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七天时间里,闻珏和宋家都在为了大婚而做准备。
与其说为大婚,宋家其实更像是为了宋甜和家里的分别做准备。
桌上每天都摆满了各种各样宋甜爱吃的东西。
宋强每天起特别早练拳,一刻不停就为了能守护好家里,让小妹以后想跟闻珏分开也能有个避风港。
宋晖做了很多防虫的药囊装在包袱里给她带走。
宋定山午夜梦回会将头埋在枕头里呜咽。
看着他们这样,宋甜心里也酸涩难耐,几次都想跳出来说这婚她不结了!
时间就这样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大婚当天。
闻家的宅子一路张灯结彩。
唢呐一路吹吹打打将喜庆的氛围传播开来。
兴冲冲想看婚礼的百姓跑到了闻家的宅子外等着。
等待期间忍不住唠起嗑来。
“闻公子不亏是咱们县城一等一的富豪,路过的人凡是真心祝福他与宋家姑娘的,都能上桌吃席不说,走的时候还有礼物拿呢!”
“可不是嘛,这宋家姑娘真是好命啊!”
议论的间隙里,闻珏接新娘子的轿子抵达门口。
吹吹打打的声音越发大了。
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喧闹声,闻珏握紧了手里连接着宋甜的红色绣花球。
“怕吗?”
宋甜不断深呼吸,“不怕,紧张!”
第一次结婚,说不紧张那都是假的。
他轻笑几声,语气简洁有力,“有我在。”
宋甜一愣,心中的不安莫名就消失了。
似乎自从遇到闻珏后,她总是轻易能被对方安抚。
过火盆后,两人站在红色蒲团前。
“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拜完高堂和对拜后,宋甜僵在了原地。
“送.入洞房!”
闻珏上前拉着她的手进了婚房。
新郎新娘下去,场子再度热闹起来,还有人打趣新娘子害羞了。
宋家三男人默默在人堆里喝着闷酒。
他们此时的心情都是一致的怅然若失。
大白菜最终还是被猪给拱走了。
王守义拿着酒杯过来,看到宋家人那身粗布麻衣忍不住笑了出来。
“宋老弟,不是我说你,甜甜都过上好日子了,怎么也不给家里漏点好东西?”
语气里的酸味都快溢出来了。
宋家自然是一个都没理他。
站在村长身旁的王娟不爽的翻了个白眼,小声的骂了几声,“一个个都是白眼狼!”
宋晖本沉浸在妹妹出嫁的失落中,不想搭理不相干的人,见他们一直不依不饶终于火了。
温润的眸子难得透出几分犀利:
“滴水之恩应当涌泉,不提这十几二十年王村长从我们宋家拿走的东西,单单说把我父亲当免费工人使唤,就是家禽的粪便都要他日日去清理,当初帮我们留在村子里的恩情就早已还清!”
宋强脸色铁青,附和道:“更别说,这恩情真的存在吗?王村长!想必你比谁都清楚!”
王守义错愕,不敢置信的看向一旁同样沉着脸,沉默不语的宋定山。
他这是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王守义与宋定山的交易,是个秘密。
若不是王守义这次触及到宋甜,踩了宋定山的底线,宋定山也不会将一切全盘托出。
宋晖宋强兄弟俩估计还将王守义当大恩人,感恩戴德的供着王家。
王守义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却仍嘴硬道,“好好好,没想到我王守义做了几十年村长,竟也有看错人的一天!宋定山,你就是个白眼狼!”
说罢,拉起一旁懵逼的王娟径直离开了。
两人来到无人处。
王娟急忙打听:“夫君,刚才宋强那话什么意思?当初的事情……”
“当然是我帮了宋家!他们这是飞黄腾达了,不想认了!”王守义厉呵,浑浊的三角眼透着阴毒。
王娟打了个寒颤,没敢再追问。
反正王守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这个小家,她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所谓。
想通后,王娟舒了口气,安抚的拍了拍王守义肩膀,“你也别气了,巧巧她呀……”
王娟说着凑到王守义耳边嘀咕起来。
“哦?哈哈哈,好好好!”
闻言,王守义畅快大笑:“宋定山啊宋定山,你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了!”
话音刚落,他眼尖地扫到不远处前来的俩道身影,惊骇的瞪大了眼。
县令?!
而且,县令竟然还跟在另外一魁梧男子身后?
这男人难道是……
王守义小眼一转。
闻珏不就是个富商吗?
他成婚怎么会接连来两位大官?
闻府,婚房。
闻珏一路搀扶着宋甜回房坐下。
“甜甜,我还要出去应酬,你先在这休息,若是饿了,就吃点东西,无需管那些礼节。”
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却被宋甜一下揪住袖子。
“等等,这个凤冠好重,能不能先帮我歇下来?”
盖头下传来宋甜软糯,郁闷的声音。
闻珏轻笑几声,“好好好。”
盖头落下,闻珏望着面前娇俏的女人,幽深的双眸星光点点,似乎含着别样的情绪。
没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眼底浓重的情意在这时可以毫不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等我回来。”
宋甜摸了摸刚才被吻的地方,想到男人方才含情脉脉的凤眼,有些愣神。
充电宝不会是来真的吧?
不对不对。
古代男人都三妻四妾,花心得很!
他许是一时新鲜!
他们二人不过各取所需!
宋甜虽然有点小好.色,但也不是啥恋爱脑,更不信什么一见钟情,别看她表面娇憨娇憨的,心里都门儿清。
包括宋家人,亦是。
所以闻珏抬到宋家的一切东西,这次婚礼都以嫁妆为由,又抬了回来。
宋家人甚至竭尽所能,往里添置了不少东西。
闻珏刚出去,就看到柳豪父亲掀了不少桌,踢开好几个吃席的村民,径直强闯进来。
“狗杂种,你伤了我儿子还敢大摇大摆成婚,信不信我让你红事变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