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是一门艺术,而我并不是一个艺术生,只是一个外卖员。
拒绝的话如果说不好,就会伤了苏羽阳的面子,就算不伤苏羽阳的面子,苗疆的麻烦还在那里摆着,这些也都是小问题,最让我担心的,还是梦梦。
一旦让苏羽阳知道梦梦的真实身份,知道梦梦的表姐和苗疆蛊虫有关,灭门惨案转眼就在眼前。
我坚信梦梦绝没有参与苗疆的案子,但是梦梦作为表姐的家人,很难保证不被牵连。何况,我还是因为梦梦的原因拒绝苏羽阳,苏羽阳难道不会公报私仇?
人心不能直视,我更不敢去赌苏羽阳宽宏大量。
于是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成的话。
苏羽阳疑惑地问道:“你看不上苏沐辰?”
这话让我怎么接,你妹很漂亮,但我有女朋友了?这话一出,苏羽阳不把梦梦调查个底朝天才怪。
如果说看不上苏沐辰,苏羽阳会不会觉得我看不上苏家?把苏家的面子扫了,以后不说在01局寸步难行,从今往后能不能出病房都是问题。
至于说同意,我的良心过意不去,对梦梦的海誓山盟犹在耳边。妥协去答应苏羽阳,我实在做不出来。
沉默是我最后的应对手段。
苏羽阳道:“别害羞啊!这事我和我妹说过了,她觉得你人不错,可以接触接触。兄弟,你也别有压力,咱先试试,哪怕不成,也能当朋友啊!就你和咱的关系,咱还能害你不成?”
苏羽阳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真的把我堵到墙角了。
我问道:“你要我试你妹啊!这不好吧!”
苏羽阳脸上有些尴尬,撇嘴道:“总感觉你在骂我!但我又没证据。多得不说了,你试试,沐辰人不错的,虽然有点跋扈,有时还得嚣张,做起事来顾前不顾后的,但她人还是挺漂亮的。”
我真的很想把苏羽阳的这段话录下来,让苏沐辰好好听听,你哥这么说你,真不是个东西。更重要还是给苏羽阳听,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妹这么多的缺点,你还介绍给我,我是废品回收站站长吗?
我很尴尬,答应了对不起梦梦,不答应吧!苏羽阳又站在我面前,不给他答复,他居然就不走了,这分明是强盗,是土匪,太无耻了!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不出拒绝思路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
听着开门声,我刚进将头扭向门边,无论是谁,这都是我的救星。
这个救星不是别人,正是沈方长,她脸上挂着疲惫,腰间夹着文件夹,道:“你们关系挺好啊!”
我和苏羽阳的关系也就洒洒水而已,但是,苏羽阳此时就坐在我的病床上,双手按在我的床头,逼我答应和他妹试试。
这一幕,落在任何不知道缘由的人眼中,都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和苏羽阳有超友谊的关系。
苏羽阳被沈方长这么一说,居然脸红了,娘的,你脸红个屁啊!这一脸红,不就更加做实了我们之间有啥了吗?
我气得牙痒痒,苏羽阳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如果我不向沈方长解释,那么就做实了我和苏羽阳的超友谊,如果我和沈方长解释了,等同于承认了我和他妹之间的事情。
奸诈!苏羽阳太奸诈了!
我心一横,和苏羽阳有超友谊的关系,还能解释,和苏沐辰有关系,那真就是裤裆里的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跟着苏羽阳尴尬的红了脸,随后还对沈方长道:“这事别说出去,影响不好!”
我也没明说我和苏羽阳有啥,别人会不会乱想,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我就不信了,苏羽阳不会做出解释。
本想着逼苏羽阳解释,这样我就是一个不粘锅,没想到沈方长居然是腐女,还一脸我磕到的表情,更是直接说:“放心,我的嘴很严,绝对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要不,我先出去,等你们完事,我再进来!”
沈方长的表情笑中带着猥琐,这分明是想看现场直播,不想离开!
我是不打算要脸了,既然苏羽阳不打算解释,那就做实我和苏羽阳的关系,彻底断了我和苏沐辰的可能。
“你就不想离开,想留下就留下呗!让你直播看个够!”
沈方长嘴上说着不好吧!身体却诚实地关上了门。
为了防止有人突然进来,她还背对着门,将门抵死。
我和沈方长都看着苏羽阳,都在等着苏羽阳的下一步动作。
苏羽阳总算是知道起身,不再压在我的身上了。只是苏羽阳眼中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让我很是慌张。该死,我的心跳怎么会那么快!
我是眼神闪躲不敢去看苏羽阳,苏羽阳也很尴尬地起身坐到床边,不敢看我。
这场景,真像是被人抓奸在床。
病房内顿时陷入了沉默,我们三人都看着彼此,谁也不说话。
最终,是我承受不住这压抑的氛围率先开口,道:“沈方长,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找苏羽阳的?”
沈方长这才想起来,她自己还有正事,于是道:“苏组长,关于苗翠萍的审讯结果已经出来了。”
关于小河村的事,我心里揣着疑问,这个苗翠萍到底对小河村的人做了什么。
苏羽阳在拿着文件夹看的时候,我也坐了起来,伸出脑袋看结果。
这件事要从苗翠萍的身份开始说起。苗翠萍原来是茅山后裔,茅山最有可能接班的掌门,为了一个男人叛逃离开了茅山。
苗翠萍喜欢的那个男人,却是一个渣男。这个渣男勾搭苗翠萍,只是想从苗翠萍的口中知道茅山的只有未来掌门才知道的禁术,血潮。
苗翠萍虽然离开了师门但她依旧谨遵师门的教诲,血潮这个禁术,她只字未提,在知道男人的真面目之后,她选择了离开。
由于没有脸再回到茅山,在流落到小河村时,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并在小河村成家。
苗翠萍本想着忘掉过去的一切,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可她的男人在外出务工的时候,从高楼失足落下,最后人道主义赔了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