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正好,我也要收拾他

唔......

银行内,所有人听到这句话全都松了一口气。

但,还是没有人敢动,谁知道那三个劫匪是真犯病,还是假晕倒。

指不定有什么精神疾病,装死等着自己呢。

李希望干咳一声,相对依旧警惕的其他人,他才是对三名劫匪的状态了如指掌的那个人。

他大摇大摆的绕过劫匪,“哗啦”一声,抬起卷闸门。

“你好啊,张队,又见面了。”

李希望将半个身子探出银行玻璃门,给了一脸严肃的张云剑一个笑容。

“你...你...怎么...怎么是...”

张云剑一时语塞,半天没能憋出一句话来。

他没想到里面的人,能堂而皇之的走出来,更没想到还是个“熟人”。

警方最初接到的报案,是怀疑有人通过非法途径,获取了一笔不义之财。

在派遣警员赶往银行的途中,张云剑又接到了一个电话,一名警员告诉他,银行这边出现了新的情况,有三名劫匪闯入并已开始行凶。

案情的突然升级,让身为警察队长的张云剑神经紧绷,选择第一时间亲自赶往。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如临大敌的原因。

其他警员面面相觑,茫然的看着队长。

“张队,你们认识?”一名警员忍不住开口询问。

“算是吧。”张云剑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他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李希望:“现在里面什么情况?”

李希望摊了摊手:“没什么情况啊,有三个劫匪来抢银行,哪知道突发心脏病,都倒在地上了。”

张云剑嘴角抽搐,对方的话,实在是没有半点信服感。

警员们也是一阵莫名其妙。

“先进去再说。”张云剑缓过神来,下达指令。

随着警方进入银行,银行里的人如蒙大赦。

“来了,警察终于来了。”

“太感谢你们了,我以为我今天出不去了。”

警员们看着激动不已的受害者,又看了看三名倒在地上的劫匪,脑海中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同一个念头。

难道,真是那个年轻人说的那样?

张云剑心里心中也是疑问连篇,但方寸不乱:“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干活。”

“张...张队,死了...”一名老警员,通过短暂的排查,就给出了反馈。

“张队,这个也死了。”

“我这边这个也是。”

另外两名警员,也及时汇报情况。

这番汇报过后,几乎是所有警员都将目光落在李希望身上。

一名劫匪突发心脏病死亡,那还说得过去,要是三名劫匪同时死亡,那这件事情就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李希望感受到众警员的质疑,耸了耸肩:“我都说了,可能是突发心脏病,不信你们可以看监控,根本没人动手。”

张云剑给一名警员使了个眼色,警员意会,跑到一边拨出电话。

警方与银行监控系统联网,不需要调银行的监控。

趁着警员还在确认情况,张云剑把李希望叫到了一边:“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还有,这三个劫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猜测,三名劫匪的离奇死亡,很有可能和眼前这个年轻人有关。

又被怀疑了......李希望心里叹息一声:“张队,三名劫匪的事情,我已经说了,至于我,是来兑现支票的。”

“兑现支票?”张云剑口中喃喃,眼中多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如果没记错,警方最先接到的报案,就是说有一个年轻人,拿着一张不明来路的支票来兑现,难不成......

李希望一看张队看自己的眼神,就大致猜到了对方在想什么,他将目光投向女柜员。

女柜员心中一凛,小步快走到张云剑面前:“那个...那个领导,都是误会,张先生的支票来路很正,我保证,我保证。”

说完,还不忘给李希望一个歉意的眼神,李希望当然也不会去跟女柜员计较,轻轻点头表示回应。

张云剑目色复杂,来回扫视李希望和女柜员:“我不是领导,我只是警察队长。”

“张队。”

就在这时,先前去打电话的那名警员,折返了回来。

他打断三人的对话,在张云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张云剑深深凝起粗眉,思考片刻:“行了,既然跟你没关,那就最好。”

再三确定之下,事情已经很明了,就是李希望说的那样,不由得他不信。

之后,李希望又回答了几个问题,就离开了银行。

他今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约会,绝不能耽误。

收尾工作结束,张云剑郁闷的回到了车里。

当他正要发动汽车时,副驾驶的门被打开,一道邪气十足的身影,惬意的靠在了座位上。

张云剑本就郁闷,也不怎待见来人。

他看对方在自己车里这副样子,心里更加不满:“冯队,你叫我做的,我都做了,还有什么事吗?”

冯钟灵竖起食指轻轻摇摆:“张队,有一件事,你还没有履行到。”

张云剑斜着眼睛,表情附带不耐烦:“哦?不知道冯队指的是哪件事?”

