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被锤得生疼的胸口,把药举在她眼前晃了晃,嘿嘿一笑:“东西掉了。”
夏月气愤地一把抓过药,刚要开口,看到药瓶的瞬间,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你……你就是为了……这个?”
“啊?不然呢,这不是阿姨需要的药吗?要是丢了,你这一趟不就白跑了?”
夏月低着头,沉默着没说话。
“喂,你怎么了?”我有些疑惑。
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眼眶开始微微泛红。
“你个白痴!”
没等我反应过来,柔软的身体已经狠狠扑入我的怀里,背部被纤细的手臂抱住,女孩语气顿时软了下来,其中再次带着一丝哭腔。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惊讶地张大了嘴,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认识她不到12个小时,这丫头在我面前已经两次抹眼泪了,嗯,确实能打,也挺能哭的。
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故意打趣笑道:
“哎呦,女土匪也有伤心的时候?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就算我万一真的挂了,你不是还……”
“陈冬阳!”
夏月从我怀里抬起头,打断了我的话,眼角依然潮湿,眸子里闪烁着晶莹的光。
我呆住了。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以后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听到没?”夏夜鼓着嘴,话语是命令式的,但语气中却满是柔和。
“哦,好。”我含含糊糊地点头答应。
夏月再次把小脑袋埋进我的胸口,像是猫一般温顺,我情不自禁地将她揽住,下巴放在她柔软的头发上,嗅着淡淡的清香。
感受着,彼此炽热而剧烈的心跳。
消防门外,成群的行尸疯狂地嘶嘶吼咆哮,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在回荡。
隔着门,男孩和女孩在这充满死亡与血腥的地狱中相互依偎着拥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没人知道,他们其实才认识不到12小时。
许久,男孩和女孩分开,相互凝视着对望,女孩白皙的脸庞染着一层红晕,男孩眼波温和,像是清澈的潭水。
“夏月。”
“嗯,干嘛呀?”
“我觉得,你还是哭起来更可爱一点儿。”
“嗯?那不哭的时候呢?”
“像个……持刀抢劫的女土匪。”
“陈冬阳,你皮痒是不是?”
夏月好看的柳眉一竖,气鼓鼓嘟起小嘴,一只手掐住我腰间的肉,使劲一拧。
我嗷的一声痛叫出来:“哎呦我去,喂,你白痴啊。”
“哼,白痴是你!”
……
找了些杂物堵住消防门,我们这才开始朝病区走去。
越走我感觉越不对劲,直到来到病区大门前,才发现大门在里面被人堵住了,各种桌子椅子堆叠。
夏月有些惊讶:“我昨天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啊。”
“看来是有人清理过了。”我拿出胸卡放到读卡器上,滴的一声打开大门。
这种大门在外面需要用门禁卡打开,在里面只需要按住墙边的一个按钮就可以推开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门关上了,你怎么回去?”我转头问夏月。
夏月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不知是谁的胸卡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在护士站捡到的。”
好吧,不愧是你。
侧身挤过大门里面堆积的杂物,整个走廊十分空旷,没有活人,也没有死人。
夏月母亲的病房在尽头,一路走过去,每个房间都房门打开,里面或空空如也,或倒着几具行尸的尸体。
果然,应该是夏月走后,有人专门清理过这里的行尸,直到我们赶到416号病房,映入眼帘的,是几张空荡荡的床,和破碎的门板。
几个人被绑住手脚堵住嘴丢在地上,正在呜呜挣扎着。
“妈!”夏月一声惊叫,急忙跑上去摇晃着一个中年妇女,她看起来最为虚弱,已经陷入昏迷。
我则是一眼看到了几人中躺倒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一惊,他正瞪着眼睛,对着我呜呜叫着发出一系列不知所云的声音。
说实话,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救他,而是:
卧靠,这丫的为了躲一顿烧烤都躲到这来了,至于吗?
一个充满戏谑与调侃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呦呦呦,瞧瞧!有两只肥嫩的小羊羔送上门来了。”
我猛地转过身,看清对面来人后,瞳孔一阵收缩,牙齿咬地咯咯作响:
“是你?”
身后紧闭的房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三个青年,他们或手持铁棍,或手拿砍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其中两个家伙绕到我们两侧,三人将我和夏月围在中间。
为首的一人染着一头黄毛,长着一双倒三角眼,一条狰狞的刀疤从耳边一直延伸到脸上,此刻叼着烟,邪笑着上下打量着我。
“就特么你叫陈冬阳啊?”
他仰起头,满不在乎地朝我唾了一口,脸色却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
黄毛见到我身边的夏月时眼前一亮,淫笑着朝夏月勾勾手指。
“小妞,长得不错啊,过来伺候好大爷我,保证你以后活得滋润!”
夏月目光冰冷,隐隐的杀意自她身上散发出来。
我没理黄毛的挑衅,目光死死盯着他身边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馨然。”我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
“靠!我们老大的马子,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直呼其名,活得不耐烦了!”身后两个小弟模样的家伙瞪着眼睛叫嚣着。
沈馨然没有回应我,她穿着吊带背心,胸脯出裸露出来大片的肌肤,像只温顺的小猫依偎在黄毛怀里,看都没看我一眼。
该死,我说黄毛他们怎么知道关于我的消息,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我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
“怎么?小子,心疼了?哈哈啊哈哈!”黄毛嚣张地狂笑着。
“不得不说,你这位同学的床上功夫还真不错啊,昨晚把我伺候的挺舒服,老子好久没这么快活过了,哈哈哈!”他一把搂着沈馨然,在她充满弹性柔软的胸脯狠狠捏了一把。
见我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黄毛的眼神骤然变得冷厉起来:
“小子,知道为什么来找你吗?”
呵,好家伙,合着还是冲我来的?
“姓陈的,老子的亲弟弟,就是因为你们才死的,老子告诉你,你,还有那个条
子,今天一个都活不了!老子要将你们抽筋扒皮,活刮了你们!”
你弟弟?我有些疑惑,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这么说的话,黄毛跟昨天上午那个袭击何家俊的壮汉,五官上确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不过你放心,你身边这位美女,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的,呵呵!”
黄毛几人发淫1荡猖狂的笑声,仿佛他们已经主宰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