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柔光披风出现在大师兄身上时,我感受到了猫主子的威压,膝盖差点就打弯跪倒在地上。
最后,我是挺住了压力,只是一个踉跄站直了身子,这要是跪地上,不说膝盖疼,丢脸都丢大了。
逍遥子口中的话只说了半截,我是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但大师兄应该知道。
我走上前想要开口询问,大师兄正好回头向我看来,大师兄的眼中黑色的火焰在跳动,我盯着他的眼睛,心脏居然和火焰莫名其妙地同步跳动起来。
我想要挪开眼睛,却发现脑袋不能动弹,身体像是石化一般,只能直勾勾地看着大师兄。
大师兄身上的柔光披风,在空中飞舞,越拉越长,像是一层薄纱在向我飘来,我很慌张,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想逃身体又失去了控制。
薄纱落在了我的肩头,好像是一双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刚才还在庆幸自己没有跪下去,现在还得是得跪。
膝盖磕在工地的黄土上,一股钻心的只窜大脑,顿时就精神了起来。
猫主子实在是个小心眼,对它稍微有一点不恭顺,就得挨处罚。
在处罚我之后,柔光披风回到了画卷之中,展开的画卷也在这一刻再次收卷起来。
而被柔光披风托着飞在天空的大师兄也落了下来。
大师兄直挺挺地砸向地面,只听咚的一声,像是一个大箱子落在了地上。
我赶紧过去查看,发现大师兄还有心跳,只是昏迷了过去。
我将大师兄抱在怀里,将画卷放在大师兄的背上。
实在不敢将画卷夹在腋下带走,猫主子是个小气的,万一它又觉得我对它不礼貌,不恭敬,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我!
小心无大错,还是顺着猫主子的脾气来,别得罪了这个小气的家伙。
借着月光,我这才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这儿是城中村的施工现场,这一片都已经被挖开了,周围的都是黄土,我爬上土堆,看向四周,寻找离开了的路。
兜兜转转又是好几圈,终于走出了工地。
离开工地后,就是大马路。没有了挖心的追赶,我的精神也放松了许多,拿着手机用着导航,往城里走着,跑了一天的时间,我累得够呛,十分想念我的大床,只想扑上去美美的睡上一觉。
郊外的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怀里的大师兄也没有半点的温度,要不是我能感受到它咚咚的心跳声,真的怀疑大师兄凉透了。
有着月光的照明,我也用不着手机照亮。
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我低头看向怀中的大师兄,好吧!还有一只猫走在路上,这种滋味,就是偌大的电影院,只有我一个观众,我想做哪里,就坐哪里,可以坐着看,还可以躺着看。
天地宽阔,都是我一个人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我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
就在我准备仰天大笑时,我看到前方的十字路口处,有一个身影,他蹲在十字路口边不知道在干嘛!
我清楚地记得,在我抬头看前方的时候,是没有人的,这条路上就只有我一个人。
怎么就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影?
我可不敢赌他是一个人,万一赌输了怎么办?大师兄昏迷不醒,我也是精疲力尽,再遇到那种玩意,只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我看着前方的黑影,一点点往后退。
黑影一直在我眼前并不值得害怕,只要他乖乖地蹲在那里,他就有可能是一个人。
把活人当那种东西,最后绕远路是我活该,可万一他真是不干净的东西呢?
我只希望他就在我的眼中,保持着一动不动。
我一直在退,直到我看不见十字路口,这才转身,回到了经过的上一个路口,往右转,绕过前面的十字路口。
此刻的我,精神高度紧绷,刚才的黑影,让我生起了不好的感觉,只希望是我的错觉不是真的。
我的心里祈祷着,走在斑驳的林荫道中。林荫道很是浓密,月光照在上面只能透过一点点光影,我只能再拿出手机照明。
就在我拿手机的时候,我听到嗖嗖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树冠上穿梭。
打开了手机的照明功能,灯光打开的瞬间,好几片树叶飘落,在空中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身后又传来嗖嗖的声音,我转身看去,手机的灯光扫过,什么都没有看到。
突然起了一阵风,树在风中摇曳,树影随着风在晃动,斑驳的树影像是一只只的黑手,向我抓来,它们抓住了我的脚脖子,又抓住了我的喉咙。
我无处可逃。
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鞭子般抽打在我的身上,我只感觉灵魂都在发抖。那股熟悉的感觉,挖心的仆人,李重心又来了。
大师兄居然没有杀死他。
我转身想要逃走,却发现月光之下,一个人影向我走来,那个人的右手提着自己的脑袋,一步三晃地向我走来。
被拿在右手中的脑袋正在冲着我笑,发出嘿嘿嘿的怪笑声。
“我听见你的心跳声了!”
我的退路被堵,只能往林荫道的深处走去,可漆黑的林荫道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无底洞,黑漆漆的一片,有着更加可怕的东西。
李重心堵住我的退路很可能就是想把我逼入其中。
“大师兄,醒醒啊!你再不醒过来,我们都的完了!”
我摇晃着怀里的大师兄,希望大师兄能听到我的呼唤,然而,大师兄就是一头睡死的猪,怎么都摇晃不醒。
李重心已经从月光中,走入了林荫道内,他漆黑的身影我看不清了,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向我靠近。
我顾不得许多,只能继续往林荫道深处跑去。
再次转身逃走,拿出吃奶的力气,往里面冲,只听咚的一声,我的脑袋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顿时我的脑袋就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这才发现,四周根本不是林荫道,树影也好,树叶也好,一切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倒退了半天,居然回到了那个黑影蹲着的十字路,而我眼前的正是路口的告示牌,刚才我撞到的东西就是告示牌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