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热的薄唇不知怎的已经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双唇上,那柔软的触感如同一团烈火,瞬间点燃了她心中压抑已久的情愫。
姜玥瑶的脑袋一片空白,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可手上的伤口却疼了起来,双手也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
裴寂平日里看似冷的跟冰块一样,此刻却是这样的火
热,仿佛要将她所有的不安和矛盾都融化。
尽管如此,前世他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模样一下子便跑进姜玥瑶空白的脑海,他愈发炙热深沉,她脑海里的模样便愈发的清晰……
他是那样的真诚,她心中那股深深的愧疚在此刻被他的温暖的包围着,她猛地用力把裴寂推开了一些距离。
裴寂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也发觉自己这样失控疯狂的举动。
裴寂再次后退到轮椅上,“是本王失态了。”
姜玥瑶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道:“王爷言重了,今日之事玥瑶就当从未发生过,王爷不必挂怀,忘了便是。”
这话贯穿在裴寂的耳边是那样的不顺耳,神色间也有一抹难以消散的怅然,他微微颔首,“也罢,你知晓便是。”
姜玥瑶静静地站在那里,心中同样波澜起伏,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平静无比,再次福了福身,“王爷,若无他事,玥瑶先行告退。”
裴寂看着姜玥瑶,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轻轻挥了挥手。“去吧。”
姜玥瑶缓缓转身,脚步有些沉重地向外走去。每走一步,她都感觉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结果,不能再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房梁上,裴寂的两个影卫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有想到竟会目睹王爷……没想到王爷……
二人正在心中暗自震惊,便被一记飞扇从房梁上打落下来。他们狼狈的稳住身形,抬眼便看裴寂面色阴沉的看着他们。
“你们两个看见什么了?”裴寂的声音冷冽如冰。
二人对视一眼,连忙单膝跪地,神色惶恐,语气倒是异常坚定“属下什么都没有看见!”
裴寂冷哼一声,“今日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许传出去,若是有第四个人知道,后果……”
这二人是最清楚裴寂的手段,连忙应道:“属下明白,定当守口如瓶。”
晟王与定安侯府的亲事,也是传的人尽皆知,最让人坐不住的便是皇后与太子。
在皇后的强烈要求下,太子不得不在姜玥瑶归宗宴前些日再次来定安侯府密谈。
不知为何定安侯在皇上面前换了亲事,太子心中自是更钟意姜玥瑶的美貌,但这孰重孰轻,他还是分得清。
“定安侯这是何意思?莫不是已经舍弃孤,侯爷是觉得孤比不上那个残腿的废物?”
定安侯姜怀远闻言,神色顿时一凛,赶忙躬身行礼,恭声道:“太子殿下息怒,臣绝无此意。”
紧接着,姜怀远脸上浮现出一抹惋惜之色,缓缓说道:
“玉盈那孩子自是极好的,只是前些日子她不幸得了暗疾,大夫断言难以治愈,这才不得已换了这门亲事。玥瑶同样也是臣的女儿,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方做出此等决定。还望太子殿下理解臣的苦衷。”
太子听了姜怀远的话,眉头紧锁,神色间满是怀疑。“当真如此?莫不是你故意找的借口?”
姜怀远连忙摇头,“太子殿下明鉴,臣岂敢欺瞒殿下。此事千真万确,臣也是无奈之举。”
太子沉默片刻,眼神在定安侯身上来回打量,脸色也突然转变起来,弯下腰亲自扶起了姜怀远,“侯爷快起来,孤自然是信你的。”
姜怀远这才松下来一口气,与太子一顿表忠心,说出他的计划,“玉盈嫁过去也是有利我们,那晟王便会更加信任臣,如此这般,总能找到机会……”
姜怀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太子看着姜怀远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侯爷果然是个明白人。此事若成,孤定不会亏待侯爷。”
姜怀远连忙再次行礼,“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太子殿下效命。”
这边太子与姜怀远的书房密谋,那边姜玉盈已经得了信。
这几日,她每日都给太子送去书信,太子皆是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正是个机会,她要问问太子,为何这般负了她。
得知这个消息的不止是姜玉盈,还有姜念云。
这次倒是姜念云先快一步,在太子出府的小道上拦下了太子。
“太子殿下,念云见过太子殿下。”姜念云已经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衫,语气尽是温柔与羞涩,她微微福身,姿态娇软。
太子几乎已经忘了还有姜念云的存在,面前的女人又温柔似水,他的声音也温润如玉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拦住孤?”
“太子殿下,念云是侯府的三小姐,殿下的侍妾啊。”姜念云还是头一次被太子如此温柔问话,她抬起头应道。
这不提还好,一提侍妾,太子便皱起眉头,有些厌恶道:“哼,那天爬床的贱丫头原来是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敢拦孤的路。”
姜念云心中一紧,连忙跪了下来,眼中泛起泪花,“太子殿下息怒,念云自知配不上殿下,今日莽撞之举,是有一事要告知于殿下。”
太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姜念云,心中并无半分怜悯。“像你这等上不得台面的贱人,惯会花言巧语。”
姜念云咬着嘴唇,努力抑制住心中的委屈,她相信只要她说出来,太子定会信任她,“殿下,念云以性命担保,事关大姐姐,念云不敢欺瞒殿下半分。”
太子对于姜玉盈的事情,还是有些警惕的,“说,何事?”
姜念云深吸一口气,有些激动的递上已经准备的纸条。
太子接过去,满不在乎地瞥了两眼,可随即,他便瞪大双眼,神色中满是惊愕,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字条上赫然写着:侯府大小姐不甘寂寞,几日前引诱痴傻的三少爷,行那不堪之事被抓奸在床!
太子的手下意识的揉
搓着那张纸条,看向姜念云,“属实?若是敢欺瞒孤,仔细你的皮。”
姜念云瞧着太子的神情,便知道太子是信的,她坚定道:“殿下,此事千真万确,三少爷姜木已经被送至乡下,殿下一查便知真假。”
太子沉默了一下,便道:“念云?孤的侍妾?你且先回去,替本王盯着这侯府的动向,孤不日便接你进东宫。”
姜念云心中涌起一阵狂喜,急忙跪地磕头,声音中满是激动与谄媚:“多谢太子殿下,念云定当尽心尽力侍奉殿下,绝不辜负殿下的恩宠。”
太子微微颔首,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姜念云满心欢喜地站起身来,脚步轻快地离去,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东宫的荣耀未来。
只是一波未起一波又来,太子又被姜玉盈在后门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