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煞血禁,失踪的父亲

“正好,老夫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

心神回转,许平安的眼睛蒙上一层猩红的光芒。

瘦猫硕虎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一种危机感,仿佛眼前的并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洪荒异兽。

无尽的杀伐与血气在四周弥漫,瘦猫心中警铃大作,身影疯狂后退。

来不及逃跑的硕虎身影一顿,像是被什么东西钳住了四肢。

许平安周身煞气翻涌,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杀神!

瘦猫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声!

沧桑而冷漠的声音诡异地从少年口中响起,一字一顿:“煞、血、禁。”

虚空之中像是出现一道道坚实猩红的锁链,将硕虎的身形困住。不断的有血气从锁链上散出,再流入少年体内。硕虎的身影逐渐干瘪,双眼开始失去神采。

煞血龙纹令,第一道封印!煞血禁!

用煞气凝结为不可摧折的锁链,困住生物并且可以吸收掉生物身上的血气反哺自身。是煞血龙纹令中最强大的禁锢之法。

“鬼,鬼修……”硕虎还未说完,身体就已经变成人干。

“怪,怪物!”瘦猫腿下一软,污秽之物从裤裆下流出,转身就想逃跑。

许平安怎么可能会给其机会,一只煞白的小手抓住瘦猫的衣领,将其举了起来。

瘦猫涕泗横流,哆嗦着张嘴疯狂求饶:“爸爸,爷爷,大佬,您饶过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刚刚说的都是屁话。您是北冥鬼蜮的高人吗,肯定不会和我这种小辈计较是不是?”

瘦猫两条腿蹬着空气,一阶武徒说起来好听,终究也就是比寻常人力量强一点。

像这种吸食人血气的邪门功法,一般都是只有鬼修才会使用,而其主要的势力代表即北冥鬼蜮。

但是龙老才不管新这些细枝末节,只是在默默教导许平安该如何运行自身血气。

龙老用的只是许平安的身体,依靠的也只是许平安两阶中期的修为,只不过和许平安的处理方式不同,却可以将他压制的死死的。当然,这也和龙老对煞气的强悍掌控力有关。

“哦?你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都是屁话啊。说吧,我父亲和我妹妹去哪里了?”少年人脸上露出一丝玩味。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我们刚来的时候就只是看见了有个断腿断臂的残疾人,他拿着比较珍贵的那些丹药跑了,我们大哥追过去了。只留下我们两个,让我们翻找一下屋子里比较值钱的东西。”

“你们大哥跑了多久了往哪个方向跑的?”

“我,我没注意。”瘦猫哆嗦着,勉强还能交流。

“嗯?”许平安眯起了眼,眼神中杀意更盛。瘦猫裤裆下的湿痕又扩散了一圈。

“大概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吧,好像是朝南边跑的。”瘦猫硬着头皮回答道。

许平安将瘦猫放了下来,瘦猫立刻感恩戴德地在地上磕响头。

“感谢爷爷不杀之恩,感谢爷爷不杀之恩。爷爷放心,今天所发生的的事我瘦猫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那恐惧与痛苦的气息深得龙老欢心。

但龙老并没有就此饶过瘦猫,而是一脚将瘦猫踢到,用脚踩住瘦猫的胸脯,语气轻松:“小家伙想问的问题问完了,该你说说你自己吧。你多少岁了,什么修为?”

瘦猫有点云里雾里的,但还是乖乖答道:“我今年二十七八了,一阶巅峰的修为。”

“哦,二十七八才一阶巅峰啊。你知道小家伙——我多少岁吗?我今年不到十二,已经二阶中期了。你说说,谁才是废物啊?”

“小的才是废物,小的才是废物。”瘦猫满脸堆笑,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龙老将踩在瘦猫胸脯上的脚移开,示意瘦猫可以走了。

瘦猫立刻连滚带爬地,头也不回的想逃走。还没走出二十步的距离,就被飞来的一柄长刀从背后贯穿心脏。

瘦猫满眼的不可置信,身体缓缓倒下。

“哦,差点忘了,小家伙现在还没发育起来呢。老夫还不能像之前那样轻饶别人。”

生物临死之时的不甘和怨恨是龙老最喜欢的补品,可惜这两只小虫子修为太低,龙老感觉不到什么提升。

许平安意识回归,力竭的感觉顿时席卷全身,差点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

许平安呆呆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内心只剩震撼二字。

气息稍缓,许平安便向父亲离开的那方追去。

……

许平安拖着身体奋力朝南奔走,心中满是担忧。

快点,一定要快点!

自己已经有能力可以保护父亲了!父亲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啊!

自己没能力的时候,时常幻想着获得能力的这一天。

许平安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下山。或许当初在获得实力后急忙赶来,还能护住父亲和妹妹!

南方,是一处紫竹林。

许平安远远便看见了一具破烂的尸体。

是一名成年男子的尸体,肌肉虬结,身材高大。

尸体上满是伤口,衣服像是被利器搅碎。

借着月光,许平安能看出来,尸体上的布料与瘦猫硕鼠二人相似,估计这就是他们口中的老大了。

父亲呢?

周围有不少紫竹摧折。满地竹叶凌乱。

战斗的痕迹很明显。

地上只有一片血迹,从位置和方向能判断,这些血全部来源于这具贼人的尸体。

父亲身体残破,修为受损,绝不可能是父亲一人杀死的,难道是有人将这贼人杀死,又抛至这里?

但是从地上的脚印散乱,边缘清晰。明显是贼人自己跑过来的。

许平安以尸体为半径,扩大探查范围。

许平安发现了父亲的脚印,只有左边的足迹,和他竹杖的轧痕。

但是这些痕迹,却在一步踉跄后突然消失。

父亲被人掳走了。而且还是被一名可以秒杀贼头,轻功了得的人掳走了!

许平安眼圈泛红,不死心,大声呼喊着父亲的名字。

少年稚嫩的声音在竹林内回荡,直至晨霭渐起。

许平安内心突然浮上一股危机感。

糟了,妹妹!

许平安又疯了似的朝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