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耳听到证人说宋甜砸了小孩。
围观的百姓再也看不下去了,纷纷声讨。
“看着光鲜亮丽,没想到这么恶毒!”
“刚才说那么多根本是在狡辩吧,证据都出来了还不赶紧把人抓进大牢?”
宋甜握紧拳头。
下一秒,阴影笼罩下来。
她错愕地抬头,就看到身躯粗壮如山的大哥站在身边,挡住了百姓的指指点点。
“大哥,我没事。”
虽然不喜欢被人骂。
但她也清楚这件事错的不是口出恶言的百姓,他们只是被柳婶等人蒙蔽了。
惊堂木骤响一声拉回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白俭序面色严肃地转向柳婶,“你确定是宋家人虐打孩子吗?”
王巧巧亲眼所见是在十几天前。
中间经历了提亲,待婚,出嫁,三日回门。
小孩身上鲜血淋漓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像十几天的伤口!
这点哪怕不找大夫来查验,正常人有眼睛都能看出来!
柳婶一行人面色惨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惊堂木再次拍响,催命一般在耳畔回荡起来。
白俭序不自觉的提高音量,“尔等还要再负隅顽抗下去吗!”
正气凛然的话语让本就战战兢兢的几人直接瘫倒在地。
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柳婶牙齿直打颤,牙缝里哆哆嗦嗦挤出一句话。
“小宝,小宝你快帮娘说话,你快说啊!”
被寄予最后希望的三个孩子瞬间迎来了全场的注目礼。
三个小孩也面露惊恐地左顾右盼,试图找个地方躲进去。
宋甜哼哼两声,“小朋友,你们肯说真话还能从轻发落,否则的话……”
她打了个响指,“烤鸡吃过吗?到时候就把你们串在铁签子上用火烤,用辣椒水灌进眼睛鼻子耳朵里,嘴巴灌油用木柴堵住,蹭一下人就变黑灰了!”
三个小孩抱在一团,又惊又怕下失.身尖叫起来。
白俭序听得脑门直冒汗。
他很想说,这里是衙门,不是山匪!
才不会这么对待小孩呢!
可看了看人群中的闻珏,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宋强看出妹妹是在恐吓小孩,也跟着拱火。
“到时候如果还敢叫,就把你们舌头拔下来泡酒里!”
他不笑的时候,脸上的疤痕无端散发出一股渗人的气息。
由他说出的话说服力实在是太强了,小孩迅速闭上嘴巴。
齐刷刷地双手捂着嘴,不敢再发出声音,生怕被拔了舌头。
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哭了一会儿那个被称为小宝的孩子王终于忍不住说出了真相。
“呜呜呜不是宋家人,是娘在我身上划了个口子,她说这样就能坑宋家一笔大的,我知道错了呜呜呜我不要变成烤鸡……”
他扯着嗓子大哭。
宋甜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踮起脚下巴搁在大哥肩膀上。
“让他挑衅我,活该!”
听到真相,围观群众彻底炸开了锅。
“孩子爹娘真是黑了心肝啊!”
“连孩子都能利用,怎么不见你们一头撞死去骗钱,这样还更可信呢!”
柳婶慌张地摆摆手试图解释,但她刚张开嘴就被人群里丢来的一片烂菜叶砸中。
忙低下头呸呸两声。
一时间,烂菜叶和臭鸡蛋跟不要钱似的砸了过来。
宋甜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心下只觉得好笑。
昨天拿这些东西砸宋家的时候,可有想过也会被砸的这天?
宋甜吐出一口浊气,“县令,我也要报官!”
“村里人听信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闯到我家一番打砸,还伤了我父亲!”
白俭序怒目圆睁,“居然有这种事?”
他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就吩咐捕快去村里抓人。
宋家是闻珏岳丈家,其次这是在他管辖范围之内的百姓!
于情于理,他都要给对方一个公道!
宋甜眼珠子一转,主动提议。
“县令老爷,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真出了问题抓村民也不顶用,不如把村长抓了吧?”
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白俭序秒懂,改换指令去抓王守义。
眼看着捕快领命行事,在人群里的王守义蚌埠住了。
装傻不出去,若是被人认出来,到时候麻烦更大!
横竖都是一刀,王守义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他对着县令露出老实人的微笑,“不用劳烦捕快,我恰好在。”
王巧巧小声地喊,“爹……”
王守义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面目狰狞。
没完成任务还敢喊爹?
她下意识瑟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将一切收入眼中的宋甜皱起眉头。
不对劲!
这才过去几天,王巧巧跟变了个人似的,性格也很孬。
白俭序看着他们父女间的相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女儿来作证,爹也跟来了镇上。
若是出于担心,看似没什么问题。
可宋甜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提醒了他,如果从始至终村长和村民都在同流合污,那么女儿的出现岂不是很可能被当成作伪证的工具?
如果这个猜测成真,王守义出现在这的原因很可能是想威胁王巧巧!
他们刚才的相处也能对上这个猜测!
想到这里,白俭序冷声道。
“你瞪证人做什么?莫不是认为她说出真相坏了你的好事?”
王守义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如果你当不好这个村长,有的是人能胜任!”
他的话语中透着几分风雨欲来的气息。
王守义双腿发软,膝盖扑通砸在了地面上,听的人牙齿发酸。
可他却顾不上痛了,张口就是求饶。
“县令大人,我冤枉啊!”
白俭序依旧冷着脸,根本不理会他。
无奈,王守义只能转头去求宋家人。
“宋老弟,我作为村长这次确实是没管好底下的人,宋家一切修缮费用我全包了,还有你的医药费!”
他语气急切。
心里弥漫着后怕的情绪。
早知道会被查出来,就不该让这个赔钱货来作证,还把他也连带进去!
宋强早就对他不满了,理都不理。
宋晖还记着那本毒医书,捏着拳一言不发。
宋定山双眼紧闭,只当没听到。
王守义咬着后槽牙,深吸一口气。
“可这些年来,我这个村长也做过不少好事,在你和村民之间转圜,这不宋家不跟村里人来往,不也安安稳稳待了十数年?”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没有他这个村长,早在十几年前宋家就跟村民撕破脸皮了。
哪里还能等到今天!
话里话外都在表达一个意思,他对宋家掏心掏肺,宋家却当无事发生。
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