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嘴不停地咳嗽着,像是被口水呛到了,扶着他坐在躺椅上,喝了一口水这才缓过一口气来,道:“兄弟,你可知道一个朱砂果多少钱嘛!你居然要一斤,你家里是有矿也不是这么一个用法啊!”
瞧李大嘴被吓坏的模样,我的好奇心也被勾
引起来了,“这东西很贵吗?”
“这东西不是很贵吗?是非常贵,一颗朱砂果在咱们行里,一个售价就是十万。你用的那五个朱砂果,是哥哥半辈子的积蓄。哥哥的老婆本都赔进去了!”
被李大嘴这么一说,我也尴尬了,实在没有想到朱砂炒的花生居然这么值钱。
如今被李大嘴这么一说,我前前后后欠了李大嘴几十万了,我就一个送外卖的,哪里来钱还啊!又欠钱,又欠人情,我是真的没脸见李大嘴了。
李大嘴拍着我的肩头道:“兄弟也别往心里去,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本来就是拿来用的,钱没了咱再赚,能认识兄弟,哥哥这五十万花的就值得。”
被李大嘴这番话说的我是热泪盈眶,恨不得立刻喝李大嘴学梁山好汉拜把子。
话都到嘴边了,却见到李大嘴那双眼睛奸猾地乱转,该不会我被李大嘴算计了吧!拜把子的事还是需要好好考虑,不能冲动。
“李大哥,那你有什么法子给我弄点威力强,又便宜的东西吗?我有急用。”
“咱这行里,东西都是一分钱一分货,童叟无欺的,想要好东西就要高价,兄弟,不是哥哥打击你啊!你想弄到好东西,没有十几年的功夫很难!何况,你还没人领路,摸爬滚打也要十几年,要是遇到点事,可能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李大嘴这话我越听越不对劲,怎么感觉李大嘴在挖坑,等着我往里跳呢?
“大哥,那你说该怎么办?”
李大嘴咬着牙,似是做了一个很艰难地决定,猛地一拍大腿,身上的肥肉都在乱颤,道:“娘的,你也是自己的兄弟,坏规矩就坏规矩了。”
“哥哥有一个活,雇主出价十万,咱把事平了,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兄弟不是想了解行的事吗?说了再多,也不如你亲身经历。赚了的钱,哥哥给你去弄些好东西来,你看怎么样?”
李大嘴这话,我就信了三分。李大嘴能吃这么胖,一看就是一个吃独食的主,加上之前,遇到危险,又是装晕,又是逃走的行为,我很怀疑,他黑了我的钱。
想着我欠李大嘴的那些钱,被他坑我也认了,就当是还钱了。
现在主要的问题是,遇到那些东西,我没办法解决啊!
李大嘴却道:“兄弟别担心,那些东西不是每个都和你遇到的一样凶,就是些小杂碎。哥哥自己就能收拾,主要还是带见见世面,锻炼一番,顺便攒钱买东西。”
李大嘴的话是很有诱
惑性的,我是真的动了锻炼自己的心思。就我遇到那那些玩意,没有一个是善茬,不好好的锻炼一番,别说救梦梦了,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是一个坐起而行的人,李大嘴也是不慌多让,我这刚答应,他就关了店门,带着我去见雇主。
我们还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呢!这就去见雇主,万一遇到那种东西怎么办啊!
我将担忧说了出来,李大嘴哈哈地笑着,说我太年轻。
“兄弟,现在是大白天,那种东西在这种情况下能出来,雇主早完蛋了。还能等他求救找人?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去了解情况的,如果事情不妙,咱就撤,量力而行,钱再多,没命花也是白搭。”
听了李大嘴的话,我的心安定了不少。李大嘴可是一个油滑的人,他可能独自跑路的主,怎么可能主动往危险里送。
我和李大嘴打车来到了一家咖啡厅,李大嘴和我一人点了一杯白开水坐了下来。
当我们提出要白开水时,店员都傻眼了,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看了好久,好像在怀疑自己幻听了。
作为一个外卖员,我觉得自己的脸皮是足够厚的,可我看到人家那鄙视的目光,我不由地闪躲。
李大嘴却不一样了,理直气壮,还伸出了两个手指头,很认真地道:“两杯白开水。”
后面进入咖啡厅的姑娘掩嘴偷笑,我听到了她们背地里骂土鳖的声音。
李大嘴带路,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我和他并肩而坐。坐下后,李大嘴拿起桌上的便签纸,撕下一页,然后开始折千纸鹤。
李大嘴的手指圆鼓鼓的,折起东西来却异常的灵活,一只千纸鹤片刻便折好了。我不明所以地看着李大嘴,李大嘴自顾自地东张西望,见到了时钟翠然一笑,然后将千纸鹤的脑袋冲着墙上的时钟。
我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李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接头人定的暗号,千纸鹤对着时钟,点两杯白开水,坐在靠窗的位置。”
李大嘴的这番话,让我紧张起来。
我靠在李大嘴的耳边道:“接头,还有暗号,我们又不是特务。”
李大嘴看向四周,确定没人偷听,这才小声地向我解释:
“兄弟,有这么一句古话,叫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那啥敲门!能遇上那啥的,谁没干点亏心事啊!一般的亏心事做了也就良心上过不去,可有的人那是谋财害命。”
“这种事一旦被捅出去,就算那种东西不要他的命,他也没办法在社会上立足了,大碗牢饭那是轻的。”
“所以啊!他们都特别的小心,你要说是特务也差不多了!”
不远处的时钟走到了五点,发出咚咚的响声,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戴着金丝眼镜,身上西装还算板正,但是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窝更是深陷,因该是失眠很长时间了。
中年男人也看扫视了咖啡店一圈,发现了我们两个点白开水的另类,他径直走了过来,看了桌上的千纸鹤,和千纸鹤的朝向后,才向我们询问:
“这儿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