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大嘴的吩咐,我左手端着刚炸出锅的花生,右手拿着酒瓶,走到了圆桌和村口的中间。
我将炸好的花生放在地上,扯去了酒瓶上塞着的纸,这时,才将夹在腋下的菜刀握在手中。
此时,李大嘴正在弄其他的菜,做菜的手法都是一样的,就是把这些菜放入油锅中炸一番,然后装盘出锅。
从过了油的青菜,到过了油的鸡鸭鱼,不多时已经放了小半桌菜了。
李大嘴说的那些偷吃的东西,并没有出现,我很纳闷,难道李大嘴算错了?并不会有那种东西来抢吃的?
四周黑压压地一片,黑暗之中,突然有了乌鸦地叫声,死一般的村子,像是被打开了热闹的开关,喧闹声此起彼伏,有鸟叫,有虫鸣,还有窸窸窣窣摩擦的声音,像是蛇在爬行。
这些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右手拿刀,猛地大喝一声:“都给我安静!”
随着我的一声大喝,周围的声音没有了,四周再次回到了死一般地安静。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我的面前突然就多了一个人,他的脸像是被绿色的手电筒照亮,整个人绿的发癫,他冲着我嘿嘿地笑。
我把手中的菜刀捏的更紧。
这个盯着绿光的人并没有找我的麻烦,而是盘膝坐在地上,拿手去抓花生。刚出锅的花生还冒着热气,这人伸手去拿,手被烫了一下,抓起来的花生落了下来。
他却很是不舍换另一只手去接,另一支手也被烫到,两只手就这么来回的交替,就舍不得让花生落地。
可能是夜风带走了花生的高温,他的手终于能抓住花生了,他贪婪地将花生吃进肚子里,随后抓起一旁的酒,猛地灌了一口。
他放下了酒瓶,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享受的笑容。这人停了手,一直处在享受的状态。
我不想去打扰他,他既然没有来找我的麻烦,那么大家就相安无事。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后背发凉,一股寒意沿着我的脊柱,往我的脑子里钻。
我知道有要东西来了。
我将手中的菜刀放在胸前,双手握刀,只要有东西敢乱来,我就和他们拼命!
这个寒意迟迟没有退去,可我却没有看到任何的人,不由地怀疑自己感觉出了问题。
我眼前嗖地有什么东西窜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也没看清,扭头看去,什么东西都没有。四周只有李大嘴在炸东西,再无其他。
猛地,我才想起,之前吃花生的人呢?
花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吃完了,酒瓶更是倒在地上。
我暗叫不好,转身看向圆桌上的菜,圆桌上的菜还在那里,没有任何人靠近。
就在我找不到人的时候,李大嘴突然大喊道:“在你身后!”
我也顾不得许多,反手抓住菜刀就向身后砍去,菜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正好落在了那人的脑袋上。
就在菜刀和那人脑袋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只感觉砍中的不是脑袋,而是一块坚硬的石头。我的手臂发麻,身子都被震退了数步,差点将圆桌撞倒。
那个被我砍了脑袋的人也不好受,他倒在了地上,绿油油的脸上,多了一个道红色的凹陷,将他的脸均匀的分成左右两半。
那人摇晃着脑袋,脸上的红色凹陷消失,整个人都变得异常的暴虐,并且向我再次冲来。
菜刀对这东西没有杀伤力,我只能反手掏出白布符箓,白布符箓展开,那个人就被吓的没了影子。
好不容易撵走了那个人,李大嘴却对我道:“别放松,他们来了!”
听到‘他们’两个字,我人傻了!难道要来的不止一个?
确实不只一个,而是遮天蔽日,乌压压的一大片,天上也有,地下也有,这是有一百还是两百,我是数不清了。
我拿着白布符箓想要将他们驱赶走,可些玩意,很聪明,根本不和我正面作战。我的白布符箓只能保护正面。
左右侧面和身后全然没有防备。
这些玩意抓着我的手臂,脚踝,在他们的围攻之下,我的白布符箓落在了地上,夜风吹来,白布符箓也被吹走了!
“胖子!顶不住了!”
我无奈之下,冲着胖子吼道。
李大嘴此时也将最后一道菜从锅里捞了出来,只见李大嘴吹了一个口哨,那些抓住我的玩意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李大嘴的那盘菜上,他们一个个面露贪婪,伸手抹去口中的口水,然后舍弃了我,冲向李大嘴。
李大嘴拿着那盘菜外反方向跑,顿时,村口再次安静了下来。
我揉着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李大嘴跑远的方向,不由地紧张,胖子不会有事吧!
李大嘴没多久就跑了回来,脸上虽然轻松,但额头上都是汗水,就连呼吸都是大喘气。
“你没事吧!”我关切地问。
李大嘴却道:“那些东西很快会再回来,我们得抓紧时间!”
李大嘴说着,就抓起三根香,只见他收捏剑诀,三根香就燃了起来。
我没李大嘴的那个本事,只能用打火机点燃手中的蜡烛和纸钱。
李大嘴从盒子里拿出蛇形玉镯,压在了黄色纸人的身上,代替之前的石子。随着香纸蜡烛的点燃,李大嘴嘴里念念有词。
李大嘴的语速很快,我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清,叽里咕噜的像是有无数的苍蝇在我的耳边打转。
就在我感觉到无比厌烦的时候,我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我的身子被寒意笼罩,红衣女子要来了。
夜风呼啸着吹过,将我们点燃的纸钱吹的四散开来,纸钱的灰烬在空中飞舞,还有不少落在我的脸上,钻进了我的嘴里,我恶心地一个劲地吐唾沫。
三轮车的灯光开始闪烁,香炉中燃烧的三根香,从中间齐齐地断掉,熊熊燃烧的一对蜡烛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熄灭了。
李大嘴皱着眉,盯着村口,道:“兄弟,难办了!这娘们怨气太大,不想和我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