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究竟是你要自己滚出去,还是要本公子将你鸠占鹊巢的东西赶出去?”
“我是陛下,赐婚我世子成亲,究竟竟谁才是雀谁才是鸠?”
“更何况我的去留还轮不到二公子来决定!”
时倾容本想要动手,但还是忍了下来。
她刚刚来王府,而王府又是王妃当家,她必须取得王妃的信赖,才能够在王府里立足。
“这位置本来就是倾瑶嫂嫂的,我今天就要把你赶出去!”说着,江陌义就拔出随身佩戴的剑,直接就往时倾容的身上砍去。
在场的婢女四处逃窜,就连跟着江陌义来的嬷嬷都惊得一身冷汗。
这两人不管是哪一个,出了点什么事,掉脑袋的可都是他们!
几个嬷嬷都上前把江陌义紧紧的拉住。
江陌义用力一甩,挣脱了几个嬷嬷,就提着剑追着时倾容砍。
“姑娘!”梨花眼疾手快地拿起桌上的铜烛台,挡住了江陌义的剑。
梨花虽身段矫健,可烛台太短,江陌义的那把剑更是锋利无比,几个回合下来,烛台被削成了两半。
这把锋利的剑马上就要落在梨花的右肩上。
电光火石之间,时倾容拔下头上的发簪,当飞镖一般射过去。
几只飞过去的发簪,江陌义的衣服立刻就被钉在了墙上。
江陌义只觉得手臂上传来一阵凉意,竟然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这发簪只要再往下一点点,就要将他的手臂给刺破了。
这个女人竟然会武!
现在轮到梨花抱住时倾容:“姑娘,奴婢没事,你可就饶过他吧!”
她家姑娘四岁就去了桂花谷习武,
是到了夫人去世那年才回来,夫人一直嘱咐姑娘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武艺,否则日后就难嫁人了。
夫人骗老爷姑娘去桃花谷学的是如何经商,老爷不疼姑娘也未曾问过姑娘去桂花谷学的到底是什么?
姑娘会武功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暴露过。
这个世道京中的贵人们,哪个不想娶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子为妻?
“哎呦,祖宗哟!”钱嬷嬷惊呼一声,才让剩余的几个嬷嬷都回了神,连忙跑到江陌义身边,用力的想要拔下那几个已经嵌入墙中的簪子。
可哪怕她们用上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把一支簪子拔下来。
“时倾容!还不快放我下来!你若是不放我下来吃亏的是你,一会我大哥来了,肯定得把你扫地出门!”小儿咬着牙,恨恨的道。
几个嬷嬷也低眉顺眼的求道:“还请夫人高抬贵手,若是二公子有个什么闪失,夫人也不好交代,不是吗?”
“夫人世子来了,快做好准备!”李嬷嬷,笑着跑进来,却看见门内竟是这般光景,整个人都石化了,一般看看钉在墙上的人,再看看淡定坐着的时倾容,差点没晕过去。
李嬷嬷是跟着时倾容一同陪嫁过来的,以前时倾容阿娘的贴身丫鬟,看到这样子的画面,她替她家夫人着急,若是世子爷看到,那岂不是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日后夫人还怎么在这王府里立足。
李嬷嬷快步走到时倾容的身边,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夫人,您哪怕再生气也不能这么没有分寸呀!”
“我们必须在王府里立足,而且您来这是为了什么?”
时倾容这才抬抬下巴让梨花把人给放下来。
梨花与她自小一起长大,如同亲姐妹一般,刚刚是她太过着急,还暴露了武艺。
差点忘记自己来王府是来调查母亲之死的真相。
江陌义被放下之后,心疼的看了看自己新做的衣裳。
几个嬷嬷赶忙上前劝江陌义离开。
江陌义却一把将几个嬷嬷都推开:“如今理亏的是时倾容,这样彪悍的新妇刚刚入门就对小叔子动手,我就不信她还能留在王府!”
“正好大哥要来,就让他看看他新妇的真面目!”
