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隔着花窗大声喊着,“是你先调戏他朋友的!”
温良钦此刻脸色也很难看,“费宗主,他是韦家的公子,是你徒弟的兄弟!”
费致侧头看向温良钦,“你陪我一晚我就放了他如何?”
言语轻薄,竟一丝不为韦旭的身份所动。
韦旭大怒,无奈被掐着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双目圆瞠瞪着费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温良钦病弱的脸上泛出病态的红,显然是气极了,“你!”
懿姝冷声道:“放开他!不然我现在就以你在京都闹事,袭击官员之罪,逮捕你!”
费致来了兴致,“你倒有些意思,这样,你同我过几招,我就放了他如何?”
懿姝抽锏出鞘,“来战!”
费致手用力一甩,将韦旭甩出,缓步向懿姝走去,“原来你就是击败我徒儿的那个公主。”
懿姝将锏对准费致,“你话忒多!”
费致笑了笑,“他眼光倒是不错,虽然凶悍了点。”
舞阳在外面看得心惊,她这才知道这人是第一武者费致,见他言语轻薄懿姝,当下气怒不止。
可她也想起了前日她表哥说的话,当即跺了跺脚,回头就跑。
她要去找萧静海,她表姐是打不过这个人的!
懿姝对他的话听而不闻,此人是在行走,可行走间气流的涌动,无不说明了此人的内功已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懿姝道:“费宗主,不用兵器吗?”
费致唇角扬起,“对你,尚且不用。”
懿姝哼道:“费宗主好大的自信!”
她说完后,也不顾及,人如疾风一般,飞掠向前。
交手十数招之后,懿姝就知自己同费致相差太远!费致虽然身形魁梧,可武功路数却走轻盈,攻防精妙。
费致对懿姝的身手也很惊奇,退后了几步,说道:“你的招式很特别,是专门刻我的武功路数的?”
懿姝微微惊讶,她没有想到仅十几招就被费致看了出来。
懿姝对费致的招式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了然于胸,毕竟前世,她没少同韦衡过招。
费致微微一笑,“你熟悉我的招式,真奇怪,是韦衡教你的吗?”
懿姝冷讽,“费宗主要想拔剑,就不必再找理由了!”
费致哈哈一笑,“你这性子倒对我胃口。”
“你却不对我胃口!”懿姝话音未落就强势攻上。
费致拔了剑,但是却像配合懿姝一般,时不时地还冒两句话,“你所学太杂,内息博而不纯!一味刚猛,只会损及自身。”
懿姝沉眸不语,费致说的话,入了她的耳,却不入她的心!
“不错!沉着冷静,做我的弟子如何?”
懿姝一直处于劣势,费致对她无疑是在戏耍一般,激起了她心中的战意!
一次一次被击退,可反击也越来越强,被击退就再一次扑上去!
费致也被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激得动了怒意,“怎么这般倔强!”
他有意要折损她一下,手中剑在与锏相对时,内息游走于剑身!
这是要比拼内力了,懿姝知自己内力比不上他,可还是一层层的提升运转内息,与之相抗!
拼着受伤,她也要知道这人的底线在哪里!
费致也惊到了,心里升出了许久都不曾有的兴奋感!
明知道打不过还要打,明知抗不过还要硬抗!
这样的硬骨头,他喜欢。
这个公主真引起他兴趣了,将她的倔强折断,再诛心,对他来说就是美味的大餐!
懿姝内息提一层,他就提一层,他想看这个人究竟坚持到什么程度才放弃。
两人真气相撞,气流在两人之间盘旋而动。
懿姝胸闷气涩不已,费致眼中却越来越亮,“你认输,认输我就收了内力如何?”
懿姝觉得此人就是个疯子!她可以败,却绝不会对他认输。
她猛地收力,不管内息的反噬,转动刺滑,向刚才剑与锏的接触点劈去!
费致没想到她竟会选择置死地而后生的法来对他。
他若此时发力,懿姝必死!
可他还不想杀她,杀人他不喜欢,他更喜欢杀人诛心!
当下就要帮懿姝卸了劲力,可身后蓦地传来强大的杀意。
费致擒住懿姝的手腕,带她绕了半圈,横剑抵挡。
“君子剑!”费致认了出来,“你是风栖霞的弟子?”
他将懿姝向前一推,“接着!”
萧静海连忙收回剑势,接住懿姝,“如何了?”
懿姝想要说什么,却从喉腔直直喷出一口血。
萧静海大惊,脸色阴沉下来,怒视费致,“费宗主何故对公主出手?”
费致一笑,“是你们公主应战的,怎么?就因为她是公主我就该让着她,不能伤她吗?”
萧静海怒意不止,却被懿姝按住手,她吐出一口淤血,顿时好受许多,当下说道:“费宗主武功精妙,下次懿姝再来讨教!”
费致紧盯着懿姝,眼神诡谲,“不若公主请我入你府中如何?”
懿姝也在看着费致,这人的眼神让她莫名的不舒服,像是盯着猎物的眼神,冷声道:“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急促地脚步声传来,沈晏见懿姝唇角未擦净的鲜血,眼神一下就冷了下来。
舞阳也跟了上来,扯住沈晏说道:“夫子,就是这个人在相府行凶,他调戏月雅别苑的老板,然后又伤了我的护卫,逼皇长姐与他动手!”
费致笑着说,“怎么说调戏呢?我与温公子玩闹,却冷不防被这位公主的护卫袭击,难道我还不能反击了?”
沈晏目光转向温良钦,温良钦脸色苍白,笑了笑,“确实是一场误会,我与费宗主确实在玩闹!”
舞阳眼睛一下瞠大了,“你,你说那样是玩闹?”
温良钦垂首,“确实是玩闹。”
韦相连忙打圆场,“既是一场误会,就这样算了吧!”
沈晏冷笑,“费宗主——”
懿姝强行打断沈晏说的话,“费宗主,既说是误会,那便是误会了!”
沈晏抿唇,神色不郁!
“韦相、韦相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韦承安心头刚宽慰下来,心又一提。
“有人劫了花轿!将世子、世子妃还有大皇子都劫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