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大,千真万确!”那几个匪寇纷纷跪地,涕泪横流地哭诉道,“我们真的看到越军在扎营,好像马上就要攻城了,您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看呀!”
章亮听了,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虑,正在犹豫的时候,一名匪兵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扑通一声跪下,急切地说道:“报,章老大,城外发现大量越军,正朝着我越州城逼近!”
“什么?!”章亮和张义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同时一变。
“消息可靠?”张义表情严肃地问道。
“千真万确!”那匪兵哆哆嗦嗦地回答,“小的亲眼所见,越军距离我们越州城已经不足二十里了!”
“看来,越军是真的来了!”张义面容沉重,低声自语道。
章亮虽然心中尚存怀疑,但此事关系重大,也不敢掉以轻心,急忙下令:“传我命令,全军进入戒备状态,准备迎敌!”
“是!”众匪寇齐声应答,然后纷纷转身去做作战准备。
“且慢!”张义突然叫住那几个前来报信的匪寇探子,“你们刚刚说越军大兵压境,这消息从何而来?”
那几个匪寇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鼓起勇气说道:“回军师,是……”“回军师,是我们亲眼所见!”那匪寇不敢隐瞒,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几个被派去黑风岭探查情况,结果在路上就看到越军大批人马朝着越州这边过来了,人数众多,那场面特别浩大,把我们吓得赶忙回来报信。”
“黑风岭?”张义沉思片刻,“你们有没有靠近仔细查看?”
“这……”那匪寇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越军防守很严密,我们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赶紧离开了。”
“没用的东西!”章亮怒吼一声,一脚把那个匪寇踢倒在地,“连敌军的情况都没弄清楚,就慌慌张张跑回来报信,差点把军心搞乱了,留你们有什么用!”
那几个匪寇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吭声。
“章老大请息怒,此事有些蹊跷,还需要仔细斟酌。”张义见状,连忙劝解道。
“还有什么好斟酌的?”章亮气呼呼地说,“越军远在天边,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出现在越州城下?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散布谣言,想扰乱我们的军心!”
“可是……”张义还想再说话,却被章亮抬手制止了。
“行了,此事不必再提!”章亮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几个,谎报军情,扰乱军心,按照军法应当斩首!来人,把他们拖下去,砍了!”
“饶命,章老大饶命!”那几个匪寇吓得魂飞天外,不停地求饶。
“章老大,还请慎重考虑!”张义觉得章亮这样做有些过分了,急忙劝阻道,“这几个探子虽然犯了错,但还不至于被处死!”
“军师不必多言,我已经决定了!”章亮的态度十分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眼看那几个匪寇就要被拖下去斩首,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匪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地说道:“报,章老大,大事不好了!城外,城外……”
“城外怎么了?快说!”章亮很不耐烦地问道。
“城外,城外出现了一小股越军,人数不多,可,可是他们举着章老大您的旗号,正在城外叫阵!”那匪兵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么?!”章亮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岂有此理!越狗竟敢如此嚣张!我现在就出去,把他们剁成肉酱!”
说罢,章亮就要怒气冲冲地转身出去,却被张义一把拉住。
“章老大,千万不可冲动!”张义神色凝重地说,“这件事很不寻常,恐怕其中有诈,还请章老大谨慎行事!”
越州城中,郡中大厅的议事堂内,烛光闪烁不定,章亮和张义二人的影子在墙上晃荡,时隐时现。
“大哥,越军这么做明显是想引咱们上钩,咱可不能往里跳!”张义满脸焦急,在屋内不停地走来走去,试图让坐在虎皮大椅上的章亮改变主意。
章亮冷哼一声,把手中的酒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摔,“二弟,你怎么变得这般瞻前顾后了?越军一路败退,铠甲武器丢得到处都是,这分明就是不敢打仗,咱们这个时候不出击,还等什么时候?”
“但是……”张义还想再劝,却被章亮蛮横地打断了。
“没有但是!我已经决定了,你赶紧去集合五千人马,跟我出城去追越军!”章亮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张义见章亮决心已定,知道劝也没用,只能无奈地领命去了。
半个时辰过后,越州城门缓缓打开,章亮身穿厚重战甲,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五千匪寇气势汹汹地冲出城门,朝着越军逃走的方向追去。
“大哥,咱们这样把所有人都带出来,会不会是中了越军的圈套?”望着身后渐渐远去的越州城,张义心里莫名地不安,又忍不住问道。
“哼,越军要是真有这算计,那咱们正好杀个回马枪,重新夺回越州!”章亮信心满满地说,“放心,二弟,我都安排好了,城里留下的兄弟足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张义听了,只好把心中的担忧强压下去,跟着章亮继续往前追。
一路上,到处都是越军丢弃的兵器和粮草,很明显是为了逃命而扔掉的。章亮看到这些,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觉得越军已经是穷途末路,根本不堪一击。
“传我命令,加快行军速度,一定要在今天黄昏之前追上越军,把越王云川生擒活捉!”章亮兴奋地大叫着,仿佛胜利就在不远处向他招手。
匪寇大军在章亮的带领下,一路狂奔,不知不觉就进入了一个狭窄的山谷。山谷两边的山峰高耸入云,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几乎把阳光都遮住了,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通向山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