时倾容听到这话,心里不免也有些担心,都知道这二公子是王府的团宠。
虽然是他先闯进来,也是他先动的手,可她也动手了,大概率会两个人都罚。
对二公子,他们肯定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对她可就不一定了。
王妃娘娘虽说看着很是向着她,可跟她的宝贝儿子比起来,她又算得了什么?
才这样想着江言礼就走了进来。
江陌义连忙上前告状:“大哥,你瞧瞧,这就是她的真面目,她竟然对我动手,我差点手就要被她废了!”
一边说着,江陌义一边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刚刚被簪子擦红的印记。
江言礼只看了一眼,就吐出了一个字:“该。”
江陌义不可置信地看着江言礼:“大哥,是这个女人,她要伤我!你怎么还替她说话?”
“她就待在喜房之中,你若是没有进喜房,她就算是飞起来打人也伤不到你。”
江陌义更是恨恨的看向时倾容,这个女人究竟是用了什么伎俩,竟然能让他大哥短短几日就被她迷得不知东南西北。
江言礼看了一圈,指了指跟在江陌义身边的钱嬷嬷:“你来说,究竟发生什么事?”
钱嬷嬷抬头看了江陌义一眼,就低着头跪下回话:“回世子,二公子刚刚逛到了金枫苑,想着闹一闹喜房…”
钱嬷嬷感受到了时倾容的眼光,她心里发毛,可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比起得罪时倾容,她更怕得罪的是二公子。
“没想到三言两语之间就与夫人起了争执,二人大打出手,不过世子殿下落了下风。”
江言礼抬眼看向时倾容,又将目光停在了梨花的身上:“钱嬷嬷说的可对,若有不对,你也来说。”
梨花刚刚才憋了一肚子的火,立刻就站出来说道:“世子殿下,奴婢不知二公子究竟是不是逛到了金枫苑,也不知他是不是只是想闹喜房?”
“奴婢只知,二公子进来之后就大骂夫人,鸠占鹊巢,这位置应当时二姑娘的。”
“可世子殿下与夫人的婚事,乃是陛下赐婚。”
“奴也替自己的主子理论几句,没想到二公子竟然动起手来,奴怕二公子伤到夫人,也拿起烛台抵挡。”
江言礼看向地上已经被劈成两段的烛台,而再看江陌义,江陌义已经心虚的低下头。
“这烛台碎了,二公子的刀就要落到奴的身上,姑娘情急之下才拔下头上的发簪制止了二公子。”
梨花磕了一个响头:“世子殿下,您若是要罚就罚奴吧!”
“你护主有功哪有罚的道理?当赏!”说着,江言礼就示意自己的小厮拿出赏银递给梨花。
梨花接过这沉甸甸的赏银,心也就放下一大半,看来世子殿下是来替她家夫人做主的。
“大哥,就算是她说对了又如何?这个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难道你忘记了倾瑶嫂嫂了吗?她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懂事,只有那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大哥。”江陌义急得拉着问道。
“我倒是不知道你的长兄何时成了谢思远?”江言礼的语气冷了下来,又看向时倾容,语气诚恳,“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时倾瑶,只是以前顾念着她当年的恩情,对她稍有纵容。如今我已经知道当年救我的另有其人。”
时倾容略显疑惑,他是在跟她解释吗?
听到江言礼这样说,江陌义冷哼一声:“我不管,她伤了我,长兄若是只护着她,母妃不免要伤心了!”
“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还比不上一个女人吗?”
“这可真是热闹,若不是有人去通知我,我还不知这儿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江陌义惊喜的奔向王妃:“母妃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你的儿子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你快罚时倾容,可不能纵容她,让她得寸进尺!”
“刚刚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王妃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的一拍桌子,“该罚!不止要罚,还必须重罚!”
江陌义挑挑眉得意的看向时倾容。
“还不快快把她拉下去!”江陌义转头笑着问王妃,“母妃您说该怎么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