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忙伸手将门闩抬开。
见二人穿着常服,身后也无捕快,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许多。
或许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展强立即跑了出来。
司徒珏点了点头,对展魏氏点头道:“没什么,之前说送展强去学堂念书,本官写了书信给先生,特地拿来给你们。”
展强站在门边看着司徒珏,想要说什么,双手捏紧,抿着嘴眼里满是倔强。
知晓了司徒珏的来意,展魏氏满脸欣喜的指了指正屋的方向,笑了笑道:“劳烦大人费心了,瞧我这脑子,大人快,快进屋喝杯水吧,这位姑娘也是。”
司徒珏和喜来点了点头,径直跟着展魏氏往屋内走去。
展强听闻,立即趿拉着鞋子,往厨房的方向小跑而去。
一进屋,喜来
和司徒珏便皱起了没。
屋内陈列,几乎是一览无遗。简陋的桌椅板凳,桌面上放着几个带着破口的茶杯。
窗下是一张床,放着一本破旧不堪的画本。
似乎是被翻动过很多次了,画本的页面都卷起了毛边。
喜来想要走动查看一番,可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查看的东西。
“这屋子小,大人和姑娘莫要见怪。”展魏氏脸上露出局促的笑容。
正说着,展强拎着一个茶壶一路小跑着走了进来。
慌慌张张提司徒珏和喜来斟满了茶水。
与上次相比,少了几分戾气,
但却多了一些胆怯。
小心的盯着司徒珏的手,司徒珏却根本不在意其他随手便将茶水拿起来喝了几口,这才从袖笼里拿出书信来。
“这封是本官亲笔所书,明日
你拿着去本官所说的书院学堂,去找一个叫邱山的老师。随后,在他那里按时去念书便可。”司徒珏将书信递给了展强。
展强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接了过去。粗糙的手,在书信皮上轻轻抚
摸了两下,眼里总算是有了笑意。
喜来站在司徒珏身后,眼睛看想了桌上的烛火。
轻轻耸动鼻子,遂即皱起了眉头。
“这蜡烛,似乎有味道。”喜来抬头对上了展魏氏的的眼。
展魏氏的眼里明显有一丝慌乱,立即笑了笑说道:“可能是屋子里有霉味吧,姑娘,快喝茶,一会该凉了。”
喜来点了点头,顺势坐在了司徒珏一侧,看似在喝茶,却漫不经心的看着桌面上的蜡烛。
司徒珏又解下自己的钱袋,放在了桌子上道:“这些银子,你拿着吧,本官允诺你的也算是做到了。”
展魏氏见状皱了皱眉,急忙将银子推到了司徒珏面前道:“大人,这……您能给这孩子找个地方念书,已经很不容易了,学费民妇自己想办法凑凑就好,万不能再麻烦你了。”
司徒珏看了眼银子道:“无妨,本官的话说出去,就不会再收回。”
展魏氏满眼感激的看了眼展强,二人对视一眼,双双冲司徒珏跪了下来。
司徒珏抬手示意让二人起身,随后看了眼喜来。
这才对二人说道:“银子和信,本官已经送到了。若你放心,可留展强同我说几句话。”
“放心,放心的。”展魏氏听闻,连忙说道。
喜来立即站起来,示意同展魏氏一同离开
房间。
展魏氏这才点了点头,跟随起来出了屋子。
喜来看了眼院子,拉着不少绳子,上面稀稀拉拉挂着一些晾晒的衣服。
见喜来打量着那些衣裳,展魏氏急忙从一旁拿出一个篮子来匆忙伸手将衣服收进了篮子,动作极快,脸上挂着尴尬的笑意道:“家里太乱,让姑娘见笑了。”
喜来笑了笑,伸手便主动帮展魏氏一起收起了衣裳。
展魏氏也没有拒绝,喜来看了眼她手里的框子,眼看着衣服快要收完了,喜来突然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喜来捂着胸口,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展魏氏见状,急忙上前拍了拍喜来的后背满眼焦急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喜来颤抖着从袖笼里拿出一个药瓶,对展魏氏道:“我……劳烦……劳烦给我一口水,不要茶水……”
“好,我这就去!”展魏氏一把扔下衣服篮子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喜来继续咳嗽着,可见展魏氏进了厨房,便立即翻看着篮子里的衣服。
果然,展魏氏最早拿的那件衣裳,最为破旧。
打着好几处补丁,衣服还泛着潮,可肉眼可见的有些泛白。甚至,能看到搓洗的痕迹。
像是洗过好几次了一般,喜来一着急,立即将那件衣裳抽了出来。塞到了自己的衣服里,顺势蹲了下来。
连声哎呦道:“哎呦,好疼……”
听到喜来的声音,司徒珏立即跑了出来,看到喜来蹲在地上急忙上前询问道:“常仵作,你怎么了?”
喜来冲司徒珏眨了眨眼,司徒珏立即会意。
展强和展魏氏也分别从不同的房间内跑了出来,展魏氏的手里还端着热水。
喜来一脸歉意的冲展魏氏摆了摆手道:“我太疼了,就先不喝了。”
“她这是老
毛病了,本官得赶紧送她去看大夫。书院的事,展强你明日一定要去。”司徒珏扶着喜来,喜来佝偻着腰,看不清脸。
展强认真的点了点头,担忧的看了眼喜来,在二人的注视下,看着司徒珏扶着喜来一路上了马车。
喜来不停的“哎呦”着,直到马车远去。
司徒珏这才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无奈的看着喜来道:“常仵作,这顾大人知道你还会演戏么?”
喜来这才尴尬的笑了笑坐直了身子,急忙被过身去,将方才藏起来的衣裳拿了出来。
“你拿人家衣裳做什么?”司徒珏一脸疑惑的看着喜来问道。
喜来急忙解释道:“方才属下看到院子里晾晒着许多衣裳,并没有多想。只是随便看看,可那展魏氏突然变得很紧张,属下就觉得有些奇怪。”
司徒珏的更是不解道:“不都是帮人洗的衣裳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喜来看了眼手中的衣裳道:“这衣裳,太破了,不值得花钱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