冯钟灵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他甚至很理解眼前的张队。

身为封州市警队队长,自己负责的案子,说被人接手就被人接手,没有哪个警队队长会甘愿妥协。

但,这个案子涉及到诡道,理解归理解,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

冯钟灵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张队,案子我们诡异调查组已经接手,所以,请你务必对有些人,有些事,持回避态度。”

张云剑听出了对方言下之意,说好听的是在提醒自己,说难听的就是在警告自己。

他沉下脸,丝毫不掩饰敌意:“你跟踪我。”

冯钟灵笑着摆了摆手:“张队,那个叫作李希望的学生,是陈悦案的知情者之一,既然我们已经接手调查,就必定要有所作为,谁知道,今早就看见张队你去找他了。”

张云剑冷笑一声:“冯队,我想你是弄错了,我早上只是路过那里,碰巧而已。”

冯钟灵挑了挑眉:“那样最好了。”

他扬起身子,打开了车门,下车前,又回头补充道:“张队,我知道你很正直,也很专业,但有些事情,并不是寻常人能处理的。”

说完这句,冯钟灵关上车门,插着口袋离开。

张云剑望着空空荡荡的副驾驶座,握方向盘的力道越来越大。

在他的概念里,没有什么案子是自己解决不了的,哪怕危险万分。

“走着瞧吧。”

张云剑收回目光,狠狠踩了一脚油门,越野车疾驰而去。

......

封州市,市一医院门口。

谢坚锋看着犹如残兵败将的小弟们,面沉如水。

今天对他来说,是极为悲惨的一天。

不仅没能收拾仇人,钱和车还被对方诓走,就连自己的小命都差点摔没了,在学校更加是形象完全崩塌。

现在学校的医务室,他都不敢去,也没脸去,只能带着小弟灰溜溜的来医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部分小弟在安全绳的保护下,受的都是轻伤。

这样一来,自己依然可以继续作恶,不用再纠集其他同党。

在几名小弟中,受伤最严重的属王凯。

由于他落下来时处于昏迷状态,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以至于摔断了一条腿。

最为倒霉的,也是王凯。

谢坚锋身上的钱都给了李希望,又不能去学校医务室医治,小弟们就医的费用,自然是由拿到好处最多的王凯出。

此刻,正主正在“嗷嗷”嚎叫着。

谢坚锋一阵来火:“你特么别叫了,废物,蠢货,还有脸叫。”

王凯即刻收声,他用手死死捂住嘴巴,强忍着阵阵钻心的痛,不敢再吭一声。

“谢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小弟有些不甘心的问。

“艹。”谢坚锋大骂一声:“老子怎么知道怎么办,难不成现在再去找那个傻缺算账,动动你的脑子,人家的身手在绝壁上都那么好,更何况在平地上。”

王凯忍着疼痛,急忙接话:“谢哥,你背后不是有高人吗,找高人出马啊,嘶...哎呦,你小子扶好点......”

他情绪激动,扯到了断腿处,一阵龇牙咧嘴。

谢坚锋脱口骂出:“找你妈找,老子都不知道......”

他话说到一半,及时停了下来。

谢坚锋原本想说,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位算命先生在哪里,但又怕在小弟们面前折了面子。

于是,故意咳嗽了两声:“我不知道先生这两天有没有空,先生一般都很忙,也不是我说叫,就能随时叫动的。”

众小弟互相对视,最后一致望向谢坚锋,在他们的印象中,自己大哥在这种事情上,绝不会扭捏。

谢坚锋心里的怒火正愁没地方发作,小弟们的眼神给了他机会。

“都他妈看什么看,老子进封州大学以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妈的,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弄死那小子。”

“你要弄死谁?”

一道沙哑的声音,蓦然传入谢坚锋与小弟们耳中。

一名着装奇怪的男人,由远至近,缓步走来。

男人头戴一顶瓜皮帽,身穿灰色长褂,手里拿着一根竹棍,脚下套着一双布鞋。

最显眼的,是那副遮住双眼的墨镜,漆黑中带着反光,犹如深渊一般。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带着一副这么黑的墨镜,就不怕磕到撞到或者跌个狗吃屎?

小弟们心中唏嘘不已。

谢坚锋却是眸光一亮,自己正愁找不到这位算命先生呢。

“喂,死瞎子,我们要弄谁,关你什么事?”

不等谢坚锋开口,憋屈到了极点的王凯,口吐芬芳:“大爷我警告你,滚远点,不然你的结局,就不止是瞎那么简单。”

谢坚锋顷刻脸色惨白:“王凯,你这狗东西,在做什么?”

王凯急于表现,撑着拐杖靠近来人:“谢哥,我王凯可不是吃干饭的,收拾不了一个傻缺,难道还收拾不了一个瞎子?”

谢坚锋大急,刚想阻住,就看见王凯举起拐杖,打向了算命先生。

后一秒,算命先生抬手一挥。

“嘭”的一声。

王凯的脑袋,如同西瓜般爆裂开来。

一瞬间,医院门口安静了。

谢坚锋瞪眼颤抖,小弟们惊慌失措,他们没人能想到,算命先生出手竟然这么狠辣。

算命先生根本没有理会几人的意思,他不徐不疾的拿出了一个瓶子,在众人胆破心寒的注视下,将里面的粉末状物体,倒在无头王凯的身上。

白烟包裹着“嗤嗤”之声,不到一分钟时间,王凯永远的消失在了这个世间。

谢坚锋等人惊恐万状,刚刚还在和自己说话的兄弟,就这样没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算命先生收起瓶子,用被墨镜遮掩的眼睛,对向谢坚锋。

谢坚锋浑身寒毛直竖:“先...先生,我要收拾的,就是...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报警找我事情的人。”

算命先生露出阴森的笑容:“正好,我也要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