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汪城才终于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您……您刚才是说,江七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竟然能够从一介普通武夫一路飙升至武宗之下的第一人?
这……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别说是在我们东神州了,恐怕就算是放眼整个广袤无垠的人族世界,也绝对找不出如此逆天的妖孽存在吧?”
齐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关于这件事嘛,你大可不必操心啦。放心吧,他自个儿能处理好的。再说那江七小子究竟要不要加入武道军部,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喽!”
汪城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沉思了一会儿,才接着开口道:
“齐帅啊,那咱们之前制定的任务是否还按照原计划正常开展呢?”
只见齐帅轻应了一声,表示肯定,随后便缓缓地合上双眼,
身体向后一仰,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椅背上。
汪城见状,心知肚明,于是很识趣地点了点头,动作轻柔地走到门前。
他慢慢地伸出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将门拉开一条缝隙。
透过这条窄窄的门缝,他又往屋里瞅了一眼,
似乎还有些话想说,但犹豫再三之后,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最后,他小心翼翼地把门完全推开,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房间,
并顺手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门被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
在黄埔家族据点的主战场上,黄埔红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色战袍,
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他那冷峻的面庞犹如寒铁铸就,毫无表情地凝视着眼前这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尸山血海。
只有看到如此惨烈的景象,他内心深处那股汹涌澎湃的悲痛与愤怒,
才稍稍得到一些宣泄,让他感觉稍微好受了那么一点儿。
黄埔红已是白发苍苍,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但他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此刻,他轻轻地捋着下巴处那雪白的胡须,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不久前孙子在试炼场上与魔物拼死厮杀的情景。
当时,孙子那矫健的身姿、无畏的勇气以及顽强的斗志,
都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每一个细节都如同昨天刚刚发生一般清晰可见。
想到这里,黄埔红的心中不禁涌起些许激荡之情。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无情地敲打着他的心。
经过这场惨烈的战斗,黄埔家族恐怕再也难以在上城站稳脚跟了。
或许当这次战役落下帷幕之时,他们便会被打落尘埃,
彻底沦为下级家族中的一员。
失去了上城所拥有的丰富资源,今后黄埔家族若想再培养出一名无敌级别的强者,
无疑比登天还难。
这对于本已遭受重创的家族来说,
无异于雪上加霜,使得未来的道路愈发黯淡无光。
但即便如此,黄埔红已然想得通透明白。
眼下,为孙子报仇之事尚未完成,他绝不能就此罢休。那个残忍杀害他心爱孙子黄埔真的异教徒首领,
必须要由他亲自出手,将其首级斩于马下,以告慰孙子在天之灵
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困难重重。
然而,那些异教徒如今早已长年累月地潜藏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们将自己深深地隐匿起来,其藏身之处可谓极其隐秘。
通常情况下,如果他们不愿意主动现身,旁人根本难以察觉他们的存在。这些异教徒已然完美地融入到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当中,与常人无异。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完全没有办法揭露他们的真面目。
只要细心观察、耐心寻找,总会找到蛛丝马迹,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高声喊道:
“洪祖师,命师高宪大人驾到!此刻他正在营帐之内等候您呢!”
听闻此言,黄埔洪微微颔首,表示已知晓此事。
随后,他缓缓放下手中正忙于斩杀魔兽的工作,那张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庞依旧沉静如水,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朝着营帐走去。
进入营帐后,只见一位身着一袭洁白长衫的老者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品味香茗。
这位白衣老者察觉到黄埔洪的到来,赶忙起身相迎,并双手抱拳向黄埔洪施礼问候道:
“老友啊,许久未见,一切可还安好?此次我刚一回城,你便如此匆忙地赶来找我,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吧?想当年,你可不似今日这般急切热情哟!”
只见那老者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嘿嘿轻笑后,便缓缓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然后悠然自得地放下杯子。
稍作停顿之后,他脸上又重新浮现出笑嘻嘻的神情,开口说道:
“哎呀呀,这茶可真是妙不可言啊!等会儿走的时候,我可得顺走一些带回去好好品尝品尝。”
坐在对面的黄埔洪听到这话,脸色显得有些哀伤,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回应道:
“您尽管拿便是,这次小弟确实有一事相求,还望兄长能够出手相助。”说罢,黄埔洪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老者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面露疑惑之色问道:
“哦?要我帮忙?究竟所为何事呢?对了,话说回来,真儿那小子跑哪儿去啦?怎不见他人影?”
黄埔洪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声音略带颤抖地回答道:
“真儿……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就在前不久的考试副本里,遭人毒手给谋害了!”
“什么!?”老者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怔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真儿竟然死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位向来霸气十足的黄埔洪,为何会变得如此失魂落魄,
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毫无生气——原来他视若珍宝的孙子竟遭遇这般不测,
而真儿对于黄埔洪来说,无疑就是生命中的全部希望和寄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