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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白叶身边的日子大多是百无聊赖却又趣味丛生的。

与谢寻不同,白叶从来喜爱白色,而谢寻总是身着一身黑

除去我到谢府的第一年谢寻教过我诗词文赋,点酒煮茶,其他时间我都被丢在刀剑堆,或者狼群。

休养的日子里白叶总带来稀奇古怪的东西。

一缸小金鱼,他吩咐我按时喂食它们;一株曼殊沙华,也需要我精心照料;脉络各异的枫叶,也须得我分门别类装好。

渐渐的我内心变得平和,已经许久未见过血腥,竟然觉得有一丝陌生。

沾过血的双手,拿起这诸多干净的物件,也觉得血腥味浓烈。

“阿芸,你还是小姑娘,最是该天真浪漫的年华。”

白叶不止一次告诉我,我应该像其他小女孩一般无忧无虑,活泼天真。

三个月后,我已然恢复如初,我该出发回到谢寻身边。

“阿芸,今日是中元节,街上该是热闹的,我带你逛逛灯市可好?”

思虑许久,我还是选择跟随白叶上街。街道上人流涌动,白叶紧紧拉着我,手心里满是汗珠。

来到放河灯的地方,我见到那个令我心心念念的人。

而一席黑袍的谢寻此刻正搂着一位身姿纤细的姑娘在放花灯。

烛光下他的脸白皙俊逸,面对美人,双眸的温柔如水光荡漾,却如同沙砾迷伤我的眼睛。

那姑娘是丞相府独女,都城里头一份的千金小姐。

“阿芸,这个兔子花灯,最是配你!”

白叶声音不大,却让一旁的谢寻两人都转头过来。

四目相对那一刻,只一秒我便低下头。

他的眼里淡漠如水,不会因为我掀起半分涟漪。

四个人相安无事放完花灯,各自分道扬镳,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

中元节后我卧病在床,以前的皮糙肉厚,想必是被白叶将身体养娇贵了。

这样也好,知道身体痛苦,之前杀人时总是不痛不痒。我宁可痛苦,也不愿再杀人麻木。

很奇怪,白叶的身体也愈发不好起来。可他依然衣不解带照顾我,煎药做饭全都亲力亲为,不让手下靠近。

一直以来他都是喝着药,一周还要用草药沐浴一次,近来药物的剂量加大了很多。

最严重那晚,我见到白叶口吐白沫,随后又吐血跌倒在地,血染红了白色的地毯。

我挣扎着下床跑到他面前,抱着面无血色的他,第一次慌乱到掉了眼泪。

紧接着手下将我团团围住,言语间要将我处理掉。

“都给我滚!”

虚弱的白叶第一次发火,也足以吓退一众手下。

两个病人开始相互照顾,我与白叶同榻而眠,他总讲很多奇怪的故事,形容很多所见所闻,我安静地聆听。

从他口中我才知道大千世界的纷繁美好,可总有一种要失去一切的恐惧感。

我的身体每况愈下,短短几日便骨瘦如柴。

这日白叶搀扶着我在房间走动,忽然间我吐出一口鲜血,血雾弥漫整个房间。

一脸阴翳的谢寻打开房门见到的就是这样被白叶抱着的我,奄奄一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