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前些时候,
羽田机场大厅,
随着大厅正面门扉皆被冰晶封死,里面的恶鬼无论是用刀劈砍,还是用子弹打在上面皆效果甚浅,
这时,一个不同的脚步响起,
全部恶鬼转身回头望去,
才发觉,一个金发灰瞳的少女,即便在大厅,仍打着伞,一步步走在淌血的地面,发出啪嗒的寂静声音,似乎微仰着头,望着伞沿,可双眸却如死寂的枯井,无声无色,
见此,上方有恶鬼开始开枪,
数发子弹全部不偏不倚的打中,打中躯体的子弹很快在衣服上晕出血团,一发子弹直接打碎了膝盖骨,使少女直接半屈在地,
直到血流过手掌,滴在地面,
少女似乎才回过神来,摸了摸胸口的血,茫然麻木的望向眼前,
看着眼前看不清多少个戴着恶鬼面具,身着武士甲胄的人,
然后下一刻,
打在其身上的子弹头竟开始退出,落到瓷砖上,磕哒作响,本被打碎的膝盖骨竟也渐渐回去,
于是少女渐站起身来,将伞收了,折好,放到一旁,然后在自己跨在腰侧的小包里掏了掏,掏出一把短刀来,拔出鞘,
看着傻傻的,双手握住刀柄,对向眼前的恶鬼,
可画面实在好笑,
少女身躯矮小,手中的刀,甚至还没有恶鬼手中太刀的四分之一长,刀片粗糙无光,两两相对下,
似乎兔搏狮子都说不上,
而众多恶鬼面具之下,只是依旧冷漠猩红,
下一刻,便听又是二层一轮子弹在前,这次是瞄准着部位打的,前后两枪便将少女的脖子、手肘打中,子弹巨大的冲击下,几乎使得少女一个踉跄,
可还未停,
下方的恶鬼提着手中太刀便刺入其胸口,强大力度之下,几乎要将少女的身躯都一同挑了起来,
全部都是绝对的致命伤,
可就算这样,下一刻,
却见少女仿佛毫无痛感一般,手肘恢复最快,于是便见其逆着刀口继续深入,靠近刺中她的恶鬼,
然后抬起手中的短刀,
何其弱小的力量,加上毫无技巧的一击,唯独精确从面具与甲胄之间刺入,
恶鬼似乎也愕然间,松了太刀,用力捂住脖子,
可无论怎么捂,血也仍若泉涌般喷出,不多时便倒地死去,
而少女身上的伤再次开始渐渐恢复,
随即双手握住刺入自己的胸口的太刀刀身,将其慢慢抽出。
见此,周遭所有恶鬼,便也不再停滞,
下一刻便全部冲来,
他们砍杀的每一刀无疑都是致命的,刺入少女的身躯之时,也有着十足的实感,
可无论杀多少次,
少女仿佛都死不掉,
反而仿佛真正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般,以麻木无神的面孔,在血腥中捅出一刀,
就这样,
一场诡异而恐怖的战斗持续,
数十甲胄恶鬼对战一个只有一把短刀,也毫无招式的柔弱少女
他们本该杀了这少女数十次,上百次,
可事实上,少女并未死去,
每当她倒下后,不一会儿,就又会站起,就算手脚掉了,她也会自己去将其捡起,然后仿佛玩偶一般在切断的血肉截面一贴,
不一会儿竟也会复原,
就此不知过了多久,机场满地都是血液与尸体,
少女从一个武士的胸口抽出自己的短刀,刀身已然有些卷刃了,
但她似乎并不在意,嘴边都是血,站起身来,依然蠢蠢的拿着刀,望了望周围,便接着走向下一个恶鬼,
灰白色眼眸中,好像什么也没有,就连这些恶鬼死前的呜咽也无法在其中听见,
这时,恶鬼却是齐齐向后退,
似乎它们也会恐惧,
看着地上那些惨烈的尸体,有些是被少女用刀杀的,有的是少女抽不出刀,便被生生咬断了脖子,或是咬掉了某一块的肉,此刻连尸体也不再完整,
此时,就在少女所正对面,一个颜色不太一样的御守符却是忽的亮起,
“真是废物呢,也不知道养你们到底是什么用,都是脑袋不开窍的家伙。”
随着一阵奇魅的声音响起,
一个身影渐渐从中走出,只见来人穿着一身居家和服,左腰跨一短刀,身型瘦高看起来弱不禁风,脸上戴着一个伴内面具,
透过伴内面具,只能望见,一双赤红带着金色的眼睛,
当其一走出,竟是全部恶鬼给其让路,
“杀不死的话,把她控制住不就行了嘛,看起来,本质就是个已经失了魂的小姑娘而已,手上没有一点武艺,既然这样,把她的手、脚、脑袋都砍了不就行了,这样看她还怎么动,
然后分别给外边那三个伙带走,研究一下再说。”
他漫不经心的说着,随手便躺在一个被砍倒了的沙发上,随即一打响指,
一个目前最大的御守符凭空出现,
随着轰隆隆的响起,便从中渐渐走出一个巨大的身影,
身型约莫三米以上,肥肉横生,似一绝对超纲了的相扑选手,脸上似乎是焊着一个天狗的铁面具,一合手掌,气压激荡间,竟是使其身前所有恶鬼皆一踉跄。
“啊,我要她的脑袋啊,可别给我打坏了,待会儿斩下直接给我,不然外面的变态肯定是要抢的。”
说完,他似乎打了个哈欠,便翘着腿撑着脑袋,哼起什么和风小曲,
而另一边的少女木木的看着这一切,下一刻,似乎便决定了什么般,
却是直直向着伴内面具男走来,
对方见此,反倒笑了笑,
“噢噢!小姑娘,本来还以为你是脑袋也坏了呢,没想到还是能用的嘛,这是...想擒贼先擒王?我真期待查看你这不死的大脑呢。”
话毕,在少女走来之时,却是劲风顿起,
望旁望去,便见三米胖汉一巴掌拍来,隐隐间,竟若听到雷声轰鸣,
少女于是抬起手抵挡,
然而当这一巴掌结实拍中之时,少女才发觉,只这一巴掌,竟就将她的右侧的手臂,头骨,胸骨,似乎一下都打碎了,
于是少女便若一块血色的斑点抹布般被打飞摊在地上,没了反应,
但不过没一会儿,便又要渐渐动了起来
“真是和蟑螂一样啊,怎么也打不死,有意思有意思~”
伴内面骤然站起身来望着眼前一幕,但下一刻,眼眸便如线般一狭,连语调都在兴奋的发颤,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哟!你是能感受到疼痛的吧?~在刚才那一击下,那种全身骨裂的疼痛感,竟然都能不吭一声...
呐,小姑娘,
看来你感受过比这更甚的地狱呢?~
真是让人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