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被噩梦惊醒的。
在梦中,我梦到了刘二蛋,他脸色浮肿,像是被泡过的一样,站在我的身后。
我一直在叫他,可是他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接着没过一会儿,他就被一只穿着寿衣的老人脱进了黑暗里,再进黑暗中的那一刻,他的声音这才传进我的耳朵。
“救我,吴明!救我,吴明!”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的?就像是溺水之人发出的最后呼救,绝望而悲怆。
我还梦到了陈木匠,他脸色苍白一片,脖子出有两个血淋淋的大洞,像是被僵尸咬过一样。
他看到我后,满脸狰狞,“都是你,害得我都是你害了我!你该死,你害了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七窍流血,眼睛里鼻子里嘴巴里全是鲜血,看起来凄惨无比?
我只能一边害怕一边蜷缩在角落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我也梦到了那三个小混混,他们早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眼珠子耷拉在胸口上,肠子流了一地,看起来恐怖至极,向我爬来。
最后一个梦是我外婆,我梦到我外婆全身腐烂,身上全是伤口。
“婆!”
我惊叫地从棺材里爬出来,最后一幕简直太恐怖了,两行热泪耷拉在我的脸上,我不知哭了多久,梦中外婆的凄惨让我心疼不已,同时后背脊背发凉出了一身冷汗。
我赶忙从棺材里爬出来,第一时间就转头看上我的床,上面空空如也,外婆的事情并不在上面。
“婆!婆!”
我心中焦急不已,连忙起身来到客厅。刺鼻的血腥味传进耳朵里直冲脑海,我家的客厅仿佛屠宰场一般,脆弱和鲜血挂满了墙壁。
我呆滞的看着这一切,在客厅的中央,桌子上,一聚被开膛破肚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横放在上面,毛发和血肉混合在一起,头颅仿佛被野兽啃噬过一半,分不清样貌。
“这是……”
我强忍着恶心与反胃,凑近那具尸体检查起来,很快,我便从这堆尸块里翻出来一根手指。
“这是……陈木匠。”陈木匠的手非常粗糙,长期做木工活导致他茧子非常厚。
我可以确定,这就是陈木匠的手指。
“如果是陈木匠的话,那我外婆……”
我打开堂屋门,接着,便看到了让我心悸的一幕。
只见我的外婆被掉在那棵院子里的枣树上,就和她刚刚死去时那样,脖子上缠绕的是紫色的布条,就是那个诡异老人身上穿着的寿衣。
不仅如此,我外婆的脸上僵紫一片,很多地方像是被刀划伤,可以看到其中翻出来的血肉,以及血肉中流淌的黑血。
“婆!”
看到这一幕,我的泪水瞬间如同绝地的大坝,一般多眶而出。
我连忙赶到外婆的身前,把她从树上放下来,然后将她的尸体抱回屋子里,用棉被盖上。
院子里还有很多血迹,像是过年的时候屠宰场门口小水沟里的一样,腥臭无比。
不过幸亏我家距离村子特别远,附近只有我们家一家,平常也没有什么人经过,应该是发现不了。
“婆的事情已经腐烂了,要不……”
我看着院子里的惨状,心情缓了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你三个小混混的尸体不知道去哪儿了,应该是被那头老鬼吃了……”
看着外面不断追过的乌云,以及山上寂静一片的声响,我的心不如产生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我知道,那头老鬼晚上肯定也会来的。
我重新回到堂屋里,将陈木匠的残碎的尸体恭敬地收拾好,装在一个麻袋里,接着在我们家院子里挖了一个小洞,装了进去。
“陈木匠呀,我吴明对天发誓,一定要为你报仇。我这辈子没有父亲,以后我就是您儿子!”
说完,我叫了一声爹,就跪下来给陈木匠的小土堆磕了一个响头。
做完这一切后,我赶忙来到镇上。
第一站,就是陈木匠的家中,我手里面拎着一把钥匙,这是从陈木匠身上搜出来的。
陈木匠跟我说过,他现在也是孤寡老头一个,老婆孩子早就以为各种意外去世,身世可畏比我还要惨。
最近我们镇上通了路,各种新玩意儿涌入市场,什么手机啊?家电呀防盗门防盗窗呀,所以这几年木匠生意不好过,几乎有钱人都装上了防盗门。
所以我把陈木匠的家几乎搜了一遍,满打满算就翻出来了2000块钱。
剩下的最值钱的,就是堆在院子里的几根上好的原木,但是这东西我也碰不了,更别想着去卖了。
“偌大一个院子,也就这一箱子工具和这个鲁班神像有用了……”
我大致看了一下,他们家放在宗祠上的鲁班神像都快落灰了,平常一看就没怎么供奉过。
不过有一个看起来非常古朴的工具箱,是我在陈木匠床头柜里发现的,看起来宝贝都不行,我倒是觉得灵气十足。
“这些工具不知做了多少木工,对付那些鬼东西肯定能派上用场……”
这个工具箱不大,长宽差不多各有1米,里面就放了三个物件。
一个凿子,一个木锉,还有一个大斧头。
我将这些东西收拾好之后,便带了个空箱子出了门。
然后我又来到菜市场,显示买了好几大袋糯米,接着又买了五头大公鸡,以及已知产卵期的母鸡。
这些东西足足花了我1000多块钱,接着我又来到卖白事用品的纸扎铺,采购了1000块钱的物资。由于买的东西太多了,我带不下,我就花了100块钱,请求纸扎铺老板用三轮车带我回去。
“伢儿,你买那么多糯米跟纸人值钱是要做啥子嘛?”
