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危险

衣柜里光线不是很好,我摸索了好一会。

除了衣服就是衣服。

边边角角我也都搜了好一阵子。

紧张再加上柜子属实不小,在里面没一会,我就又开始流汗了。

但还是一无所获。

一共十几件半截袖,还有一个厚点的羽绒服。

兜里都掏了个遍。

我又把床垫子给掀起来,瞅了瞅。

还是啥也没有。

奇了怪了,钱呢?

已经花了?

我往屋外走,条哥刚从卫生间出来。

“条哥,卧室我都翻遍了,啥也没找到啊。”

条哥摊摊手,表示他也没啥收获。

“不应该啊,你在外边搜搜看,我去卧室。”

“一般都会把钱藏卧室啊。”

条哥小声嘟囔了几句,就往屋里走。

倒也不是我和条哥笨。

这玩意按理来说,一般人都会选择把钱放在比较容易拿到的地方。

睡觉的时候,钱在身边也安心些。

倒也不是说没人把钱存银行。

但是那阵子,还是都比较愿意把钱放手头。

我又在客厅转了转,卫生间。

啥玩意也没有,但是我能确定这户人生活绝对滋润。

用的,吃的,都比较上档次。

而且这家人挺板正,用现在的目光来看,就是有点强迫症。

洗漱用品啊,客厅的一些书本啥的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但是这也不能改变,我第一次入室行窃就空手的事实。

这时候条哥也从卧室走了出来。

看表情,也没发现啥。

“走吧,这家挺警觉的,没把钱放在明面上。”

“算咱俩倒霉,但是现在聪明的越来越多,也正常,别灰心。”

条哥安慰了我几句就准备往外走。

虽然我心有不甘,但也没招儿。

就当是当开锁实操

了。

就在往外走的时候,我在脑子里回想这一次行窃的过程。

我的本意是当成经验,但是我这一想,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想到这,我眼前一亮。

我叫住条哥,让他先别着急走。

“你干啥玩意,该看的地方我都看过了。”

“不能待太久了。”

我也不是十分确定,但还是让条哥先别着急,稍等一会。

我走进卧室,又拉开了衣柜的门。

当时满脑子都在想着钱藏在哪。

搜寻的目标也是兜里,或者角落有没有小盒子啥的。

我忽略了一个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这家两人,不是啥懒人,又过得板正,一点不窝囊。

就连洗漱用的缸子都摆得一条直线。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怎么会把冬天穿的羽绒服放在衣柜里。

不应该收拾起来,等冬天用的时候拿出来吗?

我在第一次搜衣柜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一点。

现在想来,为什么整个衣柜都是夏天穿的半截袖,还有凉快的裤子和裙子。

唯独有一个格格不入的羽绒服?

有问题!

有大问题!

我把那件羽绒服拿出来,开始仔细摸索。

这一摸不要紧,果然摸到了硬硬的东西。

当时固化思维了,就掏兜来着,完全没注意到。

我赶紧从兜里掏出刀片,在硬的地方开了个口。

灰色的鸭毛钻了出来,也露出了一个淡黄色信封。

我打开信封的一角。

百元大钞的颜色!

我拿手掂了掂,又看了眼厚度。

少说得有个6000。

发了!

我简单把鸭毛收回去,把羽绒服挂了回去。

揣着信封就往外走。

见我出来,条哥难免埋怨了几句。

“你小子,还总不死心。”

“我都说了,现在人都聪明了。”

我从兜里掏出信封在他眼前晃了晃。

“聪明,但比我还差了点。”

条哥说不出话了,瞳孔放大,满脸不可置信。

“你从哪整出来的,老子找了好几圈都啥也没看见啊!”

我摆摆手。

“出去再说。”

那时候国内的指纹技术不发达,只是有点苗头。

但出于谨慎,我和条哥都带了手套。

就在咱俩出了门,刚摘下手套的时候。

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我和条哥对视一眼。

赶忙把手套揣进兜里。

怎么办?

这是药厂的员工宿舍楼。

住这的基本上全都认识。

我和条哥两张生面孔。

我以为条哥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谁道他直接拿出了刀片夹在指缝,目露凶光。

平时一直跟我笑嘻嘻的,这时候我才知道条哥是个狠人。

已经做好了要是别人起疑就动粗的准备。

脚步声越来越近。

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往上走?

万一这人是四楼或者五楼的住户,岂不是我们先躲在六楼就行了。

就在我准备拉着条哥往上走的时候,下边的人开口了。

“哎呀,这大晚上还得爬大六楼,他们买熟食的咋还没跟上呢!”

说话的声音粗犷,并且脚步停了下来,似乎在等人。

听到这话,条哥明显也愣了一下。

明显这是一帮人要来喝酒,而且住六楼。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狭窄的楼道里安静得只有下面那人的喘气声。

怎么办?

坐以待毙?

楼下的人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不远处又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翻窗户?

那更扯淡。

楼下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

条哥也有些束手无策,握着刀片的手越来越紧。

真是峰回路转!

原本以为走空了,结果拿到钱了。

然后现在相当于被人给赌住了。

猛地,我想起我和条哥离开火锅店的时候。

条哥的朋友硬是给他塞了一小瓶白酒。

是老俄那边的烈酒。

没时间了,只能拼一把。

我没和条哥商量,先是拉着他往楼上走了一层。

随后拿出他腰间的酒瓶,打开盖子,劈头盖脸地浇上在我俩身上。

“不,不行,没,没喝够,还得继续喝!”

我学着醉酒的样子,说话声音极大,并且还有些大舌头。

条哥也是老

江湖,一瞬间就懂了我的意思。

咱俩互相搀扶着。

跌跌撞撞往楼下走。

“他妈的,这钥匙咋打不开门呢!”

条哥也装着醉酒,大声呼号着。

“你,你,你他妈是不是走错了!”

咱俩低着头,一脚深一脚浅。

碰面了!

下边上楼的一群人,我约莫着得有七八个。

既让装成喝醉,走错了地方,那就得更像点。