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皱眉:“您果然是偏心!”
“哈哈哈…”
方才那些只是玩笑话。
叶夕颜尽量打住,也不去逗韵儿了。
解释道:“这件事马虎不得,你最机灵,所以方才打探消息便是让你去的呀。
而白芷谨慎小心,这件事她去办最合适。”
接着又温和说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帮手,少了谁都不行。”
韵儿闻此,才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劲。
其实她倒不是心里不平衡,就是想让夫人多开心笑笑。
就像方才那样。
她可是夫人身边官方认证的开心果!
沈绒从苏湘灵处离开之后,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忙活了一上午,也有些乏了。
便让其他的闲杂人等都下去,别扰了她的休息。
沈绒是她的贴身侍女,这时候可以留下侍奉。
鸢儿看出来小姐这回来的一路上都脸色不好。
待茶沏好后,便小心的奉上:“小姐,您喝盏茶消消气。”
沈绒的确心中有气。
想到了今日的情形,那些丫鬟仆人们对她都十分敬畏。
虽说敬畏,可却更像是老鼠遇到猫一般。
长此以往,这可不行。
她接过了茶盏,问道:“鸢儿,这几日-你奉我令前去办事,可都顺利?”
自然不太顺利!
鸢儿心中叫苦,大小姐才刚管家,便如此不体恤下人,连她都要跟着被连累。
她斟酌着开口:“小姐,其实…不太顺利。”
“许是刚刚减了福-利,大家心中都难免有怨言,所以干起活来都不是很积极。”
沈绒冷冷道:“不积极?难不成还想白拿月钱?”
今日娘亲劝她的一番话,她虽虽没有完全听进去,可好歹也听进去了一点。
尤其是看到了上午的情形,一个个都唯恐避之不及,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如此看来,应是他们觉得自己年纪小,镇不住事,才敢如此。
往日里嫡母管家,也没见谁胆敢有什么怨言。
“他们可是对我的指令,有何不服?”
被主子这样问,鸢儿一时沉默。
自然不能说不服,不然大小姐发起脾气来,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小姐严重了!尽管是有些怨言,但是您是府中的大小姐,谁敢对您不服?”
沈绒冷眸,她如今的确是沈家的大小姐,很是风光。
但还是难免会想到自己的身世,于是便听不得别人否认自己。
“你去吩咐下去,待我午睡醒了,让府中所有下人都来到我的院子里训话。”
鸢儿惊了一下,没想到主子想法的跨度怎么这么大。
试探性的问道:“小姐,是训什么话呀?”
沈绒挑眉,自是要让他们知道她管家的厉害。
沉声说道:“自然是立威咯。不是有很多人不服吗?我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主子。”
鸢儿哑然,只能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
于是在沈绒午睡时分,鸢儿便带着人去府中各处传话。
自然,叶夕颜这边也听到了消息。
“夫人,大小姐是要做什么呀?”
韵儿有些看不明白。
叶夕颜一副淡然,仿佛发生了什么都不能使她惊讶。
“若没猜错,应当是要急于立威吧。”
“那夫人可要拦着?”
叶夕颜轻笑,为何要拦?
她要搭台唱戏,那便成全她。
“不用。”
复而看向白芷,“我先前吩咐的事,可都办好了?”
白芷点头,如今下人们之间对大小姐已经颇有微词,正有向夫人反映的心思。
如果今天下午,大小姐再摆谱立威,怕是会彻底失了人心。
而这,也只能怪她咎由自取。
大小姐传的令,自然人人都要来。
还未到时辰,人们便已经陆陆续续到了地方。
“你说,是训什么话呀?”一个婆子问道。
因为这件事,他们中午都没能好好休息。
旁边有人搭话道:“就是,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就在大家都在翘首以盼时,沈绒终于午睡结束,款款而来。
她坐在侍女早便准备好的座椅之上,眼神不屑。
似乎想要用自己强大的气场镇住那些不服气的人。
一番话下来,下面唏嘘声不已。
下人们的心也是凉透了。
沈绒给他们上了一课,境遇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被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番,个个心中都是不好受的。
可沈绒的心里却是十分肆意。
看到一个个都被她训的俯首帖耳,便觉得愈发得意。
只是她却没有注意到,表面的平静之下,人们究竟是何心情。
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她也说的累了。
见到今日这效果达到了,便满意的让大家退下。
“果然还是要立威,鸢儿,你看他们一个个的,是不是都听话多了。”
听不听话鸢儿倒是不知道,只是听了那么久的训话之后,鸢儿只觉得做奴婢太难了。
面上却是连连称是:“是,都是小姐好手段。”
可她这股得意劲还未维持多久,便有人前来打断了。
是白芷奉着夫人的命令,前来传话。
“小姐,夫人让您即可前往揽月阁。”
白芷不来,沈绒也正要去说今天下午的事情呢。
不过母亲怎会突然寻她?
“母亲找我何事?”
白芷摇头,“夫人的意思,奴婢不知。”
沈绒暗想,应当是听说了方才的事,担忧她,便要找人问话吧。
便也不再耽误,当下便带着鸢儿去给母亲请安。
刚一跨进门,却见院中有好多下人。
她心有不解,母亲可是有什么吩咐?
“绒儿,你可知他们来做什么吗?”
她自是不知。
摇头道:“绒儿不知,可是母亲对他们有什么吩咐?”
叶夕颜沉声道:“你做的未免有些过了!你看看这张纸。”
沈绒疑惑着接过母亲递来的纸张。
“这是府中的下人们,一起递交上来的,尽是说你处事太过严苛,诉说心中委屈的。”
处事太过严苛?
沈绒明白了,这是在她面前装的乖巧,转眼却来母亲这里给她使绊子!
才刚从她的院中-出来,便等不及搞了个什么陈情书来诉说委屈了。
她耐着性子一句句的看完纸上所写。
真是言辞恳切,她简直成了一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