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都靠不住

宜昌气怒交加,她就知道懿姝对韦衡有好感!偏生要装的冰冷不在乎。

若是让她捉到懿姝勾搭她夫婿,她一定要闹到宫里去。

“世子夫人,您这是……”

“您不能硬闯啊!”

宜昌甩开拉住她的女侍,“滚开。”

碍事的东西!

听不到懿姝的声音,宜昌更急了,懿姝的武功她是知道的,要是让她跑了,还怎么捉奸?

她这样想着,脚步更快了。

门吱嘎一声打开了,韦衡走了出来,眉头蹙起,“你慌慌张张地想要干什么?”

宜昌多日不见他,她想过无数次两人见面时的场景,无不是情意绵绵,绝不是现在韦衡带着一脸不耐烦的神色看着她。

这样的落差让她一下愣住了,然后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委屈一下升满了,“三郎,你怎能这般对我?”

韦衡下意识的去看宜昌的右手,那里被宽大的袖子挡住,什么都看不到,可他还是心生别扭。

看着宜昌哭成泪人的样子,韦衡心还是软了一下,压着火气,问道:“我怎么对你了?”

宜昌要向屋内走去,韦衡拉了一把,“你做什么?”

宜昌用力挣了挣,“我要看屋里的人是谁!”

韦衡不松手,脸色沉了下来,“就是我屋里的一个女侍,你闹什么闹!”

“要是一个女侍我也就认了,如果是,我给你抬做妾。”

“够了,你看看你还有点夫人的样子吗?”

宜昌心凉了,她断了一只手,他没想安慰她。她被他母亲拘住,他没想来看她,这会好容易见面了,他没给她一个好脸色,话语也都是不耐烦,甚至连一点内疚都没有。

宜昌的声音陡然尖利了起来,“你是嫌弃我了?”

被女侍拉住的春意这时才脱开身,冲到宜昌面前,说道:“夫人,里面真的只是个女婢,不是公主。”

“不可能……我明明都听到了。”

“你听到了什么?”三夫人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

宜昌一见婆母怒气四溢的脸,声音也小了许多,“我,我刚才听到了我表姐在这房里的声音。”

三夫人愣了一下,懿姝公主怎么可能来这里?当下就看向儿子。

韦衡说道:“母亲,是她听错了。”

三夫人狐疑的看了韦衡一眼,径自向房间里走去。

不多会,就出了来,瞪着宜昌,“我看你是疯魔了,赶紧给我回去!”

宜昌不置信,“我不可能认错我表姐的声音,明明就是。”

三夫人不耐烦的说,“那你给我好好看清楚!别天天给我招事!”

她吩咐身边的人,“将人带出来。”

宜昌紧紧盯着大门,不一会一个年轻女子蒙着面纱怯生生地走了出来。

宜昌一愣,这确实不是懿姝,“好好的,你蒙着面纱做什么!摘掉。”

淑儿摘掉了面纱,是一张还算清秀的脸。

宜昌心中狐疑起来,这样的面孔和她比差远了,甚至都比不上她的女侍春意。

三夫人不耐地说,“看清楚了?看清楚就给我回去!”

宜昌抿了抿唇,她还是不信,她不会听错的。

“你叫什么名字?”

淑儿低声道:“奴婢叫淑儿。”

淑儿,刚才她听到的名字,宜昌像是一下想通了什么,声音拔高了一个度,“你说话大声些。”

韦衡开口,不耐烦的拉她,“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宜昌说道:“我不会听错的,她的声音和我表姐的一样!”

“你别没事找事!”

三夫人却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瞪了眼韦衡,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谁给你取的这名字?你原先叫什么名字?”

淑儿嗫嚅出声,声音低到不闻。

三夫人怒了,“你吃不饱吗?再不好好回话,现在就将你打死!”

“母亲……”

三夫人看向韦衡怒道,“你给我闭嘴!”

淑儿吓得声音大了起来,“是世子给婢子取的名字,婢子原先叫翠竹。”

三夫人脸色难看起来,说话的语气不像,可声音却是一模一样,她儿子还给她取名叫姝儿,是什么心思一下就明了了!

这要是传了出去,他们一家都要受陛下责难,脸也没有了!

她当机立断说道:“映雪,将人带我房里,等侯爷回来处置!”

韦衡连忙道:“母亲,她只是个女侍,儿子用她习惯了!”

三夫人恨铁不成钢地说,“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我当初就不该同意送你去齐云山!”

如果不送到齐云山,留在身边教导,也不会眼皮浅的被宜昌给勾着,现在又做出这样的事!

她现在不能再纵着他行事了。

当下连忙催人将宜昌和淑儿都给带走后,语重心长的对韦衡说,“现在不是你儿女情长的时候,好好练你的左手,咱们不能让人瞧不起!”

韦衡知道她母亲说的都是对的,可他还是不舍得淑儿。

见儿子还要求情,三夫人拉下脸,“这就是个赝品,留着是个祸害!你若是真喜欢懿姝公主,以后也不是不可能的。”

韦衡神情一动,“母亲,您的意思……”

三夫人冷嗤一声,“若不是那件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宜昌入门的!你这亏吃的太冤!”

韦衡苦笑,“以前是儿子错了,没听母亲的话。”

三夫人拍拍韦衡的手臂,“现在听也不晚,你好好练武,有了实力之后,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韦衡深吸了一口气,“是,儿子听母亲的!”

三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后院的事,你不用操心,有母亲呢。你得先有个好名声!”

宜昌一进自己的房门就发狠要摔东西,春意连忙拦下,“县主,可别,这是在你婆母院子中。”

宜昌将手中的花瓶放了下来,抱着春意呜呜地哭了起来。

春意心疼的拍着宜昌的后背,安慰着,“男人不都是看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吗?”

“县主现在最主要的是保好你肚子里的孩子,他才是你的依仗。”

宜昌被春意劝的好受了一些,坐在椅前,伤心的说,“世子是嫌弃我了。”

春意劝道:“婢子觉得这府里的人一个都靠不住,好好为太后办事,县主才能高枕无忧。”

宜昌想起临走时韦衡看她恶狠狠的眼神,打了一个冷颤,又听春意一声声的劝着,许久才道,“你说得对,明日一早我们就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