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身世,张婷娜没有继续问下去。
大家都是五一七局的人,有些规则心照不宣。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四肢,转头问向张婷娜:“诶,对了,刚才水里那东西是什么?”
张婷娜没有回答我,而是双眼死死盯着湖面。
我见她半天不说话,也没再继续追问,而是笑着说道:“今天谢谢你,不然现在我可能都在湖里喂鱼了。”
“不用谢!”原本还比较跳脱的她,突然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她既然选择不说,我也不会追问下去。
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
至于她与水中那生物羁绊有多深,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说需要静一下,不需要陪同。
我也只能识趣般的离开。
返回村民家中,我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张宝生,结果他却说了一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你们俩都是年青人,没事多沟通一下,交流一下,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搭子。”
深夜后,也不知是闷热,还是张宝生的鼾声,让我翻来覆去始终入睡。
脑中除了水里那生物,就是自动愈合的伤口。
我看向枕头边的帆布包,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伸手拿出九把钢刺,在手心中划拉了一下,顿时一道血口子出现。
第一次用钢刺,没想到刃口这么快。
我赶紧将手握紧,防止血滴落到床单上,这里毕竟是别人家。
仅仅只是抬手的瞬间,手指能清晰感觉到伤口不再向外冒血。
摊开手掌后,掌心只剩下一道浅浅的伤疤,比掌纹还要浅。
结合之前的情况,我大概能了解自愈的能力,不过具体能到哪种程度,还不是很清楚。
不过这么折腾一会,倒是困意来了,于是将钢刺放回原处,便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一早,被嘈杂声吵醒。
其中一人声音是张宝生,另一人没听出来,两人在争吵。
我连忙爬了起来走出屋外。
“不行,我们五一七局有着严格规定,你不用危言耸听,就算有什么外交风波那也是总局的事,与我无关。”
“张宝生同志,这可是省里和部里的意见,你看怎么安排一下。”
张宝生对面站着一名西装革履的人,那行头明显属于干部级。
我刚走到他身边,那穿西装那人对着我伸出手说道:“吴迪同志吧,我是绿藤省涉外办的张科长,今天来找张宝生同志商量点事。”
我没有伸手,而是转头看了看张宝生,他一脸严肃厉声说道:“我们不是考古,也不是勘探,我们是国家调查机关,所以我们不接受外籍组员,你也不用吓唬我和我的组员。”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是有外国人想参与我们的调查,不过怎么可能呢。
但他们怎么知道这么准确的信息呢?难道分局有人跟他们说的?还是总部?
“张宝生同志,这可是部里那位的意见,要不您……”那人似乎不依不饶。
“谁的意见都不好使,不行就是不行!”张宝生态度非常斩钉截铁。
“吴迪,跟我去叫张婷娜,我们现在回市里。”张宝生没有再理会那人,带着我径直朝云姨家里走去。
张宝生只是简单安排了一下工作,随后一言不发。
张婷娜开着车也没说话,我时不时的瞟眼看一下张宝生。
他闭着眼睛,脸上毫无表情,但是可以看出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后面一直有车跟着我们。”张婷娜突然蹦出一句话,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专心开车,他们想跟就让他们跟着。”
我闻言看向车后窗,确实一直有一辆黑色车跟着我们,悬挂的拍照还是涉外。
顿时明白,肯定是刚才那人。
回到分局,张宝生没让我们跟着,径直上楼找王局长。
跟着我们的那辆车,倒是没有开到分局里,而是在外面路边停了下来。
没一会,张宝生叫我们俩跟他走。
穿过分局一楼大厅,走入一个通道内。
越过一个铁门,来到武器室门口,张宝生停了下来,对着我俩非常严肃的命令道:“你们各自领取枪支,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是!”
原本以为武器室里面会有长枪短炮之类,进去后才发现,基本都是手枪和微型冲锋枪,就连步枪都没有。
不过这些枪都不是我在部队里见过的,好多型号虽然是国产,但是完全没见过。
张婷娜选了一把改装的六四手枪。
我选了一把微冲,一切恐惧源于火力不足,这句话我在部队中体验过。
出门后,我才发现张宝生没有领枪,于是问道:“师父,你不领吗?”
他摇了摇头:“我枪法烂,没那个必要,有你们足够了,你们俩跟我去王局办公室。”
还没到他办公室门口,那熟悉的声音就飘入耳朵。
等到张宝生推门进去时,张科长已然坐在沙发上和王局长攀谈。
“王局长,您也知道,现在这涉外大环境,有些事我们也无法拒绝,再说你们这五一七局部是就调查和考古吗?”
听到这话,刚落座的我顿感体内火气翻涌。
张宝生非常合时宜的拍了拍我,示意不要冲动。
下一刻,我看见王局长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张科长身前,照着他的小腿来上一脚:“我们五一七局不欢迎你,你带着你的官威从我这滚出去。”
也许是被腿疼了,张科长立马崩了起来,指着王局长叫嚣:“你,你等着,小小副局级单位,还能让你翻天了。”
说话间也狼狈的离开了办公室。
瞬间,只剩下了我们四人。
张宝生调侃道:“老王,你不怕他?”
“怕他?老子当兵那会他还在穿开裆裤呢,小臂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句话让我十分亲切。
“老张你应该能看得出来他们的目的吧。”
张宝生点了点头没有回话,继续听着王局长的发言。
“我没别的要求,不要让他们得逞,一切后果我们分局承担。”
张宝生突然大笑起来:“哈哈,老王,瞧你吹牛皮不打草稿的样子,他们不就是冲着古滇王来的吗,我们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而且需要你们分局承担啥,你把总局当摆设?”
“这么多年过来,哪一次没他们身影?都是打着幌子来勘探地形,还有窃取我们国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