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喜来追问道。
阿影缓了缓,知茵忙将热茶端出来递给了阿影。
阿影咕嘟嘟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把脸继续道:“说来也是奇怪,虽然是赘婿,可中了状元也是扬眉吐气之事。这周家却一夜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于是我便找到当年在夫人家干活的下人。”
阿影顿了顿开口道:“据说当年夫人走的时候,只留了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名唤方沐的,其余人都遣散了。”
“方沐?”喜来皱了皱眉,回想起那日在周府的情形,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余与自己年纪相仿,不应该啊!
方沐……方沐?喜来心中突然有个念头,抬起头眼神放光看向阿影道:“多谢阿影大哥。这一趟辛苦你了,这么晚了我去帮你煮碗面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我就问了这么多,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阿影看着喜来道。
喜来笑了笑立即说道:“已经够多了。”
“本官只知道喜来姑娘验尸了得,竟不知还会煮面?本官也是整日奔波滴米未进。”顾景琰并没有直接看向喜来,修长的皱之在桌上轻轻拍打着。
喜来愣了一下忙说道:“大人也要吃的话,我就让小厨房去做了,我这手艺,您也不怕吃坏肚子。”
顾景琰皱了皱眉,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什么,立即起身道:“不吃了!”
说着,便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喜来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的看着阿影道:“是不是宫中事物繁杂,大人心情不好啊。”
阿影更是迷茫的看着喜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也不知道。
再三谢过阿影之后,喜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天不亮,便驾马出门往天一衙门去,刚进衙门,喜来便去找那日去李放老家的那个捕快。
那捕快还未睡醒似的,站在院子里揉着眼睛,就看到喜来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小哥,我有事问你。”喜来上前道。
那捕快看了眼喜来,连忙说道:“啥事啊。”
喜来忙问道:“那日,你去李放老家,可曾问道他生母叫什么?”
捕快挠了挠头,想了半天这才说道:“你那天咋不问俺咧,这都这么多天了,我哪记得。”
“您快帮我想想吧,事关重大玩笑不得。”喜来急切道。
捕快一脸烦闷,想了半天,这才一拍大腿道:“好像叫方什么,很绕口的名字,女人嘛,起个花儿粉儿的多好,那么绕口,不好记。”
“方沐?”喜来提示道。
捕快听闻,用手摸了摸下巴连连点头道:“好像是这个名儿,你看,很绕口吧!”
“多谢小哥!”喜来心中暗喜,问完之后急忙往大堂前去。
司徒珏已经升了堂,周浅阳和周夫人站在堂下。
周夫人红着眼眶冲司徒珏道:“司徒大人,您是出了名的青天老爷,我家周仪从小文弱,哪里就能杀人了。”
“生得文弱,不代表心就问弱,杀人之事,是他亲口承认,难道你们怀疑是本官冤枉他不成。”司徒珏语气冰冷道。
随后瞥了一眼堂下,看到喜来之后,冲喜来做了个手势,喜来点了点头,往前站了站。
“犬子既已认罪,大人找下官来,又是所为何事?”周浅阳道是冷静的多。
喜来紧盯着二人的表情,果然此话一出,周夫人的表情露出一丝阴狠,看向周浅阳似乎要将他生吞了一般。
“周大人可认识死者李放?”司徒珏开口道。
周浅阳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听闻李放是下官府上之前一个婢女的孩子,前些日子与犬子走的近些,不知为何二人生了矛盾。”
“只是如此?”司徒珏追问道。
周浅阳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回应什么。
“案发当晚,周大人可知道周仪的去向。”司徒珏继续问道。
周浅阳想了想,开口道:“下官连日监考,身心俱疲回到家中便睡下了。对犬子的去处并不知晓。”
“周夫人,是这样么?”司徒珏看向周夫人道。
周夫人听闻连忙上前两步说道:“回禀大人,我儿……我儿考完试,就回家了,我并没有看到他出门。”
“那周大人,整晚都在房间么?”司徒珏眯着眼问道。
周夫人听闻,表情略显尴尬道:“这……应该没有吧。”
“应该没有?周夫人,你这话,倒很是有趣呢。”司徒珏开口道。
周夫人皱了皱眉,随即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老爷平日身子不大好,都是一个人住在别院。所以我并不知道。”
司徒珏看了二人一眼,随即嘲讽道:“作为血肉父母,周夫人你的反应,才是对的。”
周夫人愣了一下,看着司徒珏有些想不明白。
周浅阳攥紧了拳头,尴尬的笑了笑道:“大人教训的对,下官失职,并非一个好父亲,没能教育好周仪,才让他入了歧途杀了人,下官实在于心有愧。”
“有愧?我看你是巴不得周仪死吧。”司徒珏冷笑道。
周浅阳听闻立即抬起头看向司徒珏,连忙摆手道:“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父亲愿意让儿子去死的,若是可以,下官愿意替下犬子。”
“周大人这番话,还真是感人肺腑啊,只是虎毒不食子,我至今也不太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这般狠心。”喜来站在一旁看着二人说道。
周浅阳看了眼喜来,立即认出她便是那日在顾景琰身侧的丫鬟。
伸出手指着喜来,语气略显诧异道:“你……你不是……”
“没错,那日有幸随顾大人前往周府贺喜,看来周大人记性不错啊。”喜来看着周浅阳眼神锐利道。
周浅阳立即明白了喜来那日去的用意,很快便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
喜来看着周浅阳夫妇,缓缓开口道:“不知二位,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做方沐的女人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