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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刑部大牢的草席之上,往事一幕幕如云烟过眼。

可笑我运筹帷幄半生,却被情爱蒙蔽双眼,终是养虎为患。

正如奏折上所言,我执掌朝政多年,党羽众多,势力不可小觑。

换言之,三司中尽是我的人。

所谓的三司会审,不过是个过场。

长公主与我撕破脸,当真算不上明智。

我左思右想,能让她冒险弹劾我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守孝期已过,她却不想嫁给我。

她从未爱过我。

矮桌上还摆放着那本请求赐婚的奏折——锦书尚在,盟誓已散。

心中一片空空荡荡,好似这偌大的牢房,寸草不生,不见天光。

刑部尚书毕恭毕敬候在一旁,将京中发生之事细细道来。

原来在我入狱当日,消息便被有心之人泄露。

这几日,坊间民众受到煽动,群情激昂——百姓们并不需要一个所谓的交代,他们只想在摄政王的庇护下安居乐业。

比起赵心璇那个白眼狼,我亲自守护的百姓,亲手提拔的朝臣,要更为可靠。

而赵逸风果真难成大事,即便证据白纸黑字地摆在眼前,也难以做出裁断——只是收回我的摄政之权,暂由长公主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