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他该死!

“都说了,若是没有旁人,你大可不必与我客气。本官可是你的义兄,却从未听你喊过本官义兄二字。”江兴苦笑一下,看起来似乎有些无奈似的。

喜来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看着江兴道:“大人毕竟是大人,别失了礼数才好。”

“随你喜欢吧,叫什么都好。对了,听说你和司徒大人最近查的案子,很是棘手,眼下我也快忙完了,若是需要我来帮忙,尽管开口就好。你大病初愈,我不希望你太过忙碌,上次没照顾到你让你受伤,我已经很自责了。”江兴看着喜来眼神诚恳道。

喜来听闻连忙说道:“是有些棘手,不过案子不都这样么,一点点来吧。若是需要大人,自然免不了叨扰,若是没有其他……”

喜来话还没有说完,江兴打断了喜来的话,连忙说道:“对了,知道你最近肯定胃口不大好,我专程让人从渊杭城带了一些老字号的糕点回来,眼下若是没事,你随我去拿吧。”

喜来有些诧异的看着江兴,随后笑笑道:“江大人费心了,这么远,只为一些个糕点属实不易。只是眼下我还要去找司徒大人,听听死者家属的问话,怕是没时间。”

江兴眼里不加掩饰的流露出难过的神情来,皱了皱眉,微微低下了头。

喜来见状,心中暗道,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

还没等自己说什么,江兴突然抬头看向喜来道:“你还在怪我之前用刑之事么?”

喜来连忙摆手道:“自然不敢。”

“不敢?喜来,你与我之间,真的要这么客气么?若是我做错了,你大可告诉我。我说过了,在这座城里,我能信的只有你了。”江兴说着,满眼柔情的走上前去。

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喜来,喜来愣在了原地,急忙解释道:“大人,你误会我了。”

“喜来……其实有件事,你可能一直都不知道。”江兴语气柔软了下来,看着喜来眼神真挚道。

喜来疑惑的看着江兴反问道:“嗯?什么事?”

“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我知道,你常去常伯那里,所以空闲时间,我也会去那里。只不过,我胆子小些,不敢去停尸房看,只能远远看你一眼。所以常伯出事后,我第一时间,想要你住在我家里……其实……”江兴一字一顿道。

喜来听闻,瞬间紧张了起来,看着江兴急忙打断了江兴的话:“大人!大人的好意属下心领了,司徒大人……司徒大人还等着属下呢!大人属下先走了。”

说完,喜来急匆匆想要离开,可江兴站在自己面前,原本狭小的房间,根本躲避不开。

喜来无奈,不等江兴反应,一把推开了江兴,飞快往外跑去。

江兴站在原地,看着喜来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复杂。

喜来一路不敢停留,飞快的往司徒珏院中跑去,一个没留意,差点撞到了司徒珏。

司徒珏疑惑的看着喜来道:“这青天白日的,你撞鬼了!怎么脸这么红?”

喜来急忙用手贴了贴脸,解释道:“没什么,只是怕大人等急了,所以一着急就跑着来了。”

“你小心点,撞到我倒没什么,要是给你撞伤了,顾景琰非得要我偿命不可。”司徒珏打趣着喜来。

可喜来根本听不进去,心里一个劲儿的嘟囔着,江兴难不成吃错药了?

见喜来没有回应自己,以为是她害羞了,司徒珏这才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来的刚好,展勤的老婆和孩子来了。走,一起去看看。”

喜来点了点头,调整了下情绪,看了眼左右,确定江兴没有追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急忙跟着司徒珏往前院去,路上喜来总算是平定了心情。

想起方才自己的猜想急忙问道:“对了大人,在案发现场有没有找到那把杀人的匕首?”

司徒珏摇了摇头道:“估计被凶手带走了。”

“属下方才倒是发现了杀死戚虎的凶器。”喜来急忙说道。

司徒珏看了眼喜来道:“哦?是什么?本官也看了那伤口,实在奇怪的很。”

“是烛台。”喜来立即回应道。

“烛台?”司徒珏愣了一下,想了想,随口道:“戚虎是做蜡烛的,死于烛台,还真是老太你捉弄。”

喜来急忙说道:“所以属下在想,那杀死展勤的匕首,会不会也有特殊的意义。”

司徒珏想了想点点头道:“先问问展勤家里的人再说。若真是如此,那两件案子,很有可能关联很大。”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堂前,一个穿着朴素的夫人,怀里紧紧的搂着一个十一二的男孩站在原地。

妇儿头上只待着一根木簪,未施半点粉黛,却也看得出清秀。

那孩子穿的更是到处都是补丁,只不过不同于妇人眼里的麻木与悲戚,那孩子的眼里满是警惕的看着四周。

尤其是看到司徒珏和喜来的到来,孩子的眼里更多了几分敌意。

见二人到来,立即有捕快上前回应道:“启禀大人,已经带死者的夫人展魏氏看过尸体了,确认是展勤无疑。”

司徒珏点了点头,那捕快立即回头看向妇人道:“这是天一衙门的主推官,司徒大人,见到大人,还不快行礼。”

话音刚落,那妇人连忙低着头拉着孩子跪在地上。

孩子似乎有些不服气,被妇人拉了好几次,最后强按着跪在一旁,却别扭的将脸扭了过去,不同司徒珏对视。

喜来打量着妇人,见她双手粗糙,一定是常年劳作留下的印记。

与戚王氏不同的是,这展魏氏根本看不出半点伤心的样子。别说眼泪了,就是连表情,也没有一丝悲伤。

“民妇展魏氏,拜见大人。这是犬子展强,孩子尚且年幼,若是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展魏氏战战兢兢的说道,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一般。

司徒珏见状,撩开衣摆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抬了抬手道:“起来吧。”

说完,展魏氏这才拉着孩子站了起来,喜来注意到,这展魏氏待孩子十分紧张,几乎从不离手。

“展魏氏,怎么如今你夫君死了,你倒是一点都不难过的样子?”司徒珏开口便直接问道。

展魏氏愣了一下,还没想好要如何回答,却听儿子一脸不屑道:“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