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阳赶忙启动车子,加速换挡,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陈默如此焦急呢。
别说是他了,就连周兴都很少见过陈默如此惊慌。
记得上次还是陈默不小心把网盘里的神秘种子给删除,找他帮忙恢复的时候。
“怎么了,默哥?”周兴问。
等车子开出去十几里陈默才开口回答。
“那条黑狗的伤口是四阶丧尸所伤,四阶丧尸的指甲会涨到半米多长,那是它强大的武器之一”
“除此之外,如果被四阶丧尸的指甲所伤,生机会快速流逝,而且从身体内部开始被腐蚀,最终融化为一滩血水,连变丧尸的机会都没有”
陈默顿了顿接着说:“四阶丧尸的实力堪比白银巅峰的天选者,我们几个加起来也只有被秒的份”
“这么看来,那个村子里将不会有人能活下来,甚至说方圆十里都很难有人活”
周兴几人眼中充满了恐惧。
陈默其实一直在思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一世的丧尸进化的如此之快,快了十倍不止。
这四阶丧尸,陈默知道的时候都是两个月后了,真实出现的时候应该也得一个多月,可现在.......怎会如此?
他们还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各城市里,所有的丧尸暴动,冲进居民楼,疯狂厮咬生存者。
城市的人口密度是最大的,这也是陈默当时为什么执意要逃出来的原因。
一旦丧尸再次进化,杀戮的欲
望会在短时间内增强,它们的感知力也在雨后三个小时内达到了最强,所以很多人会被发现行踪,进而被围攻后丢失性命。
之前直升机上的军
人承诺的安全区也在被疯狂摧毁,还未建好的安全工事,被完全催迫。
训练有素的军
人顽强抵抗,可那些二阶三阶的丧尸,进入人群后,基本上就是乱杀。
虽然有些人成为了天选者,但也只能是逃跑的几率大了点。
一时间,大地和天空似乎成了同一种颜色。
哀嚎声与嘶吼声交织,鲜血伴着碎尸在大地上绘画出大片的红。
这是一场大清洗,能活下来的生物,要么有着一定的战斗力,要么足够的幸运。
由于此时正是丧尸疯狂的时候,陈默他们决定稍微的绕点路,尽量避开沿途的村庄和集镇。
最终经历了一个多时辰后接近了目的地,期间还在一个加油站里给车加满了油。
“正阳,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一场灾难是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我们都没有办法去改变既定的事实和命运的安排”陈默拍着莫正阳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大哥,我知道”莫正阳认真的回答,他想要笑一下,脸却抽了抽,没笑出来。
陈默没再说什么,他或许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因为他没有过亲人。
十分钟后,哈哈村出现在几人的眼前。
村子不算太大,但房屋建筑的挺整齐,一列的红砖瓦房,偶尔还有几个小二楼。
陈默没有让他们开着车子进入村子,因为引擎的轰鸣声无法彻底消除。
虽说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丧尸的感知力没有那么鼎盛,但还是小心点为妙,现在还不是硬钢的时候。
三人一狗,各自拿着各自的武器,悄然朝村中进发。
莫正阳在前方带路,他的脚步急促,快走如风。
可当他们走到接近村子的一半路程时,还未发现一头丧尸,难不成这个村子没被感染?
刚想到这里,突然从一个胡同里窜出一头二阶丧尸。
陈默急转身形,挥刀一劈,刀刃上黑色火焰闪烁,同时他还动用了时间之力。
噗嗤一声,丧尸的整个脑袋被砍了下来。
陈默几乎动用了全力,在一秒钟之内把一头能让初级天选者闻风丧胆的二阶丧尸秒杀,目前在这世间,估计没有几人能做到。
他之所以如此,是想要尽量的减少打斗时间,免得引来其他丧尸。
“加快速度!”陈默低声说道。
莫正阳也不管跑步声是否会吸引丧尸过来,直接迈开大长腿,疯狂奔袭。
周兴跟在第二个,铁蛋叼着狗盆跑在第三个,陈默断后。
铁蛋吃了陈默在作潭村分的八颗晶核后,身体再次生长,此时已经和陈默的小腿一般高,长成了成年狗大小。
拐到一个胡同后,又转了两个弯,莫正阳在一个房屋前停下。
陈默几人看到后面色一怔,这房子属实有些破。
外墙的水泥斑驳脱落,露出了内里的灰泥与砖石,屋顶的瓦片参差不齐,有的地方已经不见了覆盖,阳光和雨水可以无阻地穿透进去。
房檐下垂着几根断裂的木椽,它们像是疲惫的老兵,无力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屋檐。
铁门也因为油漆的脱落,被雨水冲刷的锈迹斑斑。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陈默他们在这个村落里见过的最破的了,第二破的是隔壁,仅是大门比这个强些。
门没有上锁,莫正阳把金斩马负于身后,轻轻地推开门,他的手在忍不住的颤抖。
没等他迈进院门,陈默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
“正阳,你在外面守着吧,周兴、铁蛋,你们也是”
莫正阳一愣,最后点了点头,收回迈出去的那条腿。
陈默缓缓的踏入院门,又转身将门关上。
他先是环顾了一下院子,发现院子很破,但也很干净整洁。
农具统一摆放在一个石棉瓦搭建的小棚子里,整个院子里看不到一根杂草,堂屋门口还种着几朵月季,开的正艳。
但现在的暗粉色天空与光线,估计用不了两天就得凋谢。
堂屋门虚掩着,但陈默已经在门槛上发现了喷溅式的血迹。
他叹了口气,缓缓掏出柴刀。
屋门被他缓缓打开,里面的场景让陈默也忍不住动容。
地上散落着被撕碎的衣物,还有几块人骨,除此之外就是遍地的白发。
血滩之中,静静地躺着一个老年机和一个电话本。
本子上仅有一个手机号,号码最前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字——大孙子。
陈默弯腰捡起了手机和电话本,又从里屋里扯出床单,将地上的那些令人心痛的东西全部收进了床单里包裹起来。
接着他又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
房间不大,但很院子一样,干净整齐的有些不像话,由此可以看出老两口对于生活的态度很严谨。
墙上贴满了莫正阳的奖状,从小学到高中,稍微一打量至少得有二三十张。
这是一个农村小伙自己为自己铺的一条成功之路,他的爷爷奶奶在后面推着他前进,而此时路塌了,推车的人也不在了。
把地上的血迹给擦掉,陈默就提着床单包裹走了出去。
在工具棚里,找了一把铁锨,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坑,将包裹丢了进去,掩盖上,堆起来起来一个小土堆。
完成这一切,不过两分钟。
当他抬起头后,发现莫正阳他们已经走了进来。
陈默把电话本和老年机递给了莫正阳,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摆了摆手,示意周兴和铁蛋跟他出去。
莫正阳接过后先是面色平静,接着眉头微微皱起,直到在眉宇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世界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无尽的黑白灰。
心,像是被重重的石头压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叹息。
泪水不再是流淌,而是无声的倾泻,每一滴都承载着深深的思念与回忆。
突然,莫正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快步的冲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