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邱晗的勇气

我上去一脚把还在挣扎嘶吼的女人踹到墙边,举起甩棍对准她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输出。

一直在脚下抽搐的女人突然抬起头,透过凌乱的头发间隙,我看到一张狰狞扭曲的面孔,还有沾满血污的森森白牙。她怪叫一声,发力抓住了我的脚腕。

慌乱之中我连连后撤,可这女人力气奇大无比,脚腕被死死抓住根本挣脱不开。

我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手中的甩棍也掉落在地,滚得很远。

像是野兽看到了唾手可得的猎物,女人嘶哑着嗓子兴奋地吼叫着,直起身子朝倒在地上的我凶狠地扑了过来。

近在咫尺的距离,避无可避,我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那浓重的腥臭味,看到她牙缝里残留的血肉。

“砰!”

耳边传来一声枪响,我被巨大的枪声震得耳膜生疼。

几乎在同时,野兽般的女人脑袋爆起一朵血花,大片的脑浆夹杂着红的血液喷溅在雪白的墙壁上。

她脑袋一歪,瘆人的嘶吼声戛然而止,身体直挺挺倒在了血泊之中,不再动弹。

我喘着粗气,扭头看向枪声的来源。

何家俊半蹲在墙边,手里举着的枪还在冒着袅袅青烟,一颗闪着金属光芒的弹壳在沾满血污的地板上跳跃滚动着,发出叮当的声音,像是一曲悼亡的哀歌。

何家俊剧烈喘息着,慢慢滑落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握着枪,眼神有些呆滞。

显然这是他第一次开枪杀人,还是在如此近的距离,暂时没缓过劲来。

他的额头浸满了汗水,身上全是和女人打斗时沾染上的血迹,显得狼狈不堪。

邱晗也“咣当”一声把托盘丢在地上,贴墙站着,双腿不停地颤抖,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劫后余生,我朝何家俊笑了笑,竖了个大拇指,算是感谢他的搭救。

他也笑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爬起身拿出对讲机开始呼叫,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手还在不停地轻微颤抖。

笑容在我脸上僵住了。

视线中,人群里走出一个壮汉,他眼神阴戾,默默弯腰捡起我掉落在远处的甩棍,快步奔向刚刚站起来,正背对着人群调整对讲机频道的何家俊。

还未等我喊出口,壮汉手中的甩棍已在空中高高举起,伴随着邱晗惊恐的尖叫,他狞笑着抡起甩棍,照着何家俊的后脑狠狠砸去。

何家俊倒下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一朵刺目的血花从他脑后喷溅出来,他就那么直挺挺地栽倒在地,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壮汉提着甩棍,弯腰想去捡何家俊手里的枪,可却无法掰开何家俊握枪的手。

何家俊固执而倔强地拼命攥住枪身,同时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试图抢枪的壮汉,里面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壮汉试了几次没成功,恼羞成怒,站起身狠狠一脚踢在何家俊的脑袋上:

“特么的,给老子松手!松手!”

他一边怒吼,一边挥动甩棍疯狂抽打着何家俊的身体,但何家俊握枪的手却越来越紧,就是不给他机会。

此时我真希望那根甩棍质量差一点,最好马上坏掉。

“住手!”

我站起身,大跨步冲过去,弯腰侧身挥拳一拳砸他腰部。

本以为这一击能让他停手,没想到这家伙虎背熊腰的,我一拳下去像是打在了一团厚厚的肥肉上,见效不大。

见一击不成,我退后几步,抬腿聚力,正蹬踹向他的胸口。

壮汉突然回身挥臂横击,直奔我的面门,我没法躲闪,只来得及撤步,同时竖起双臂护在头部格挡。

“咚!”

我只感觉手臂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下,瞬间麻木,我吃痛连连后退,还没等我缓过劲,壮汉紧接着追上一脚正中我的肚子。

这一脚势大力沉,我顿时只感觉腹部一痛,两脚瞬间离地,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向后飞去。

我重重撞在了墙上,又“扑通”一声跌落在地上,胃里一阵疯狂的翻江倒海,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大脑瞬间嗡的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暴戾的气息忽然从心底滚滚涌上大脑,那气息嗜血,残暴,让我很想亲手把眼前这个家伙撕成碎片。

努力咬着牙想挣扎着爬起来,可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浑身钻心的疼痛像是在烈火在灼烧我的皮肤和肌肉,每动一下都疼的厉害。

壮汉朝我啐了一口,骂道:“找死!”

低头看着仍死死握住枪的何家俊,他顿时怒火中烧。

“玛德,你想死?好,老子成全你!”

说着,他反手握住甩棍,用手柄处有尖锥的那一面照着何家俊的脑袋就狠狠砸下去。

“不要!”就在这时,邱晗尖叫着扑到壮汉身上,拼命拍打抓挠着。

可对于膀大腰圆的壮汉来说,她的力量太过渺小,壮汉根本不为所动,眼看尖锥就要刺向何家俊的脑袋。

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壮汉的手腕张口就狠狠咬了下去,壮汉惨叫一声,被迫丢下了甩棍。

“喂,快跑!”我冲着和壮汉纠缠在一起的邱晗吼道,心说这丫头平时看着挺文静,没想到性格居然这么猛。

但是太晚了,壮汉怒目圆睁地瞪着邱晗,目露凶光,显然已经被彻底激怒了。

他挥拳数次重重砸在邱晗的脸上,她原本精致白皙的脸立刻红肿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壮汉一把扯住邱晗的头发,喉咙中爆发出一声疯狂的嘶吼,粗壮的手臂抡圆了,拉着邱晗的头死命地往身后的墙上狠狠撞去。

他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低头一看,何家俊满脸是血,正死死抱住他的腿,拼命往后拽。

要不是何家俊刚刚破坏了壮汉的平衡,迟缓了他的动作,邱晗早就一头撞上墙壁头破血流了。

我一阵血气上涌,愤怒与疼痛交加,咬牙努力支撑起身体:

“玛德,你很能打是吧!”

我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强忍着身的剧痛和颤抖,再次发足狂奔。

在距离壮汉一米多的时候,我双脚一蹬地面,靠着弹跳力纵身跃起,借助下落的重力和前冲的惯性,用膝盖狠狠撞向壮汉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