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彤一把推开了村长,村长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万分的看着喜来,像是看到了可怕的恶魔一般。
“你在胡吣什么!她可是京城天一衙门的仵作士,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范彤怒斥着村长。
喜来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村长,心中一阵恶寒。
村长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眼喜来不等对视,直接连滚带爬的到了范彤脚边。
双手抱着范彤的腿哭喊道:“草民不懂神什么仵作士,什么天一衙门,草民亲眼看到她杀人,不只是草民,整个下溪村的村民都看到了!”
话毕,看着范彤满脸嫌恶的样子,急忙冲县令磕头哭喊道:“青天大老爷,您一定要为村民们做主啊!”
说着,狠狠的磕了几个头。
县令皱了皱眉
,重新审视着喜来,随后问道:“你的意思是常仵作在下溪村杀了好几个人?到底是多少人?”
村长见状想都没想立即喊道:“三个!杀了三个人!”
喜来眼底含着一抹冷笑,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黄牙男欲行欺辱之事时,被顾景琰一剑刺瞎后斩杀,自己当时羞愤难耐还补了刀。而另一个细高个,顾景琰说了,进村时问完话打算放过他的,可他偏偏在顾景琰身后动手脚,顾景琰的脾气自然不肯放过,一剑割喉致死。
若说有第三人死,那必然是那个屋内的女尸!
范彤听到村长的话,立即拔出佩刀面带愠色怒道:“胆敢在县令大人面前胡说,小心……”
不等范彤说完,县令却摆手制止了范彤的话。
而是面色凝重的看向喜来询问道:“常仵作,对此,你有和解释?”
喜来转而冲县令毕恭毕敬行了礼,随后抬头直视县令道:“不错,人是我杀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咋舌。
范彤更是一脸急促的看着喜来上前一步,伸手推了一把喜来的胳膊小声说道:“常仵作,你可别被他吓着,杀人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发生了什么你如实说便是,县令一定会明辨是非的。”
看着范彤焦急的模样,喜来却平和的笑了笑。
见县令一脸疑惑的样子,喜来淡定说道:“县令可否容卑职询问村长几句话,再做解释。”
县令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喜来信步上前,站在了村长面前,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努力强压住心头的恶心看着村长问道:“敢问村长,你说整个村子的人看到我杀了三个人,请问我杀了三个什么人,又是怎么杀的?”
村长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喜来冷哼道:“你这个女魔头!杀了人还如此猖狂,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你杀了村里的四娘,大强,还有阿伟。你这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你该被杀头!”
喜来听着村长的叫嚣,只觉得一阵好笑。四娘是个女死者,大强则是黄牙男,看来阿伟就是那个细高个了。
随后喜来并没有着急反驳,而是淡定的看着村长询问道:“没错,就是这三人,那请问村长,我又是如何杀人的?”
村长停顿了一下,眼镜丢溜溜转着,随后立即说道:“四娘死的好惨哟,被这个女魔头一把火烧了房子,连人带房都烧成了碳。还有大强,是被她乱刀砍死血肉模糊,大人你是没看到那场景,杀猪都没那么惨啊!对了还有阿伟!阿伟活生生被抹了脖子啊!可怜那阿伟和大强爹娘死的早,还不曾娶亲,四娘更是可怜,早些年男人没了,一个寡
妇难活的很呦!就这么被杀了!”
堂前众人听着村长声泪俱下的描述,面面相觑。
县令也开始疑惑起来,范彤纠结的看了喜来一眼,实在不敢相信这样谪仙似的人儿,怎么就能杀人呢!
喜来听完村长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出了声。
喜来的笑声突兀的打断了堂前沉浸沉重的气氛,众人诧异的看着喜来。
村长更是有些慌乱的向后退了退故意做出害怕的样子,竟然冲喜来磕起了头。
“你不要杀我,我……我已经老了,可还有孙儿要照顾,别杀我!别杀我!”村长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磕着。
范彤一旁的捕快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扶着村长,白了一眼喜来一脸不服气的说道:“虽说是天一衙门的仵作士,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看我们岩城是小地方,可你也不能这般欺辱人,这村长年纪都能做你爷爷了,让他给你跪下磕头,难道就不怕折寿么!”
不等喜来开口解释,范彤立即怒道:“你猪油蒙了心吧!常仵作只是问了两句话,何时让他跪下了,我看这老头鬼的很!”
“范彤,别以为老子看不出你的小心思,别是看这常仵作长得漂亮,你小子起了色
心吧!她可是自己承认杀人了!你好歹是衙门侍卫,怎么青红皂白也不分!”那捕快也不怂,立即声腔着范彤。
范彤像是被戳穿了心事一般,瞬间涨红了脸。
看都不敢看戏来一眼,嘴巴都有些木了,伸长了手指指着那捕快怒道:“你小子胡说什么呢!”
“公堂之上,你们几个还有一点规矩没有!”县令听着二人争吵,开口训斥道。
二人这才互相白了一眼,分站两边低下头去。
喜来见状,缓缓上前看着县令淡定说道:“县令大人,卑职方才提前问过您,可否询问村长几个问题,卑职也并未在堂前做什么勉强之事。恶人自有天收,能折我的寿,也算村长替那三人出口恶气不是。”
县令愣了一下,是个人都听得出喜来的话外之音。
村长更是气的浑身颤抖,可无奈自己做出一副弱势模样,也不敢多说什么。
县令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常仵作确实没让村长磕头,你也别做出这幅样子,先说正经事才要紧,常仵作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喜来这才继续看向村长,眼神中带着一抹寒意,语气冰冷道:“所以,既然我昨日杀了人,村长以及村子里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为何不前来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