老板是一个差不多70岁的老年人,胡子斑斑一身麻衣,脸上老年斑纵横。
“没……没事,这是家里头让买的。”
我没有多说什么,随随便便就糊弄了过去,接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了一会,他又问了我几次,我都转移话题,糊弄了过去。
自从经历过陈木匠的事情之后,我真的再也不想让其他人掺和进来了。
很快,三轮车就到了我家门口,由于路途不是很远,纸扎铺老板想帮我把东西放回家,我连忙给拒绝了。
“大爷,这些东西放门口就行,我家里有人,我等会儿让家里面人替我出来搬进去。您那岁数大了,就不麻烦你了。”
“可是……”
纸扎铺老板脸色变了变,有些为难,“要不……这100块钱,我退给你,毕竟也没帮什么忙,无功不受……”
我看他是个善良的人,连忙把它递过来的红钞票又推了回去,“没事儿没事儿,这钱您收着,下次我还去你那儿买东西,你免费送我一程就可以。”
将那老头打发走之后,我就开始着手一件一件的,把我买的东西放进屋子里。
“这些小混混死我家里,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亲戚朋友来寻……”
“不能再让他们随便来,我家里闹了……”
昨天晚上要不是这三个小混混帮我布置的对付厉鬼的东西搞得七零八落,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吃一堑长一智,所以这一次我从纸扎铺进货了一些白事用的东西。
我先是拿一个大花圈,还有白布白绫像我们家外面的门口,还有院墙布置了一番,接着又拿两个纸人放在家门口,最后挂上了两个白灯笼,看起来阴气十足。
“这下,普通人就不敢进我家了吧,”
我颇为满意的站在外面观察着我家的院门,大半夜的经过这,绝对会把当成鬼屋的。
做完这一切后,我回到院子里,重新开始布置起来。
我找了盛水用的大水缸,接着半袋子糯米进去,然后我疯狂喝水,喝到有尿意的时候,再把童子尿的尿那个缸里面。
一下午的时间,我又尿了几次,就泡好了,整整一大缸的糯米童子尿。
正在这个时候,我堂屋里拴着的那只之前被药翻的大黑狗也醒了过。
它在那里呜呜咽咽的叫着,从买过来到现在我就没给它喂过一口水一口饭,其实这么做我都是故意的。
“想吃东西是吧?”
我搬个小板凳,坐到那个大黑狗面前,手里端着个碗,一口一口的往嘴里扒拉的饭。
“呜……”
那大黑狗有气无力的眼巴巴的盯着我碗里的饭,口水一直往下流。
我时不时还拿筷子夹起碗里的鸡块刺激它,就这样折磨了它将近半个小时。
“时机成熟了……”
我看着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黑狗,然后起身来到厨房。
我准备一个碗,碗里头抓了一把熟糯米,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接着,我来到菜园子,抓了一只红冠大公鸡,这只大公鸡,我去的时候就趴在那唯一的一只母鸡身上,不知道在干啥,我看它那么兴奋,就给它抓来了。
接着,我拿着刀,朝着鸡脖子来了一道,鸡血瞬间喷涌而出,那只鸡一直在挣扎,我死死抓着它的脖子,很快,它便没了动静。
“大黑,开饭咯!”
我把鸡血放到那个装满糯米的碗里面搅拌开,接着端到黑狗的面前。
大黑狗有灵性,在我刚才的刺激下,早已经饥肠辘辘,张起大嘴就大口吃了起来。
不过吃到一半的时候,可能是暂时果腹了,黑狗便不再吃这碗里的东西了。
这时候我在一旁刺激道:“大黑你只要把这东西吃完,我等会儿给你拉泡屎,让你吃。”
这黑狗年岁不小了,竟然能听懂人话。
一听等会儿有屎吃,直接整个人干劲十足,跟头狼似的对着天嗷呜一声,接着就把头重新埋进碗里面干起饭来。
不到2分钟,那一大碗掺着生鸡血的糯米饭就被它给吃完了
“好,乖狗狗!”
我摸着它的额头,然后解开链子把它拴在我们家厕所。
当着大黑狗的面,就拉了泡屎出来。
这泡屎我在肚子里积攒了三天,我觉得至少拉得有半斤重。
这大黑狗在我旁边看的是心潮澎湃,要不是有链子拴着,估计他都能爬到我屁股上啃了。
我从厕所出来后,天已经渐渐黑了。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将近六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