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他的声音吸引,看了过去。
只见白布下面躺着一具男尸,浑身是黑紫色发干的血钾,衣服上下全部都是划痕。
脸上到处都是被抓破的伤痕,小腿处,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看起来骇人极了。
两名捕快面面相觑,瞬间面色惨白如同撒了一层白霜一般。上前揭开白布的那个捕快,更是双腿颤栗,几乎有些站不稳。
一旁的司徒珏皱了皱眉,轻声上前凑到霍仵作跟前,低声私语道:“霍仵作,您这是从哪淘换来尸体啊,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案子的死者死状,这么凄惨。”
霍仵作神秘一笑,并没有直接回应。看了眼燃烧的香头,清了清嗓子冲三人道:“你们时间不多,动作快点吧。”
随即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类查验尸体的工具。
不等那二人反应过来,喜来立即上前,拿起银针和刮骨刀,带上了布手套,走到了尸体前。
那二人见喜来一个女人竟然如此镇定,先是一愣,随后互相看了一眼,便学着喜来的样子上前,拿起跟喜来一样的工具,围站在尸体跟前。
喜来翻看着尸体,发现尸体表面竟然有一层薄薄的水珠,喜来凑上前去,耸了耸鼻子。
随即将手贴在了尸体的表面上,冰冷的触感让喜来
眉头一皱。
其他二人见状,也不甘示弱,上前翻看着尸体,想要找到尸僵或是根据尸身的柔软程度来判断尸体的死因。
喜来抓着尸体的手,检查起了尸体的指甲,发现尸体指甲处被血肉泥覆盖,指甲也形成了多处断裂。
在用指甲比对尸体表面的伤痕,让喜来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伤痕,竟然是尸体自身形成的。
也就是说,这些都是死者自己挠的!这个人到底为什么,会将自己活活挠死,甚至连骨头都挠出来了。
想到这,喜来不禁后背生出一层冷汗。脑海中不断排查着死者的死因,看到死者伤口上的血钾喜来不禁感到一阵疑惑。
随即用银针探入血痂当中,算准了时间等候。可时间一到,喜来拔出银针的时候,银针却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让喜来心更加好奇起来,想起霍仵作的话,要想知道第三关是什么,必须得解开前两关的疑问。
想到这,喜来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于是站起来,便往霍仵作处赶去。
可其余二人还没从尸体的惨状中回过神来,跟着喜来一起在尸体上一阵忙活,能看到的细节并没有多少。
眼看着喜来已经站起来去找霍仵作,无奈那二人对视一眼,咬了咬牙,立即跟了上去。
“怎么,这么快就有结论了?”霍仵作慢悠悠的看着喜来问道。
一旁的顾景炎则淡定的看着一切,他知道这些事情,难不倒喜来。
喜来点了点头,霍仵作指着一旁的纸笔道:“去写下来。”
喜来点了点头,上前桌起纸笔行云流水一般将自己的发现记录了下来。
其他二人跟在左右,想要看一看喜来所写,发现喜来已经写完递给了霍仵作。
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将自己的
发现写了下来。
霍仵作看了一眼袭来所写,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随即另外两个捕快,也将自己所写递了上去。
霍仵作皱了皱眉道:“看来,只有喜来姑娘一人写对了前两关。”
两名捕快诧异的看了一眼喜来道:“这...
...这怎么可能,两关当中,难道一个也不对么?”
霍仵作见状,拿出众人所以写的纸条解释道:“你二人所写,相差不大,死者死亡时间,在两日左右,死因的话,一个写了死因不明,另一个写了失血过多。”
“不错,死者身体还算柔软,且并没有腐烂发臭的迹象,显然死了不过两日左右。至于死因,那么多伤口必然是流血过多而亡。”其中一个捕快一脸笃定的说道。
另一个扶附和着点了点头道:“是啊,有什么问题么?那她写的什么?”
霍仵作亮出喜来写的条
子悠悠说道:“死者死亡时间,约在一年左右,死亡原因,是中毒而亡。”
“这怎么可能,一年的尸体,早就腐烂了,怎么可能保存这么完整。”其中一个捕快一脸不服气的问道。
司徒珏和顾景炎站在一旁,看的认真,虽然说司徒珏也略懂验尸之术,可要说是一年,确实有些夸张了。
谁料霍仵作不紧不慢的看向喜来说道:“既如此,你便亲自解释给他们两个听听。”
喜来淡定的点了点头,转身冲二人道:“其实单纯看尸体的尸僵或是腐烂程度,我也看不出来。这具尸体的温度有问题,我刚触摸到的时候,便感觉到刺骨冰凉。且尸体表面有一层薄薄的水珠。显然,尸体是被冻了许久,拉出来因为气温升高,而形成的水汽。”
“冻?”
“没错,是具冻尸,据我所知,只有未破获,且重大的疑难杂案中遗留的尸体,才会被冻起来。天一衙门,确有专门冻尸的冰窖,只是这冰窖难得,即便如此,尸体最多也只能保存一年之久,过后便要画像留证,再进行掩埋。”喜来一一说道。
霍仵作微微点了点头,二人听的一愣一愣的。
顾景炎凑到司徒珏跟前,小声说道:“你这里,还有这样的宝藏地方呢。”
司徒珏一脸得意道:“这是霍仵作的主意,我专门找皇上批的,造冰窖,花了不少银子呢。”
“可即便如此,若是随便一具尸体拿出来,不到一年之久,你不是也看不出来么?”其中一个捕快撇撇嘴说道。
喜来看着二人淡定的解释道:“这具尸体一定是到了期限,所以才会被选中用来准备今日的考核,不然选中期限未到的,化冻再冻,会破坏尸体表面的残留物,若是在这期间找到其他证据可以翻案,岂不是坏了大忌讳。”
喜来说完,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略显心虚。
“那中毒之事,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死者的血液并没有发黑的迹象啊。”司徒珏看了眼尸体,也是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