50可发。”
不去管群友的的骚话，他开始准备直播。
来到门口，从包里掏出支架，把手机摆好位置，他又掏出一块专门看弹幕的小屏幕，连接到手机上。
‘这些设备可不便宜，得找孙爱国要奖金才行，帮他抓了这么多罪犯，总得给点钱，不能总让我花钱上班。’
顾恒肉疼的摸着屏幕，把它放在身边的椅子上。
放好设备，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
时间一点点流过，转眼就到了十一点半。
房间里越来越压抑，好像当年吊死在这里的人，心里愤恨和不甘在流淌。
门窗紧闭的房间里，一阵冷风吹过，房间里的灯闪动两下，然后突然熄灭。
顾恒站在门口，旁边是卫生间。
黑暗不能阻拦他的目光，他看到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房间里，和熄灭的灯一样突然。
人影离地半米高，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脖子被什么挂住，脑袋朝左上方扬起，灰白色的脸上，满是血丝的眼睛暴突，好像随时会掉出来。
温度断下式的下降，让顾恒感到一丝冷意。
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人影开始缓缓摇摆，且幅度越来越大。
大张的嘴巴里，鲜红的舌头被吐出来，划过下巴，划过胸膛，最后落在地上，随着身体的摇摆，不断和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蟒蛇般的舌头，在晃悠中，不断接近顾恒。
‘终于来了。’
恐怖的场景并没有让他畏缩，反而心里涌现等待已久的激动。
吊死鬼出现，顾恒准备开启直播。
“呼。”
一口凉气从侧面吹拂在他脖子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顾恒开启直播的手，霎时间收回来，猛地转头看向厕所门。
视线里空空如也，只是厕所的门不知道什么被打开了。
‘还有一个！’
他立刻想到，这里吊死过两个人。
突然，有冰冷的东西撞在他后背，又快速离开。
厕所门对面，一道被吊起的人影，在小幅度摇摆，他的脚随之晃动，不断撞到顾恒背上，又离开。
暴突的眼睛死死盯住顾恒，僵硬的嘴角扯动，配合铁青的脸，摆出一张诡异的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