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官倒是没看出来她哪里奇怪,提到戚虎如此伤心,看得出夫妻二人先前一定很恩爱了。除了没有作案时间之外,似乎也没有作案动机。”顾景琰说出自己的分析。
喜来听完顾景琰的话之后,摇了摇头道:“提起戚虎,这戚王氏却是伤心的紧。可大人有没有注意到,这戚王氏匆忙从铺子里赶来的时候,那种状态?”
顾景琰回忆了一番,摇了摇头道:“本官倒是对她没怎么在意。”
喜来解释道:“她见了我的第一面,便是很热情的拉着我的手,也没有着急询问案件的进展,穿戴整齐脸上还擦了脂粉。”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顾景琰摸了摸下巴,点头附和道。
“戚虎刚死没几天,若是真伤心,怕是根本顾及不到铺子。更别说,夜里还有心思绣花。”喜来说着自己的猜测。
顾景琰眉毛一挑,看着喜来的表情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她是装的?”
喜来抿了抿嘴犹豫道:“一切都还只是我的猜测,可最奇怪的还是那个孩子。按理来说,戚虎和戚王氏,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疼爱都来不及,怎么会苛待女儿。可那孩子,您也瞧见了,见了果子,似乎像是没吃过一般。戚家算不上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可也好歹有个铺子做了多年的生意,家里怎么会少孩子一口吃的。”
“不错,那孩子看着果子眼馋的样子,可怜极了。”顾景琰唏嘘道。
喜来点点头,随后看着顾景琰道:“大人有没有发现,那孩子身上还有伤疤。”
“伤疤?”顾景琰惊讶道。
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本官倒是没注意那么多细节。”
喜来回想起方才在戚府所看到的景象说道:“方才那丫鬟拉扯小女孩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在她身上看到了有一些老旧的疤痕。那些伤疤,看起来时间很久了,并且像是外伤造成似的。”
“难不成,是亲娘伤了那女儿?”顾景琰有些不可思议道。
喜来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有没有可能是戚虎?”
“戚虎?”顾景琰皱了皱眉。
喜来点头道:“不错,方才提起戚王氏,小女孩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提起戚虎的时候,小女孩的反应十分激烈。方才若不是戚王氏突然赶回来,我还真想单独和那个小女孩说两句话。”
“这么说来,这戚虎倒是个人渣。”顾景琰有些气愤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如此可爱的女儿,怎么狠得下心来。”
看到顾景琰如此气愤,喜来忙安慰道:“大人,这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还没有证据,一切都还不好说。”
顾景琰看了眼喜来,攥紧的拳头这才舒展开,随后看着喜来道:“马上就到布庄了,这案子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进展,先去选衣裳吧。”
喜来听闻,知道是顾景琰的一片好心,便点了点头道:“好。”
说话间,二人便到了城中有名的布庄前,顾景琰依旧率先下了马车,伸手扶着喜来一同走了下来。
“小姐,那是顾都统的马车吧!”布庄的二楼处,玲珑的丫鬟站在窗前突然指着顾景琰的马车冲玲珑喊道。
玲珑原本拿着布料在身上比划,听到丫鬟的话,立即扔下布料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
可刚站在窗前,就看到了顾景琰满眼温柔的握着喜来的胳膊,小心将她扶下马车。
随后二人相视一笑,径直往布庄内走去。
“不知廉耻!”玲珑看到此景,不免上火。
原本为了邀功的丫鬟,见状,立即颤抖的站在一旁,生怕受到牵连。
布庄老板,见顾景琰亲自到店里,立即弯腰上前,带着一众伙计跪拜行礼道:“都统大人竟然亲自到访,实属小店的荣幸啊!”
“起来吧,我家大姐先前差人选了一些料子来,拿出来,本官看看。”顾景琰抬手道,随后便坐在了一楼的雅间内。
喜来站在顾景琰身侧,脑海中还惦记着案子的事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那么痴痴的站着。
老板瞥了一眼喜来,见喜来容貌美艳,却穿的朴素,想着顾家乃大户人家,许是顾景琰的丫鬟吧。
随后,便招呼着伙计将顾月辞挑选存放好的料子,命人用托盘盛了上来,站成一排,任由顾景琰挑选。
见喜来不为所动,顾景琰便站起身来,亲自替喜来挑选。
老板见状,心中一喜,邀功似的看向顾景琰,缓缓上前笑着说道:“要不说顾大人和玲珑郡主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这玲珑郡主前脚刚上了二楼,您就来了。这些料子,是您给郡主挑选的吧。这郡主肤若凝脂,眼似明月,依小的看,这匹月银色的织花料子最是衬她的气质呢。”
说道玲珑,顾景琰眉头微蹙,瞥了一眼老板,语气略有不悦道:“玲珑也在?”
“此刻正在二楼呢,要不小的现在去通报一声?”老板献媚似的说道。
喜来原本在发呆,听到玲珑两个字,心里一紧。
一回头,便看到顾景琰也在看着自己。不等自己开口,便听顾景琰语气冰冷道:“不必了,郡主与本官,并无关联。这些料子,是选给她的。这匹月银色的料子,太过过寡淡,并不适合她,拿下去吧。”
老板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还未来得及回应。
玲珑站在二楼的位置,听到顾景琰丝毫不留情面的话,脸色瞬间阴郁。心中不禁暗道,好你个顾景琰,私下里羞
辱
本郡主也就罢了,现如今当着外人的面,丝毫不给本郡主留情面!真是可恶。
站在原地犹豫了一番,玲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姿态,恢复了脸上明媚的笑意,眼眸婉转,笑的颠倒众生。
摇曳着绰约的身姿,在丫鬟的搀扶下,扬起下巴,昂着头颅傲气十足的缓缓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众人回望,便见其笑意盈盈的走上前来,径直伸手挽住了顾景琰的胳膊,眼里满含柔情的看着顾景琰轻声道:“景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