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有有鬼

此时已经快接近卯时,被问过话的人都离开了大堂回到各自的住处去了。

两人将身上的喜服都没换下来,来到萃华院时,管家正从里头出来,见到他们倒是有些吃惊:“见过世子,世子妃!”

君何故跟许书对视一眼,君何故问道:“吴伯怎么会在这里?”

“三少爷说这院子……晦气,说要在西厢房将就一晚,让老奴将他惯用的东西送去那边。”管家说着,一边揣测着他们的意图,眼中不掩疑惑。

“正巧你在此处,我倒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许书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开门见山,“目前王府内缺了几人?”

“回世子妃的话,先前少卿大人才让老奴统计过,包括芙清在内,告假回家探亲的不过三人,那丁叁和赵四都是外院打杂的小厮。”管家说话一板一眼的,也没有隐瞒。

“你对芙清可熟悉?”

天虽黑,但萃华院有官兵守着,人手一个火把,门口处倒也亮堂,许书边问边观察管家的反应。

然而管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妥,回答也是规规矩矩:“认识,但不熟。”

“那你可见过芙清曾与什么人起过冲突?”

管家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没从他手里问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许书也就没有再问,等管家离开后,君何故问道:“里面估计已经没人了,还要进去吗?”

“我们先去看看芙清的房间,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因为有皇上给的金牌,两人顺利的进了萃华院,还有个衙役自告奋勇的给两人打起了灯,不过却被许书拒绝了。

君知安看着自己手里的灯:“……”

感情他就是个工具人呗?

先前许书离开的时候没有细看,现在倒是有机会细看了,萃华院进门也是一处花园,只是这花园却比后院的花园要大上一些。

假山水池凉亭一样不缺,配着清凉如水的夜色和若隐若现的月光,好看极了。

去主屋的路上同样种了好多玫瑰,看得出来君知安对玫瑰情有独钟。

一路淡淡的香味,若是平时走着,心情也会愉快上许多。

只可惜这里刚发现了尸体,也没人有闲情逸致欣赏了。

走着走着,那股淡淡的玫瑰香中掺杂了些烧纸的味道,许书鼻子动了动。

走在前方的君何故突然止住脚步,她一个没留意撞了上去,鼻子疼出了生理泪水:“君何故!你……”

“许,许书!”

君何故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让许书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她捂着鼻子擦了擦眼泪,走到他身旁:“怎么了?”

“许书,你看……那个是不是鬼火?”君何故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抓住许书的手臂,用灯笼指着不远处假山的方向。

许书看过去,看到了空中飘着的点点火花,而假山后面还有些微光。

“什么鬼火,那是有人在烧东西。”许书颇有些无奈。

君何故手一顿:“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走,我们过去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这里烧东西。”许书挣开君何故的手往那边方向走去。

知道不是鬼,君何故又恢复正常了:“走这么快干什么,等等本世子!”

两人慢慢靠近假山,看到假山前方的空地里,有个人正背对着他们跪在地上,面前放着火盆,里头泛着火光。

许书又悄悄靠近了一些,并没有听见这人开口说话。

“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君何故的呵斥声显然将人给吓到了,烧纸的人咻的站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回过神,连手中的东西直接掉进了火盆都来不及挽救。

“你是……三哥的贴身侍女?”君何故就着越发旺盛的火光,认出了这人,“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毁尸灭迹吗?”

许书没见过这人,她只看了一眼,目光便越过她落在了火盆里。

里头烧的是纸钱,她看过去时火花整席卷过了最上面那一页,她隐隐看到了个红色的青字,那红,似乎是朱砂。

“回,回世子,奴婢没有在毁尸灭迹!奴婢听闻院子里发现的…是芙清。”

她好像被吓到了,说话还有些磕磕巴巴,但说起芙清的时候眼睛里含着眼泪,不知是两人感情深厚,还是她在装模作样。

“奴婢听说,惨死的冤魂在下面若是没有钱财买路,便会变成游魂野鬼,到底相识一场,奴婢,奴婢也不忍她死后还那般凄惨,便从库房里拿了些纸钱烧给她。”

她说着还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君何故抿着唇没说话,看向许书,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许书目光掠过她还带着泪痕的脸,眸光闪烁,片刻才问道:“你唤什么名?”

“回世子妃,奴婢芙蓉。”

“若我没记错,当时大堂里说起死者的身份时,你应该不在吧?”许书目光染上怀疑,“你又是如何确定她一定就是芙清?”

芙蓉咬了咬唇:“是少爷跟我说的,而且,商大人问管家的时候,奴婢刚好就在旁边,府中只有三人告假,而芙清又是三人中唯一的姑娘……”

话说了那么多,其实是告诉许书,都是她自己猜的。

盆里的东西已经烧完了,就君何故手上一盏灯笼,许书没能看清对方有没有撒谎。

所以她也没纠结这事,又问:“你跟芙清很熟?”

“奴婢跟芙清虽说身份不同,但也是贴身伺候三少爷的,自然是说得上几句话。”芙蓉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很轻,轻到被风一吹就会消失。

许书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既然说得上话,她可跟你讲过回家之事?大概回几日?”

芙蓉摇了摇头,回忆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的说:“不过有人拿了封信来院子让奴婢转交,看样子,像是封家书。”

“就你所知道的范围内,她有没有跟谁有过过节?”

芙蓉想了想,摇头,但神情有些闪烁,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过节没见过……”

这语气,君何故听出来了,冷声道:“别磨磨唧唧的,你知道什么都可以说出来,有没有用不需要你来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