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剑断臂真叫绝

剑门关乃大齐长安城的重要关隘,往昔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威名。数十年前,西戎势力极为强大,十二万西戎的骑兵冲破了凉州的阳关,刹那间,西戎骑兵如同汹涌的泥石流一般,迅速席卷凉、雍二州,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最终,在益州的剑门关下,才阻挡住了他们前进的步伐,这也为其他驰援的军队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而如今,大齐王朝渐趋衰败,军队的战力远不如往昔,能征善战的将领也愈发稀少,数量尚不及王朝鼎盛之时的一半。

驻守剑门关的将领名为韩岳。

韩岳是当世不可多得的将才。前些年,他平定了东部的叛乱,又于西部抵御了西戎的侵袭,战功赫赫,威名远扬,皇帝钦封他为镇关将军,命他镇守剑门关。

此时,剑门关上守卫关隘的士兵们看到那飘扬而来的“云”字大旗,都不由自主地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毕竟这可是越王的旗帜。

对于这些士兵而言,云川的名声的确不佳。但他们这些小兵,又哪有资格去议论越王?

“吁!”

云川等人在剑门关下勒马停住。

“飞鹰,前去通报一声,就说云越王奉陛下旨意,要过剑门关。”

“让他们把城关前的障碍,左右都给本殿下移开。”

“是!”

飞鹰接过通关文书,立刻驱马向前。

“去通报你们将军,把两边障碍移开,云越王要过关。”

“这是通关文书。”

那个士兵随意瞟了一眼,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这个小头目,听闻的关于云川的传闻可比普通士兵多得多。

“你们在此等候,我去禀报将军!”

说罢,他便转身朝着关内跑去,一路小跑着进了关府。

“嗯?”

恰在此时,迎面走来一人,正是剑门关的副将钱坤。

“站住,跑什么跑!”

在剑门关上,最清闲的当属这个钱坤了。

不过,包括韩岳在内,都不敢轻易得罪钱坤。

钱坤本是一介平民出身,那张巧舌如簧的嘴是他最大的倚仗。

他攀附上了太子齐宣,就此成了太子的爪牙。太子齐宣心怀壮志,野心勃勃,他总担忧哪日皇帝龙颜不悦,把他的太子之位给撤了,到时候自己将陷入绝境,于是这段时日,他暗中发展势力,把亲信散布于朝廷的各个角落。

见到钱坤,那士兵赶忙停下脚步,说道:“拜见将军,越王到了,要过关隘,小的正打算去找赵将军,让他签署通关手谕。”

“啥?”

“越王……”

钱坤在脑海里使劲搜索着,大齐的王爷众多,他还真没听说过有个越王。

“这越王是谁?本将怎么从未听过?”

唉,他一天到晚不是闲逛就是酗酒作乐,能晓得关外之事才怪。

“前几日,陛下才刚刚封了云川为越王,封地是越州。”士兵规规矩矩地回应着。

钱坤眼睛突然一亮,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嫉妒的情绪。

“这个没什么真才实学的云川,居然都封王了?”

“嘿嘿!”

“算你运气不好,遇上本将了,不孝敬本将点好处,就想从雁门关过去,没门儿!”钱坤摩!挲着下巴,心里开始盘算着坏点子。

“赵将军正在处理要事,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现在就由本将去会会这越王。”

“是!”士兵虽有些迟疑,但也只能应允。

毕竟,在钱坤面前,他这么个小士兵,根本没有反驳的资格。

钱坤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大胆钱坤,见到越王殿下,还不赶快下跪行礼!”

云川身后,一名身着铠甲的将领周刚厉声呵斥,声音在关内回荡着。

被唤作钱坤的雁门关副将却只是不屑地一笑,毫无行礼的意思,反而靠着关门,懒洋洋地说道:“哟,原来是越王殿下,末将眼拙,还请殿下恕罪。只是……”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睛在云川一行人身上打量着,“赵将军现在不在关内,这雁门关的规矩,向来都是他老人家定的。想要过关,怎么也得留下点过路费?”

钱坤这话简直张狂到了极点,显然没把云川这个越王放在眼里。周刚等人顿时满腔怒火,纷纷攥紧了手中的兵器,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钱坤。

云川却只是微微眯着眼,深邃的眼神里看不出情绪波动。他抬手示意众人先别冲动,然后翻身下马,缓缓朝着钱坤走去。

“哦?不知孙副将想要多少过路费?”云川的语气很是平和,就像是在随意闲聊。

钱坤见云川这般“上道”,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笑,伸出两根手指在云川面前晃了晃:“不多,不多,两千两黄金就够了。”

“两千两黄金?”周刚不禁脱口而出,“你这是明抢!”

钱坤身后的士兵们哄然大笑起来,看向云川等人的眼神里满是嘲讽与戏谑。

云川却仿若没听到周刚的话,只是淡然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黄澄澄的金子,朝着钱坤抛了过去。

“这里有一百两黄金,就当是本王赏给你的。”云川说道,语气依旧很是平静,就像是在打发一个奴仆。

钱坤没料到云川会这么轻易就“就范”,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接那锭金子。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快要碰到金子的刹那间,一道寒芒闪过……

寒芒一闪即逝,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钱坤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鲜血直流的断臂,五官因痛苦而扭曲变形。他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云川,出手竟如此干脆利落又狠毒!

“你……你竟敢……”钱坤捂着断臂,指着云川,声音因为剧痛而发颤。

“本王说过了,”云川把染血的长剑收回,剑尖直逼钱坤的咽喉,声音冷得像冰渣子,“这是赏你的。”

周围瞬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

周刚等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紧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好!殿下真厉害!”

“杀了他!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