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遭二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旺福不敢回嘴,含泪走到一边一”认真练习起来。“町-M---
大家各自准备停当,旺福的老叫也练得差不多了。旺地吩咐动
身,明河打头,几人卷起裤管子,寻到最浅的地方,蹚水过河。几人心思只在田里的大西瓜上,谁也没留意河水巴与往日不一样,浑浊地料着漩儿,急湍而下。好在水并不深,即使最急最深处,也不过淹住!腿,对于他们这些整天在水里嬉戏的娃子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河坡上就是河东黑龙庙三队的瓜田。瓜还没熟,因而队里没派守,只有一个老头守望。老头是方圆十里有名的瓜农,种的西瓜又大义甜,且在瓜熟时,正好赶上割麦,因而特别好卖,方圆百姓无不喜欢。三夏大忙时吃上他的西瓜。
旺地几个蹲在河堤上,伸出小脑袋朝瓜田张望。老瓜农在靠近河堤的地方搭了一个小瓜庵,里面支着一张软床,裹一床破被子,无论自天、晚上,他都守在田里。旺地探头扫瞄一圈,寻不到老头子,示意旺福爬到一棵槐树上,务必寻出他藏于何处。
旺福爬到树上,瞭望一会儿,指着瓜田另一边的两个坟堆,悄声说道:“在坟堆里!”
“干啥?”
“屙屎!”
旺地大喜过望,不再要人接应,引领四人猫腰溜进瓜田,见满地皆是大西瓜,无不咧起嘴,只拣大的摘。只一分钟工夫,他们各自选好一个,都是十来斤上下,爬过河堤,溜下河坡。
旺福见他们得手,悄悄从树上溜下。几人各抱战利品,兴高采烈说笑着,穿过河滩里的槐林,赶到河边。
然而,几人大吃一惊的是,河水已到齐腰深,深处怕要漫过脖子,看那势头,仍要上涨。原来,昨晚上老北山里电闪雷鸣,大雨滂沱,河水暴涨,峰头刚好流到这里。
照规矩,不要说齐腰深的水,即使深不见底的二龙潭,他们也敢从中间游过。但那是静水,此时却不一样,河水打着漩儿流下,力量大得足以冲走大石头。况且,他们怀里还抱着十来斤重的西瓜,万一站不稳脚跟,后果不堪设想。
几人站在河边,面面相觑。
“愣啥哩?”旺地大叫,“脱掉衣裳,顶在头上,左手抱瓜,右手扶住前边人的肩膀,蹚水过河!明河,你个头大,打头,旺福排第二,天德、民心跟在旺福后头,再后是若盼,我收尾!”
“二哥,”旺福看看河水,眉头锁起,“我不敢过!”
“谁要不敢过,就待这里,待会儿让老头子抓住,不许乱咬!”旺地瞄他一眼,大声吓唬。
“那……我也过!”旺福颤声应道。
“旺福,走,跟着我!”明河脱,光身子,拿袖子绑牢,顶在头上两手抱住一个特大的瓜,打头蹚人河水。
旺福没抱瓜,两手死死扒在明河肩上,鼓起胆子跟着涉水。再后是天德、民心和若盼,旺地守在最后,镇定自若地指挥前面的队伍。
河水涨得比平日宽两倍。几人小心翼翼地走到河中心,明河还好,旺褔、若盼、民心三人只能踮起脚尖,否则就要喝水了。没走几步,旺福尖叫:“二哥,我喝进水了,手也扒不住了,快来救我!”
“叫啥!”旺地大声斥责,“爬到明河背上,勾牢他的脖子,再走几步就过河了!”
旺地的话音刚落,民心踩在一块光石头上,脚底一滑,身子失去平衡,扒在天德肩上的手猛地松开,连声“妈”也来不及喊,“咕咚”-声滑在水里。若盼猝不及防,大叫一声,身子连晃几晃,喝下几口水,瓜也扔了。幸亏旺地抓得牢,若才算稳住身子。
民心却没形儿了。
“明河,”旺地一惊、知道闯祸,扔掉西瓜,高叫,“快,民心跑了,快扔瓜,救民心!”
几个娃子纷纷扔下西瓜,朝河水看去。旺福、若盼吓哭了。明间手里没瓜,一身轻松,迈开大步冲到摩上,扔下旺福,沿水岸朝下游猛
追。其他几人也都各显神通,奋力游向对岸。站在岸上,就容易看清河水。不一会儿,明河瞧到民心,巴让大水冲下一百多步,正在水里踢腾,时而露下头,看样子,喝得差不多了。再有几十步就是二龙潭!若是冲进里,就没救了。明河瞧得真切,在他下游一猛子扎下,牢牢抓住他,将他死死拖到岸上。旺地、天德几个也都紧跑过来。
民心的肚皮喝得饱饱的,神恋尚清。明河几人将他拾到岸上,这才看到,他的怀里仍旧牢牢地抱着他的两瓜。
“日,你奶哩,”旺地骂道,“命都没了,还抱个破瓜干啥?”民心吐会儿黄水,不无懊恼地说:“要不是这个瓜,就凭这点水,还能淹住我?”又吐儿口,“妈的,水里净是泥浆,难喝死了!”见他这样子,几人又好气,又好笑。旺地起他,明河抱住他的瓜,走到旁边槐林里,嘻嘻哈哈地分瓜吃。明河将瓜摔破,瓤稍稍泛红,只有三成熟。但对这几个小子来说,已是不可多得的美餐了。
“瞧你们的吃相!”民心见他们无不吃得一脸瓜瓤,呵呵乐道“不是我抱牢这个瓜,你们吃个屁!”
“就你得意!”明河又啃一口,回敬他道,“要是把你淹死、我们几个的屁股只怕肿得比你这瓜还大!”
“妈呀!”旺地听到打屁股,啪地扔下仍在啃的西瓜,撒腿就朝河
边跑。
明河惊问:“旺地,跑啥哩?”
“捞衣服去!光屁股回家,还不是找揍?”
明河互望一眼,这才注意到大家无不光着身子,急急地赶到河一直寻到二龙潭下面好几里、影儿也没寻到。
一直熬到晚上,旺地、旺福这才勾着脑袋,悄无声息地趁夜色溜进家里,偏巧让家兴进个正着。
“咦,你们的衣囊哩?”家兴叮平旺地。
“丢……丢了!”旺地支春其词,神色紧张,
“丢了?”家兴不肯信,“哪儿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