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中,亮起一颗又一颗星辰。
等到天上布满星辰的那刻,天上忽然出现一只大手朝着瘦小的姜枝抓来!
“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造次!”姜枝勃然大怒,身躯瞬间拔高,怒气冲冲地将大手拽下来一顿暴揍,大手不敌想要逃走,却还是被姜枝愣生生掰断一截小拇指。
此时,
之前地宫中的道袍人脑海中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喷出,彻底晕了过去。
姜枝也随之清醒!
想起刚才的斗法梦,姜枝只觉无语至极,若是面对面,受身体拖累她真不一定行,但是非得拼精神力,她都活好几辈子了怎么可能输?
一直守在床边的漆雕瑎见姜枝醒来,连忙端过来一碗药,“郭淮开的方子,他说你身体损耗过大。”
“他人呢?给你解毒了么?”姜枝焦急地问。
“姜狂徒你醒了?!”程云带着郭淮的魂魄从屋外走了进来。
原本还以为可以二人世界的姜枝瞬间撅起嘴,“程二虎你来做什么?”
“我好心来看你!”程云夸张大叫,“顺便告诉你一些新发现的事情,难道你不好奇么?”
姜枝一边支棱起耳朵,一边不在乎地说:“不好奇。”
漆雕瑎眼底蕴染上一层笑意,同时眼疾手快地捏住姜枝的鼻子将药汁灌了进去。
“咳!你不能怜香惜玉一些么!”姜枝怒目而视。
漆雕瑎顺手又往姜枝嘴里塞了一颗糖,堵住她剩下的话头。
在一旁看着的程云觉得自己真是格外多余,
魂魄几乎快要凝实的郭淮则是礼貌朝姜枝和漆雕瑎一拱手,“还要感谢二位救廖城于水火,你们想要的东西就在我医馆内堂药架子的最下方,里面有个暗格,白色瓷瓶内就是。”
漆雕瑎听完,起身便去取药,程云趁机坐过来问姜枝,“姜大师,快跟我说到底怎么个情况?”
他在漆雕瑎面前假装自己都知道,实际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又不好意思直说,编的都要累死了!
姜枝倨傲地手一伸,“咨询费。”
程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乖乖从兜里掏出八个铜板,“我真就这点,不信你可以算算。”
姜枝眼一翻,毫不客气地收入怀中,“看你诚心求教,我就指点指点你。”
“首先,你进入郭家祠堂,第一眼看见了什么?”
“叶斩和齐飞。”
姜枝震惊:“你难道你没看见那些牌位么?”对着笨人她也懒得卖关子,索性直接说了。
“那牌位最上方供着一尊高七寸扁鹊像。俗话说,逢三为生,逢七惊变,那扁鹊像大有问题!”
说到这儿,姜枝问郭淮,“那扁鹊像哪来的?”
“我小时候,朝廷赐的。”郭淮肯定地说道。阴气补充后,不仅让他的魂魄凝实,更是让他回想起了许多遗忘的记忆。
“那赐你们扁鹊像的人,肯定没安好心。”姜枝冷哼一声,“它骗叶斩说能让齐飞复活,实际则是想利用死生阵将自己转移到齐飞的身体里。”
“我观齐飞手相面相,应该是四柱全阴,四柱全阴的男子,可是世间难寻,天生修炼邪功的最佳人选。”
“但那邪物忽视了一点,它在死物中,死物破碎它可以逃脱,但是若是进入人的体内,可就随着此人的消亡而一同消亡了。”
“那我兄长他们变成僵尸,也是这邪物挑唆?”郭淮愤恨地问道。
姜枝点点头,“若是他们总去祠堂参拜,那大概率就是受其影响。而且一座城在一夜间全部死亡,单凭叶斩一个人也无法做到,很可能是郭家的僵尸参与了屠杀。”
“但是变成僵尸的人,再也无法投胎转世,只能被火烧掉,所以真相具体如何,只有操控这个邪物的人知晓了。”
姜枝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敢动她的保命大还丹,真是活腻了!
郭淮眼中一黯,却仍是强撑着笑意开口:“多谢姜姑娘解惑。”
“那你接下来跟着我,还是跟着程二虎去玄元观?”姜枝询问。无论怎样,她都尊重郭淮的选择。
程云在一旁纳闷,“我们不是一起回玄元观么?”
姜枝板起脸,“别乱碰瓷,我可没说过跟你回玄元观,我只说我要跟我家阿瑎一起!”
门外,听见此话的漆雕瑎脚步一顿,双拳不自觉地捏紧。眼中复杂的情绪闪过,他终是迈步走了进去。
“程云,郭先生,烦请二位先回避一下,我有话想和姜枝单独说。”
姜枝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一把拉住程云的衣袖,“不行!你们要走了,他说的话我肯定不爱听!”
程云瞄了眼漆雕瑎的脸色,还是麻溜地带着郭淮走了。姜枝的小动作他注意一些还能抗一抗,漆雕瑎的武力他真是扛不住啊!
看着程云灰溜溜的背影,姜枝怒骂一声不讲义气后,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漆雕瑎无奈地抓住姜枝的双手,将其按住,一脸正色道:“我的毒已经解了。”
姜枝眼睛一亮,那岂不是可以试试吸两波大大的阳气?
下一瞬,只见漆雕瑎拿出一枚玉佩放在她手上,神色认真地叮嘱,“拿着它,可以在大胤任意一处钱庄兑换万两银票,这些钱足够你此生衣食无忧。我很感激你这一路的……”
话未说完,姜枝已经一手将玉佩揣进怀里,另一只手捂上了他的嘴,强硬地宣告:“钱我收下,话我不听!反正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捂住漆雕瑎的掌心微痒,姜枝明显地看见漆雕瑎的双目弯了起来,他一双眼漆黑又明亮,像是夜幕上最璀璨的星辰。
姜枝被这星辰迷了眼,脑袋不自觉地靠近。
蓦地,她像是想到什么,看向漆雕瑎的双手。往事历历在目,可不能再重蹈覆辙。
她一脸得意地抓住漆雕瑎的两只手,刚把脸兴冲冲地凑上去,就见漆雕瑎唇角一勾,神情既宠溺又无奈地一笑。
姜枝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便又晕了过去!
马德!这狗男人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