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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学校门口的理发店打工做洗头小妹。

来了个男生洗头,我把人家黑头发给洗黄了。

芭比Q了。

趁他不注意,我又偷偷拿了染发剂给染黑了。

他说,「就是想要黄的,显得比较酷。」

我摊上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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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门口的理发店招兼职。

咱家庭也不富裕,我过去一打听,是要招洗头小妹。

老板跟我说是正经的那种,第二天就让我来上班。

路上,我还感激的给老板买了两杯蜜雪冰城。

店里资深的Tony老师培训了我5分钟,教我怎么给客人洗头。

由于我忘了给他买蜜雪冰城,他教我的内容有些简单。

「给客人洗头,总共分三步,开水龙头,洗头,冲干净。」

结束之后我就算正式上岗了,午后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是学校里出来的英俊小男生,浓眉大眼的。

我问他,「做啥项目?」

他看看我,看看价目表。「洗个头吧。」

我一听有点紧张,单独只来洗个头?

他怕不是有什么歪心思?

看着睫毛长长的,长得有点好看,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社会险恶,不能以貌取人,我还是保障一下人身安全。

「不好意思同学,我也是在里面上学的,我们这儿是正经洗头的。」

「同学,我也没说要啥不正经的。」

扶他躺好,开工。

我洗发水刚给他揉在头顶,泡泡还没出来,我就看见我手指黑了。

我再仔细一看,我就怕自己印堂也要黑了。

给他洗头流下来的水也是黑的。

第一次接客摊上这样的事,又燃起了我艰苦奋斗的干劲。

我把水龙头开大,水越洗越黑。

可是——

男生的头发颜色越来越浅,最后全黄了。

我扭水龙头的时候手都在发抖,这是水吗?还是掺了什么特别的物质啊?

我差不多检查了20多遍洗发水确实没拿错。

我这个时候唯一的专业素养,就是保持淡漠的微笑。

哪怕心里已经在跟上帝和如来佛祖许愿了。

我的师父Tony差点靠近我,我给他使眼色,意思是洗个头我搞得定。

放心,没事。

我额头开始冒汗了,后背汗也出来了。

男生抬头看看我,我的心脏差点为他停止跳动。

我洗出的到底是什么神秘物质。

「同学,这头咱得洗多久?我躺着有点累。」

「看在咱们都是同学的份上,我给你洗的认真一点,你要是累就睡会。」

看他开始打盹了,我偷偷跑到旁边架子上找了黑色的染发膏。

回来我给他抹在头上,又给染成了黑色。

干得漂亮!胜者的欢呼又在我心中响起!我就是洗头Queen!

他一个午觉睡醒了,我非常满意,看起来毫无瑕疵。

他坐起来,我给擦干吹头发。

他看看镜子,表情凝固了。

完了,芭比Q了。

我把他头发吹干了,他看着镜子,又看看我。

「同学,我头发洗完应该是黄色的。」

难道——

是我把他真实的颜色洗出来,然后又遮盖起来了?

我得保持专业,「同学啊,不好意思,我是黄黑色盲。」

他脸上出现一丝诧异,「我是学生物的,没听说有这种色盲?」

我点点头,「有,课本上的知识,过时了。」

他整个脸又贴在镜子上,反复看。

他碎碎念,「就是想要黄的,显得比较酷。我是打算去帮别人告白的,早晨喷了些一次性染发剂,难道洗不掉了?不怪你。」

破案了。

我心里那颗悬着的心像个秤砣一样,终于落了下来。

初次开工,糊弄成功。

万一他去找老板投诉,我这工作肯定没了,更没钱买蜜雪冰城了。

这天晚上,我下了晚自习,鹿柯让我去学校操场。

他说,「有惊喜给你看。」

鹿柯是大我一级的学长,我们高中就认识。

确切的说,我高中就开始做他的舔狗。

他就是身上有阳光味道的白衣少年,高颜值学霸,智商高又叛逆,每天不写作业,考试都能拿年级第一的那种。

我之前暗戳戳的整天请教他滑动摩擦和滚动摩擦的区别。

还为了他直接从学渣暴力逆袭到全班第一,才考到现在这个重点大学。

他说要给我惊喜,是要跟我告白么?

妈耶,最近的人生也太顺利了吧。

下了晚自习我来个百米冲刺,跑到水房抢先洗了一个头。

甚至还化了个价值20块的妆才去操场。

一路上,我连我们未来孩子的中文和英文名字都想好了。

操场很热闹,鹿柯叫了很多自己的朋友来。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duang

duang的响,他就是那个磨人的小锤子。

那天晚上——

他确实告白了。

他告白说的话是,「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告白的结局是HE。

但他告白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