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哥哥,你不是说接我过来,是来享福的吗?怎么我要这么憋屈。”
她哭的更委屈了!
一张小脸给哭的红红的。
沈从轩耐心地宽慰她,将她扶起身来,“我承诺你的,自会做到。只是,如今还不是时机。”
苏湘灵打住了哭声,望向沈从轩:“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
等到他真正出人头地,不用再受叶家掣肘之时。
但他并未对苏湘灵说出口,欲成大事者,在事成之前,不可与人声张。
苏湘灵看出了他的犹豫,上前拉住他的手。
“我看出来了,轩哥哥,你是不是怕叶夕颜?怕她母家的势力!”
沈从轩眉头紧蹙,他在官场之上确实要靠叶家的提携,但也不愿被人戳破。
他厉声呵斥道:“别胡说,我心中自有谋算,你只需等着便是。”
沈从轩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这让苏湘灵很是不安。
她很会察言观色,看出了沈从轩的眉眼间方才已经透出了一丝不耐,便也先收了性子。
她走上前去,一双玉手搂上了他的腰间,身子紧紧地贴着他,小声啜泣道:
“是,我都听你的,你不要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沈从轩默默叹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松开。
之后从书架上放置的木盒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支玉簪,送给了苏湘灵。
“这是当下京中时兴的首饰,我特意为你挑选的,你可喜欢?”
看到这么精美的玉簪,谁会不喜欢?
但她此时不能表现地太过激动,让从轩哥哥以为她是物质的人。
“喜欢,轩哥哥送什么我都喜欢。”
“好,我亲自为你戴上。”
沈从轩将玉簪小心翼翼地钗上她的发间。
她看向沈从轩的眼神里满是爱慕之情,似乎早就忘了方才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沈从轩看效果达到了,便说道:“你以后不要这么直接跑来,府里人多眼杂,我会时常去看你的。”
“是,都听你的。”
苏湘灵虽面上这么说,可心里却不以为意。
毕竟若不是靠她主动,她哪能怀上沈从轩的孩子,如今又登堂入室?
当晚,她趁着夜色,去了沈绒的院子。
沈绒还在研读夫子白日里讲过的课文。
听到那两声熟悉的布咕叫声,便顿时眉头皱起。
便让房中的伺候的下人们都先回去休息。
之后才悄悄溜出去,与苏湘灵相见。
苏湘灵看到女儿,嘴角刚要扯出一抹笑意,便听到沈绒说道:
“我不是给你交代,没事别来找我吗?”
她现在是叶府的大小姐,已经不是从前不能见人的私生子了。
如今生母还没有名分,她实在不想被大夫人发现这其中的关系。
不然,只怕她如今锦衣玉食的日子便要到头了。
苏湘灵嗔笑开口:“绒儿,我是担心你,才趁着夜色来看看的。”
“你若真的担心我,便不要在别人面前露出破绽,更不要冒险来找我。”
沈绒不耐烦地说道。
往日夫人会来亲自教导她的功课,还好今日不在这里。
苏湘灵被呛了一句,倒也不恼,只是开口问道:
“你除了在叶家吃得好穿的好,可有多少私己,有多少实权?”
沈绒皱眉,“什么意思?夫人每月都会给我零花钱的,我平日里看上了什么,也会给我买。”
“在府里,下人们都对我毕恭毕敬,没人敢惹我。”
苏湘灵嘴角扯了扯,“那她有教你管家权吗?深宅大院,会管家才是你一辈子的本事。“”
“”夫人若真对你好,你便该利用这个机会,让她教一教你。”
绒儿聪慧,管家之事定能学好。
若是来日能够成为叶夕颜的左膀右臂,那于自己只会更加有利。
而且绒儿今年七岁,也该学学御人之术。
沈绒这次并没有反驳,倒像是在沉思些什么。
“还有,我们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记得…”
“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是父亲的女儿,是沈家的大小姐!”
“你…”苏湘灵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沈绒却是瞪了她一眼。
“行吧,我知道了,你也早些回去。”
沈绒说罢,便一刻不再停地往回走去。
只留苏湘灵一人在这里…暗自神伤。
她的绒儿往日里与她是何等亲昵,如今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绒儿明明是最温和的性子,怎会说这样的话来伤她。
定是被叶夕颜教养坏了!
她的眸中燃烧起了一股火气。
苏湘灵暗暗下决心,迟早有一天,她要夺回这里的一切。
*
已经是一月的月初。
府中的管事婆子按例来给主母请安,听从吩咐。
只见叶夕颜坐于正堂之上,手上拿着沈府的账本。
一个月进账四千八百两,却几乎入不敷出。
往年都是她拿着嫁妆打点着,才维系着沈府的气派来。
不过既然府上的进账只有这些数,有些地方也该节流了。
“夫人,再过两个月就是老夫人的五十大寿,不知今年要如何操办?”
五十大寿?这让她想起了上一次,她将这个寿宴办的很宏大,那时父兄刚得胜归来,一时之间风光无极。
因她是叶家嫡女,沈家也跟着沾了光,有不少朝臣显贵参加了老夫人的寿宴。
其中还有八皇子…
叶夕颜暗了暗眸,“今年不似往年,账本亏空,小办即可。”
往年都是大办,今年却要小办?
而且还是五十大寿。
婆子们也不敢多问,便按吩咐做事好了。
待管事婆子们都下去之后,叶夕颜便让白芷将李叔找来。
“记得,将嫁妆的账簿也带来。”
不一会,白芷便带着李叔过来,还抱着厚厚的一本账本。
李叔是从娘家带来的,名叫李德全,专门为她打理嫁妆。
她是叶家嫡女,虽是下嫁,但爹娘怕她受委屈,出嫁之时陪嫁甚是丰厚。
有数不清的田产、铺子,还有几处带温泉的山庄。
李叔是做生意的好手,这些年替她料理着田产铺子的生意,年入几万两白银。
可上一世,为了沈从轩的仕途顺遂,她拿了不少金钱为他疏通关系,这才使得他在官场上左右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